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馥:“嗯。”手还抓着钟落袖的袖口。
钟落袖拎着两个袋子,递了一个给舒馥:“喏。”
舒馥打开纸袋去看,是她的Gucci小黄鸭毯子!
舒馥露出小虎牙,凑着月光,忍不住地笑,“谢谢姐姐!”
钟落袖柔声道:“别着凉了。”
舒馥问:“那个袋子里是什么?”
钟落袖回答:“是水和饼干。”
舒馥摇动小身子,晃来晃去,“难道不是给我的吗?”
钟落袖疑惑:“你们不是买了水和饼干吗?”
舒馥跺脚:“——我不要,我就要吃你给我买的!”
李姿蝉“咣”一声推开门,“——吵吵吵!外边都听见了!你有什么脾气,还跺脚?!——吃吃吃,大晚上的,吃什么吃,吃胖了还怎么演戏!?”
声控灯忽的亮了。
李姿蝉对上钟落袖幽怨的眼神。
——我靠,好嫌弃!!……
钟落袖将水和饼干递给李姿蝉,“她不吃,你吃。吃不完,扣工资。”
李姿蝉追逐oss残存的一抹丽影,“哎,不是,你知道我只吃小熊饼干。”
舒馥目送她们离开,“略略略略……”
有人嗖的冲出来,在走廊上大喊,“舒馥!秦妙弋醒了!——”
舒馥微微一笑,在那柔美的栗发消失之时,转身欢快跑过去,还在空中轻盈地芭蕾小跳了一下,“来啦!——”
第21章
舒馥来到秦妙弋的病房。
秦妙弋一条腿打着石膏,在床尾吊多高的,正在啃苹果。
舒馥拎着装有小黄鸭毯子的纸袋,在她床前的空椅子上坐下,“醒啦?”
秦妙弋吹了吹自以为很潇洒的半边前流海,细长的柳叶眼抬起来,埋怨,“是不是你?一会儿和别人说,我左腿骨折,一会儿和别人说,我右腿骨折。我妈以为我两条腿都断了。”
“骚断蹆。”舒馥抖出小黄鸭毯子,将自己裹起来,踡在椅子先躺舒服,“阿姨呢?回去了?……其他人呢?”
秦妙弋扔给她一个枕头,“没有。都在医生办公室。”
舒馥“哦”了一声,站起来,“那我也去听听。”
秦妙弋立刻道:“回来回来,你去干吗呀?我这儿没人照顾,帮我把苹果核儿扔了,我够不到。”
舒馥一个塑料袋直接糊她脸上,“毛病,我又不是你女朋友,你手机给我,帮你喊一个过来。”
秦妙弋将苹果核儿好好地放进塑料袋里,又递回给舒馥,“你知道喊哪一个吗?”
舒馥:“渣渣!”
秦妙弋认真地说,“你情我愿,怎么能算渣呢。”
舒馥:“渣渣就是渣渣!秦渣!”
秦妙弋举手投降,“馥宝宝,你说得都对。”
舒馥一个枕头甩她脸上,“讽刺我?”
秦妙弋求饶,“——打人不打脸,女侠,你别丢了!”
舒馥又坐了会儿,玩手机,忽然问她,“秦妙弋,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喜欢女孩子的?”
秦妙弋正闭目养神,随口答,“我也不知道,我知道的时候,已经谈过好几个女朋友了。”
同样是十九岁,为什么有的人就能渣破天际?
舒馥唱起来,套用jingle bells的曲调,“渣渣渣,渣渣渣,渣渣渣渣渣~”
秦妙弋堵住耳朵,“谢谢。我只是骨折,不用提前庆祝圣诞节。”
舒馥感到医生那边会有些事,大家去了这么久,怎么没人回来,便说:“我去把垃圾扔了。”
秦妙弋就没说话。
医生办公室,门虚掩着,肇事的司机也在。
声音传出来,舒馥贴在墙边,听得很清楚。
医生指着X光片,道:“……骨折,不是大问题,但是你们怎么这么晚才送来?”
“这边,这边,全是血肿,腿断了不马上来医院的吗?”
“错过黄金时间,愈后会差很多,要慢慢养……”
秦妙弋她妈就哭了,里面群情激奋,一起在骂司机。
肇事司机也委屈,苦巴巴的一个中年男人,说:“我本来开五分钟的路,就能到医院,结果环线隧道也不晓得怎么回事,被封起来了!我带着小孩儿绕路,才来晚了!”
“——各位,各位,我也是八区的,我怎么会坑自己人,我真的是往最近的一个医院送呐!”
“那就奇怪。”有人插话,“我今天晚上送餐,也走的环线,C1隧道是不是?那条短的?——畅通无阻,封个屁的路!”
“是啊,是啊,封路的话,电台不播吗?交通app查一下,根本没有封路通知!”
司机作揖:“——真不骗人,行车记录仪上有的,我何苦乱讲!”
秦妙弋她妈:“医生,愈后差很多,是差多少,我女儿不会……不会瘸了吧……”
医生:“看愈后。现在我也不好说,所以先和你们家属通个气。一般来讲……”
……
舒馥没再听下去。
她返身往回走,手里拎的垃圾袋,“咚”一声,丢进垃圾筒。
长夜,上弦月。
李姿蝉开车,载钟落袖回别墅小区。
李姿蝉哈气连天,开了点窗户,让凉风吹吹脸,“落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