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自己是真的狠不下心来不管岳兴阿,要不然,自己就去叩阍,非要让隆科多,非要让佟佳氏一族付出代价才好呢。
可惜了啊,还有个岳兴阿。
只要想起了儿子,方思思的心就更软了,
“唉,说的也是。”
莫名其妙地叹了口气,方思思便转过身去,不理会自己的下人了。
奶嬷嬷和翠红两人对视一眼,都有些怜惜地望着床上的主子,然后轻手轻脚儿地走了出去。
还是要去准备些吃食才好呢,主子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总不能再在吃食上委屈了吧?
许是因为方思思态度转变,就是翠红和奶嬷嬷两人也变的强硬了许多。
不过现在倒好,佟佳氏老福晋已经吩咐了下人,三房这里,倒是也没有人再敢在吃喝用度上敢苛待她了。
所以,翠红很快地就从厨房要来了一盅雪蛤燕窝。不过,方思思虽然没有胃口,可还是逼着自己吃了下去,总要有力气了,才能应对随时而来的变故。
不过这变故未免也来的太快了些?
方思思刚刚放下了调羹,隆科多又一次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四儿吃个燕窝,你都看不顺眼,你都要抢,你说说,你安的什么心啊?”
“你简直就是神经病,莫名其妙,我压根儿就没出院子,哪里去抢你的心头好的燕窝?”
方思思显然是明白了自己燕窝的来历,不过对于隆科多的咒骂,她还真是有些莫名其妙呢。大厨房这些人,还真是欺软怕硬,哼!
“哼,就是你这女人,爷刚打发人去厨房问了,说是三福晋的丫鬟翠红端走了,那丫鬟呢?这样不将主子放在眼里的丫鬟留着何用,还不赶紧地找了人牙子,发卖了事。”
“隆科多,你要发疯,就滚出去,要是感动我的丫鬟,你试试,不就一盅燕窝么?厨房怎么就不会再炖一盅子?怎么着?欺负我无权无势,隆科多,我告诉你,要是惹恼了我,我就去叩阍,大家一起玩完,反正我也不在乎活不活的了,你大可试试!”
看着方思思的决绝,似乎是在思量着什么,不过隆科多并没有再撂狠话,转身出去了。
至于翠红,在隆科多进院门儿的那一刻,就已经躲去后院儿了。
听着里面静悄悄的,翠红才长舒了一口气,偷摸儿地回来了。
李四儿看着盛怒而去,又盛怒而来的隆科多,眉眼间泛起一丝轻愁,起身来,抚着他的胸口,
“三爷,你这又何苦呢,不过是一盅子燕窝罢了,什么好东西呢?我在赫舍里氏府上,还不是早晚都有一盅的,没关系的。”
隆科多听着她提起岳父府上,就有那么几分地不自在,身形虽然很快地就恢复了正常,可只有他自己晓得,自己的心里有些烦闷。
“好了,你先休息,我去外面转转,看能不能找个合适的宅子,早日地搬出去,咱们俩过自己的好日子。”
至于金屋藏娇啥的,李四儿其实有些不高兴的,她最大的愿望可是成为正室,穿着大红的衣裳。
虽然现在自己穿红的似乎也没有人理会,可是那种名不正言不顺的别扭还是让她有些懊恼的。
“三爷,不用了,我就在这小院子里住着,保证不出去,就等着三爷回来,可好?”
出了这大宅子,再想进来,只怕就更加不容易了,再者,她是真的厌烦够了金屋藏娇了。
不过隆科多此人,极为地自大,既然做出了决定,那就不会因为一个女人而改变,哪怕现在这个女人是自己的心头肉,不过时间暂时还算,这位新宠还没有完全地把握住他的心思。
“不行,三爷我啊,可是一点儿也不想看到那个泼妇了,怎么能委屈你呢?这个院子不行,太小了,委屈你了,我怎么忍心呢?”
似乎是看出了李四儿的几分不情愿来,隆科多还是略微地解释了几句。
李四儿还要辩解几句,不过隆科多已经不给她这机会了,起身,挥挥手,潇洒地走了。
不过去账房上支上两千两银子的事儿还是让隆科多犯愁了。就算是偌大的佟佳府,也不大宽裕就是了。
没法子,只好去内宅找自家额娘种蘑菇去了,反正也是额娘想出来的法子,她总要负责到底才是呢。
赫舍里氏老福晋对于幼子极为地宠溺,所以虽然面色还不大好,可还是吩咐了婆子找了三千两的银票给了隆科多。
虽然是要安置外室,可她的儿子哪里是能受委屈的?
所以隆科多很是容易地,就拿着三千两的银票出门去了。
不过内城的宅子,可不大好找,尽管隆科多的身份不轻了,可是晃悠了一整天,折腾的又累又渴的,才找了那么个小两进的院子。
隆科多虽然觉得太小了,委屈了自己的心肝儿,可是就这两进的宅子,因为在权贵密布的地界儿,价格可是一点儿也不便宜。
刚刚到手,还没捂热的三千两银子,置办家具,买奴仆,置厨子之类的,花的一干二净。
世家子都不可能只靠着拿几十两的俸禄过日子,可惜,很多的大家族都是寅吃卯粮,一点儿结余也没有。
所以,大家平日里没钱花了,就去国库借上几百几千的银子来花花。
现在国库空虚,可是这外债依旧。
隆科多可没脸再去找自家额娘拿钱,至于像以前那般,找赫舍里氏典当他的嫁妆啥的,隆科多如今可不敢。
所以,他只好将主意也打到国库的头上。
☆、赫舍里氏·芳华
隆科多从户部衙门借银子之后,也没有想着要先去找自家阿玛额娘去请安的意思,直奔内宅,去了东北角李四儿的院子。
这里虽然小巧,可是内里奢华程度绝对比嫡妻的主院儿强上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