她喜欢侧睡,总是抱缩成一团。
甘瑅饶有兴味地把抱枕塞在她怀里,她下意识抱住贴紧,可不过一会儿功夫,那抱枕就被她丢开了。
甘瑅坐在旁边,低头端详着甘棠的睡脸,他渐渐感到口干舌燥。
手背贴在她脸上,蹭了几下,动作随着内心犹豫愈发地缓慢。
吃还是不吃,这是个问题。
手落在她的后颈,轻拍了两下,“姐,起来了,去洗澡。”
见甘棠没动静,他伏身,在她后颈嗅了嗅,“你知不知道你身上一股酒味,真的很……”
他的唇几乎贴在她的后颈,抱怨中带一点撒娇,再自然不过的口吻,只除了声音越来越低哑。
“……难闻。”
话音未落,忽没征兆地咬了一下。
这一下看似气势很足,落在皮肤上只一瞬就松开了,留下一圈浅浅的凹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甘棠还是没有醒。
甘瑅紧贴她的背,动作轻缓地躺下身去。
甘棠做了一个诡异的梦。
梦里,她掉进四壁尽是漆黑孔洞的巢穴。
有窸窣的声音靠近,她惊恐不已,想逃,却动弹不得。
身下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一张巨大的蛛网,将她死死黏住。
巨大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冰冷之物自身后窸窣而来,紧贴在背上。
她想挣扎,却被附肢按住,缠缚的力道渐渐收紧,并不疼,却难以挣脱。
背上传来噬咬的触觉,力度很小,却让她恐惧得无意识微微颤抖。
蜘蛛的螯牙是有毒的。
甘棠觉得既恶心又恐怖,尤其当那毒液很快在体内扩散开来时。
她感觉更热了,从四肢百骸积蓄的热量,渐渐达到临界,整个身体将被点燃,她痛苦不堪,溢出一点压抑的呻吟。
紧贴在背上的冰冷这会儿显出异常的吸引力,她忍不住想要轻蹭,残存的意识却告诉她,这样是不对的。
有什么柔软湿滑的东西在背上滑过,所过之处先是冰凉,很快被更多的灼热代替。
身体里的火,身体之外的灼热,蔓延渗透,引燃,连成一片。
甘棠更加恐惧,再这样下去,她会变成怪物的。
她又想逃了。
只是,才挣扎没几下,就被再次按住。
她的头被迫转过来一点,目之所及的唯有黑影绰绰,口器覆盖上来,无视她的挣扎,侵吞,掠夺。
不属于自己的毒液注入,甘棠眼角渗出一点泪,她已经无力挣扎,却还在幻想能逃离。
“姐,别躲了。”
耳边传来甘瑅含糊的声音,伴随耳垂传来的一点刺痛。
她从没听过甘瑅这样的声线,慵懒,喑哑,带着绝妙的色气。
只是听到,身体就陷入酥麻。
这根本就是犯规,这只怪物怎么能用小瑅的声音……做出这种事。
滚烫的异物并没受到什么阻拦就侵入腿间,在入口处厮磨,甘棠不知道,是自己身上更热些,还是那异物更热些。
但她很快就发觉,两者摩擦起来,灼烧更甚。
伴随那动作,水声渐起。
不同于粗暴的厮磨,有什么轻柔地覆在乳上,缓缓揉动,捻弄顶端,力道甚至可以称之为温柔。
只是,当粗暴与温柔并举,弱点悉数被掌握,就再顾不得抵御来自具体某处的侵袭。
甘棠已经顾不得恐惧或是绝望,她想,或许她也已经被异化成怪物了。
体内的火似乎找到发泄的出口,她无意识迎合摩擦的动作,腰肢苦闷地摆动,却总是差一点点,没法触及痒处,反而被勾起更深的焦渴。
陌生的空虚将她裹挟,她无意识夹紧双腿,发出撒娇般不满的声音,那声音甜腻,根本不像是她会发出的。
身后传来低低的笑声。
“想要了?”
想要……什么?甘棠迷迷糊糊地想。
意识已经被揉碎,思绪再难连贯,她并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只能陷入迷乱地攀附迎合。
只是,就在这时,毫无征兆地,所有来自身后的碰触抽离。
只留一道可恶的声音响在耳旁,“那就下次自己来拿。”
甘棠不满地蹭着腿,翻了个身。
她仍然没有醒,睡得却不怎么安稳。
依稀间又做了几个不连贯的梦,那些甚至不能称之为梦,只能算作碎片意识。
她是被甘瑅推醒的。
“姐,你最好去洗个澡再睡,你现在身上都是酒味。”
甘棠茫然坐起身,看着靠在门前的甘瑅。房间的灯没开,走廊的灯亮着。
他的身影被打成柔和的剪影,脸背对着光,神色看不分明。
甘棠的头很痛,这会儿还处在酒半醒不醒的状态。
不止刺痛的太阳穴,这会儿她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浑身黏糊糊的都是汗,胸口鼓胀,挺翘着,胸前的两点刮蹭到衣服,刺痒着很是难受,身下更是酸软异常,仿佛动一下都能响起黏腻水声。
她头重脚轻地站起,腿一软,险些跌坐在地。
好在甘瑅反应够快,拉了她一把。
“姐,你是不是发烧了?最好吃点药。”
他的声音关切,顺势把手扣在她额间。
“还好。”甘棠低低地道,酸软的身体无力地靠在甘瑅身上,胸蹭到的瞬间,酥麻的刺激惹得她无意识溢出呻吟。
于是她再不敢动了。
她觉得自己这会儿其实很不好,闻着甘瑅身上淡淡的沐浴露味,脑子里就化作空白一片。
拉住他手臂的手,手指渐渐用力。
“……姐?”甘瑅诧异地唤她。
到底还是找回几分理智,甘棠把头扭到一旁,甩开他的手,低声道,“酒还没醒。”
“我知道。”甘瑅让出路来,目送她走出去。
他的声音响在身后,带着一点笑意。
“我叫了你几次,你都没醒。我就只好先洗澡,等水烧热再来叫你。”
甘棠这会儿心烦意乱,也没怎么听进去,就随口嗯了一声,脚下步子不停。
又听到甘瑅说,“姐,早点睡吧,晚安。”
“嗯,晚安。”
待到身后门响了,甘棠才站定,摸向自己滚烫的脸。
她恼羞成怒地想,小瑅从容的样子看起来可真欠揍。
就这么没防备地进她的房间,被她压在墙上也毫无自觉,难道他就不怕被她袭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