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最好的印堂宽度就是像宋茹这样的,相当于常人食指加中指之宽,此面相的人心胸宽广,为人坦荡。
在看她下巴圆润,嘴上有痣,那又是福泽深厚,吃喝不愁的面相……
总的来说,宋茹面中带煞,却又有生的极好的地方。
谢宝不敢断言什么,只能说万物相生相克自由道理,竟有这样截然不同的面相长在同一张脸上。
而且相术这种东西,得结合面相手相和一个人的谈吐性格等,而她毕竟也就是个半桶水,因此也只能用来相相人,自己心里知道就好,并不敢给人断命。
不过她这看人先看相的习惯,还是跟他师父谢癞子学的。
要知道谢癞子就是靠相术在金陵城闯出了名气,可以说一本《麻衣相法》都烂熟于胸。加上后来生活宽裕些,他又请了名师来逐字逐句讲解《周易》。虽不说精通,却是将太极阴阳图和八卦及六十四卦都揉碎了记住了的。
不然没个真才实学,光凭着那些出千做局的手段,还真不能在金陵城里站稳脚跟。
她遇到她师父的时候还小,照理说是最好的传承衣钵的料子。但她还真不是这块料,且学相术中涉及的东西又多,她被逼着能认全了常用字已是不易,更别说旁的了。
倒是江湖上各派素有的“扎飞”这样的活计更合她心意。
扎飞嘛,说的难听点就是转身弄鬼,用鬼神愚人,不甚费力,又很简单,法子都是现成的,还能哄得人家主动拿出财帛破财消灾。她后来多半时间就跟着堂口里的老人们做这个。
宋茹一回头,就看到自家外甥女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
她在看看自己夹着的那半支烟,以为是她不喜欢自己抽烟,于是顺手就把掐了。
“医生说你没什么事,马上就能出院了。但是今天的床位费已经交过了,你这单间还150一天呢,你就睡到明天中午再回家,我给你请了几天假,你下周一再去学校就行。”
宋茹一边说,一边就把桌上的饭菜都给收拾了。
谢宝其实不太想在医院待。
她本来胆子极大,不然上辈子也不会十几岁就开始做扎飞的营生。
可这从头来一遭,不知怎么的,她反而有点怕这些,想到要一个人留在医院,她就不自觉地打颤。
也不知道是灵魂飘荡的那段时间对她的影响太深,还是原主就是个过分胆小的人。
宋茹看她明显是知道怕了,不易察觉地勾了勾嘴角。
这孩子打小就胆儿小,她当然知道。
说是让她一个人在医院住院,其实是故意说出来吓吓她的。
不然给她能耐的,上个学的功夫还给掉江里了。现在知道怕了?怕了才好!看以后还敢不敢了!
不过宋茹也清楚谢芮佳内向的性格,知道她就算心里怕极了也不会说,因此也只是想吓吓她而已。
这会儿她刚想开口叮嘱她两句,谢宝已经眨巴着眼睛开口了:“姨,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让我一个人在医院,我怕啊……”
那话里带着颤音,嘴唇都带哆嗦的,看着别提多可怜了。
☆、梦境
第五章
宋茹愣了一下,谢宝看她没有立即答应,心一横,又继续说:“我不想耽搁上课啊,我身体好好的,我想明天就去学校。”
但天知道谢宝是真的对这方面不感冒,从前被她师父多拉着看会儿书都直犯头疼。
然而这在宋茹看来就更奇怪了。
谢芮佳虽然是个乖孩子,但对上学这件事却很抵触。可以说是能不去就不去的,怎么现在还把学校给抬出来了……再联想到她醒过来就说要吃肉的样子,宋茹忽然有些明白了,大概还是前两天那件事对孩子的打击太大了,所以才这么一反常态。
想到这儿,宋茹叹了口气,难得地摸了摸她的头,“恩,收拾一下回去吧。其他的回去再说。”
谢宝带着讨好意味地跟她笑了笑,然后跟她一起把桌上剩下的东西给收拾了。
她被送到医院的时候穿着校服,后来宋茹来的时候带了身衣服给她换,所以走的时候也没什么要换的,就还有个民警后来给送来的她落在江边的粉色双肩书包,提溜上就能走。
从医院回家的路,谢宝并不认识。
但是当出租车从最繁华的地段拐出来以后,她的记忆就一下子被激活了。
她知道这条路再过去一小段是一个贴着白瓷砖的花台,然后再拐一个路口就是她们一直住着的那片校区了。她甚至都能闻到街口炸鸡店的香味了……
下了出租车,谢宝驾轻就熟地跟着宋茹走回家。
因为这一片附近都是老城区,街道两边都是摊贩,道路又窄,出租车把他们放到街口就走了。
因为在这里住了好些年头,这里摆摊的又都是附近的住户,因此互相见了谁都能聊上几句。
谢宝往家走的时候,就明显感觉到那些“熟人”看自己的眼光很奇怪,虽然脸上都带着笑,有的还客客气气地跟宋茹打招呼,可那看她的眼神中就是带着那么几分奇怪的怜悯。
这让她很不舒服。
一直到他们走到家门口,宋茹就让谢宝自己上二楼了,她自己则去照看麻将馆的生意。
开麻将馆这种生意,说难不难,说容易也不容易。
无非就是在屋里摆几张全自动麻将桌,然后供应茶水和空调。
下午十二点到晚上五点是一场,晚上七点到凌晨十二点是一场,有时候休息日人多热闹,还有通宵场的。
宋茹在一楼弄了四个房间,每间屋子里放两张麻将桌。一桌四个人,每个人一场收10块钱台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