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舒馥很认真地打招呼,随即不安地瞥了一眼钟落袖。
之前那些不太能表达清晰的温热气氛,现在想来,亲昵得有些不真实。
不再是舒馥和钟落袖两个人,大人们有大人们的事情要谈,有大人们的事情要做。
舒馥格格不入。
李姿蝉穿着正式的西装套裙,她光着脚。
李姿蝉和钟落袖一般年纪,成熟干练,而她搭着小黄鸭毯子,头发也湿漉漉的没干。
是不是非要有个人出现,特别地提醒,她才能想起,原来自己和钟落袖差了十岁……
她们的世界,也和自己青涩稚气的,是不一样的。
舒馥垂下眸子,轻长的眼睫还沾染着水汽。
她机灵没心机,却总归是个心思敏感的孩子。
吃过早饭,她就该回家了。
毕竟,钟落袖从来没有答应过这样的事情,比如要把房间租给她。
都是她在一厢情愿罢了……
舒馥感到自己比健身房里最沉的哑铃还重,走下最后一级台阶。
钟落袖还没给舒馥上早饭,“头发还湿呢,上去吹一吹。太阳不错,被子抱出去晒晒,晚上不盖吗。”
舒馥正坐在餐桌的最边角,不要打扰她们说话,有气无力听着,“哦。……啊?”
钟落袖:“快去啊。”
舒馥一下坐直了,转身,跑上二楼。
不一会儿,抱着大大的被窝、床单、枕头,嘚嘚嘚飞出客厅,去后院晒东西。
我最喜欢晒东西了,因为晚上还要住在这里!
门外突如其来的盛夏清阳,格外热烈,晃得刺眼。
噫!都刺出眼泪了!
舒馥揉揉眼角,像破涕为笑一样。
餐厅中,李姿蝉两眼放光,身子前倾,压低声音问,“——落落,这是谁呀?你在哪里找的这么一个宝贝?签人了没有?”
就是问舒馥有没有经纪人或者经纪公司呢。
钟落袖保持优美姿态,即便吃一小口东西,也是赏心悦目,“邻居家的孩子。”
她补充,实话实说,“离家出走。现在住我这里。”
李姿蝉拍案叫绝:“还有这种离家出走!?……”
钟落袖:“你控制一下。快滴口水了。不要吓到人。”
李姿蝉捋袖口,撩头发,充满斗志,仿佛迎来了事业上的另一个春天,“嚯,无主的小花?我一定要把她签到手。”
钟落袖无波无澜:“随你。”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两人cue到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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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李姿蝉是圈内有名有姓的金牌经纪人。
看见舒馥都馋了,难掩兴奋,倚在门廊边,美滋滋地看舒馥晒被单。
后院果树花香,夏天草长莺飞。浅色床单随风微微抚动,舒馥窈窕舒展的剪影,像轻盈着色的画,柔柔在幕布上波动,产生涟漪……
钟落袖勾勾唇,怕打扰了眼前的美景似的,对李姿蝉轻道:“别说我没给你机会。”
她们看人的眼光都是准的,李姿蝉快慰地哼笑一声,“呵,怪不得半夜三更找我。我还纳闷了,你不是说这次从瑞典拍内刊回来,要休息几天,调整调整……行行行,多谢你想着我。”
李姿蝉一激动,话就会有点多,她远远望着舒馥,都能预想到,以后铺天盖地的男友粉女友粉、老公粉老婆粉、亲妈粉二姑粉……捧着心口,“啊啊啊”的杀猪一般死亡应援……
不住点头,品鉴道:“行话怎么说,这就叫气质高级,有巨星潜力。……家里条件不错吧,一看就是多少钱砸出来养大的孩子。——你认识孩子家长吗?家里同不同意?是成年了吧?”
钟落袖大概地说:“19岁。中戏的。”
李姿蝉抢着出声:“好呀,正好。年纪太小,我还不乐意签呢,事多。——中戏的?不会吧,我上个月去中戏挑人怎么没看见她?”
钟落袖:“这么多学生,哪能都给你见了。”
李姿婵望望自己的大boss,“你还真是个工作狂。”
钟落袖:“顺便的。”
李姿婵也是个人精,“离家出走是不是?什么事啊?肯定家里不同意进娱乐圈吧。”
类似情况她不是没见过,“不红就要继承家业”嘛!
更何况舒馥住在这种级别的富豪小区,人家父母哪里稀罕圈里来的那几个钱,让读中戏估计也就是宽容几年,最后红不红都要拖回去继承家业。
李姿蝉问钟落袖:“你想帮她一把?你自己和她说就是了,怎么把我扯进来?你要签她,还是不签她,我还不是等你一句话。”
钟落袖不瞒她:“我不想干扰小馥自己的想法。”
李姿蝉不禁笑起来,“你还真会替她打算。这才多大,能有什么想法?——舒馥,来!我有话问你。”
舒馥觉得气氛有点严肃,小手放在膝盖上,正襟危坐。
餐桌对面,李姿蝉正对着她,钟落袖坐得稍偏一些,凹着身段,似不会多参与谈话,却隐隐有种幕后大boss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