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一声出鞘,瞬间喷薄而出的恐怖灵力将江寻道席卷其中,那巨大的威压从四面八方挤压而来,江寻道被掀翻在地动弹不得,她无声的喘息着,耳边是骨骼被压迫发出的刺耳闷响,整个身子像是要被活生生撕开一般。
江寻道没有挣扎抵抗,她只是呆呆的睁着眼,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被挤压断裂的肋骨刺入肺部,一声闷哼,鲜血从她的口鼻中涌了出来。
极致的疼痛很快唤回了江寻道的理智,她旋即一转身,丹田内的灵气瞬间涌入双手,她握拳一挥击退了盛怒的子觉,随后快速后退。
“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叛徒。”子觉双眸红肿难掩悲凉,可此时更多的是对江寻道的恨意,他不顾江寻道身上有伤,更不顾江寻道躲避之际想要解释,招招狠厉致命。.
负伤的江寻道如何敌的过盛怒之下的子觉,本想先避其锋芒先躲开的江寻道很快便被子觉狠狠击落,背部撞上身后粗壮的树干,身上的骨头皆是断裂。
江寻道狼狈的扑倒在地,身上被鲜血浸透湿的衣裳站上泥土,更显污浊,而身上的剧痛让她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丹田中的灵气疯狂的涌向伤处,想要修复伤口。
子觉一步一步逼近,她退无可退,只能捂着剧痛的胸口艰难解释:“子觉师兄,柳师兄不是我杀的。”
状若癫狂的子觉丝毫听不进她的解释,高举起利剑,当头向江寻道狠狠劈去。
危急之时,突然一声钟声响起,接着便是一道若有似无的诵经声,一个浑身被金光包裹的和尚紧闭双目,双手合十口中振振有词缓步走来。
那佛吟声越来越清晰,灌入耳中让人顿时安静了下来,心中趋于平静,举剑的子觉顿住了,似乎被那诵经声影响,缓缓的将手放了下来。
和尚走到江寻道和子觉之间,默默念了一会经文,才停了下来,身上的金光随之消散,他垂首对着子觉行了一礼,轻叹了口气道:“还望师兄手下留情。”
江寻道缓缓抬起头,恍惚之间,她认出了这及时出手救下她的和尚,竟是那位一直怀疑她针对她的和尚。
子觉闭上眼,过了好一会才慢慢睁开,通红的眸子少了几分恨意,多了几分冷静,他深吸一口气道:“虚云大师,你且让开。”
说罢看虚云默然不语并未让开,他这才又道:“你放心,我不会杀她。”
得此保证,虚云这才退开了几步,让出了身后的江寻道。
子觉居高临下的看着江寻道,他咬牙冷声问道:“我且问你,刺在柳师弟胸口的那把剑,可是你的?”
江寻道轻咳了一声便牵动了浑身上下的伤处,她颤抖着缓缓爬起来,背靠身后的树干,她抹去唇角的血迹,声音极为微弱:“是,可柳师兄并不是我杀的。”
很明显子觉并不相信他,他讽刺一笑,眼中闪着泪光:“此地只有你和柳师弟打斗过的痕迹,以柳师弟的修为,能这么干净利落的杀了他不是修为远胜与他,便是在他毫无防备时刺杀。”
“我的法器被人刻意留在此处,我召唤法器之时有黑光附在剑身向我和柳师兄袭来,柳师兄及时发现不对救下了我,可我却控制不了那剑....”
殷礼突然走近,她冷哼一声道:“若如你所说,便是有人利用了你的法器杀害了柳师弟,可生为此剑的主人你未发现不对,反倒是柳师弟发现了?是你蠢还是我们笨?”
江寻道紧闭双目,她此时的解释都不过是徒劳,没人肯信她,他们口口声声的问询都只是在逼问。
在山寨中查探了一番,虚空赶到几人身旁,看到躺在树下被几人逼问的江寻道,眉头微微一皱道:“这山寨已人去楼空,此处就只有我们几人。就算照江姑娘的意思,是有人借了你的法器杀人,可那人只杀了柳师弟却又留下了你这个活口。次次手下留情,看来魔教中人对江姑娘还真是仁义。”
解释无用,江寻道所幸不再解释,她挣扎着摇摇晃晃站了起来,胸口的衣裳上沾染了不少血迹,只是分不清是她自己的还是柳闻的,她挺直背脊握紧拳头问道:“你们要如何才肯信我?”
几人对视一眼,并未说什么。
子觉上前一步,从衣袖间拿出一根金色的绳索,将江寻道的双手倒缚在身后,她的肩胛骨已经断裂,被子觉强行扭过手捆绑时,她闷哼了一声,额头的冷汗一颗一颗的冒了出来。
“我需带你回青云宫,请示掌门和长老如何处置你。”他动作略粗鲁,将江寻道捆住后伸手在她背上一推。
不过几日,江寻道就从柳媚娘的囚犯变成了子觉得阶下囚。
子觉请求几人随他一同回青云宫,为他作证,几人交谈着如何处置江寻道之际。
江寻道却仿若未闻默然不语的站在原地,她偏头看了一眼不远处躺在地上的柳闻,那把剑还插在他的胸口。
她知道自己是被陷害了,只是她不知道为何柳媚娘会那么做,这么做对她来说到底有什么好处,还有之前握住剑的那一瞬间,她感觉到的,那一股熟悉的气息。
若说那缭绕的黑光是柳媚娘的妖气,那金光呢,那像极了她的气息,不就是消失了许久的白泷吗?她从蓬莱岛出来后,白泷就悄无声息的消失了,再也没有出现在她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