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苏惜颜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她小心翼翼的上楼开门,连大气都不敢出。该死的萧莫言,说什么谈生意,明明就是拉她去酒吧看妹子!一把岁数的人了,老不正经!最重要的是苏惜颜发现那气势凌人的萧总居然是个妻管严,看了一晚的妹子居然连摸都没敢摸一下,而且在接了一个电话后居然面色惨白的拉着她就走,最初她都快求爷爷告奶奶萧莫言也不让走,一个电话就这么大的威力,电话那边一定是内人无疑!鄙视这种有色心没色胆的老妇女!可恶,苏惜颜暗自咒骂,她可是跟何静莫约好一起吃饭的,这下死定了,苏惜颜盘算着这会何静莫肯定睡了,她进去简单洗漱后就躺下,明儿早上得早点起,暂且避开躲一躲,等火消了再好好解释。
打开门,屋内一片漆黑,苏惜颜悄声弯腰低头换鞋,因为酒喝的有点上头,再加上没有光亮,她脑袋直接磕鞋架子上了。
好疼……
苏惜颜疼得呲牙咧嘴也硬是没出声,她忍着痛继续换鞋,现在就把整个牙磕掉了她也不敢吭声。
正鸟悄穿着鞋,“啪”的一声响起,原本漆黑的屋子瞬间一片光亮,苏惜颜被突如其来的灯光刺激的睁不开眼,只能拿右手遮住眼睛,当她看见何静莫那张铁青的脸时,苏惜颜浑身一激灵,后脊冷汗渗出。
何静莫抱着双臂站在沙发前看着她,没有什么表情,可越是如此越是让苏惜颜心惊。她傻愣愣的看着何静莫,张着嘴想说什么,可终究只是翕动了下微干的嘴唇,什么都没说出。
何静莫看着她,闻着她一身的酒气,皱起了眉。
“你去哪儿了?”
“……酒吧。”
苏惜颜眼神闪躲不敢看何静莫,在她面前,苏惜颜是从不敢撒谎的。何静莫盯着她看了半响,看着她惨白的脸色和深深的黑眼圈,叹了口气,“先去洗澡吧。”
“哦。”苏惜颜老老实实答着,多年来的默契告诉她,现在就是何静莫让她去死,她也得毫不犹豫的打开窗户跳下去。
可这答应是一方面,行动则是另一方面,苏惜颜踉跄着没走几步,排山倒海的晕眩感阵阵涌上心头,胸口也是一阵阵憋闷。
何静莫发觉苏惜颜的不对,压下心中的怒火,忙走了过去扶住她,“怎么了?”
“我——”苏惜颜说了一句话就不说了,何静莫皱眉,“你怎么了?”
“我要吐!”
一句话之后,苏惜颜吐了何静莫一身,何静莫黑真脸看着自己身上的呕吐物,眉头打成了死结。
“对不起,静莫,对不起……”把酒吐了出来,苏惜颜好受了很多,可头依然有些晕,何静莫咬了咬唇,恶狠狠的说:“你!现在把裙子脱了扔地上,马上给我滚到沙发上躺着。”
这点事对于苏惜颜来说还是能做的,她头晕目眩的把裙子脱了扔在地上只剩下内衣,脚下犹如踩棉花一般踉跄着走向了沙发,最后一下子躺在了上面。
随后的是意识逐渐迷糊,苏惜颜听着周围传来阵阵水声,她知道是何静莫在收拾,想要睁开眼睛看看她,却怎么也睁不开。头疼的厉害,就在她难受痛苦之际,微凉的触觉渐渐覆盖脸颊,慢慢滑向整个身子,那清凉的慰藉和体内火一般的痛感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她握住那冰凉的源头,喃喃的唤了声:“静莫”便什么也不知道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起床,苏惜颜先是迷糊的向四周看看,她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盖着的毛巾被和周边的水杯,皱起了眉。
“醒了?”
何静莫端着粥走了过来,苏惜颜看着她,舔了舔唇。
“喝点粥。”
木讷的接过粥,苏惜颜一直盯着何静莫的眼睛看,何静莫板着脸不看她,苏惜颜不敢说话,低头吞着粥。
暴风雨来临前往往是平静的,苏惜颜一边屯着粥一边琢磨着怎么打破这寂静,一碗粥下去,她犹豫的抬起头,看着何静莫,咳了一声,“静莫,昨儿我喝多了?”
“呵。”何静莫冷笑一声,没搭理她,这一声“呵”跟闷棍似的把苏惜颜本就不多的勇气一棍子打了回去,她吸了一口气,不敢说话了。
何静莫也沉默着不出声,看着苏惜颜把一碗粥都喝了情绪有了些许的缓和,可苏惜颜却不是,刚起来那会她还没感觉,这会喝完粥,她又感觉胃里翻来覆去的恶心,昨晚熟悉的感觉涌了上来,她连忙推了一把何静莫,“你——”
“哇”的一声,刚吃的粥又全部吐了出去,而且不偏不倚的全都吐到了何静莫身上,她刚才要是不推何静莫就吐地上了,这下一推,倒是帮了倒忙。
何静莫的眉头打成了死结,她不看自己身上,死盯着苏惜颜看,苏惜颜忙闭上眼睛,皱眉:“难受,好难受。”老天,何静莫不会弄死她吧?
何静莫深深吸了一口气,起身去了浴室,苏惜颜仍旧如鸵鸟一般闭着眼睛不敢睁开,过了很久,在她忐忑着要不要去看看何静莫的时候,周围脚步声响起,她缓缓睁开眼睛,看见何静莫换了一身居家服正蹲着地,头发上还滴着水,显然刚洗完澡。
“静莫……”苏惜颜不好意思的看着她,她现在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何静莫看了她一眼,好脾气都被磨光了,冷笑:“苏惜颜,你厉害了?电话不接,短信不回!闹了半天是去酒吧看妹子看到半夜,回来一个“我”一个“你”两字吐了我两次,我看你是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