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染这才蹲了下来,战战兢兢地打开了柜子,然后将情书摊好放在于胧的军装好。
关好柜子后,三人才离开,在她们离开不久后,于胧又回来了更衣室。
打开柜子后,看到衣服上放了张信纸,把信纸拿出来后,那上面的文字看得她一阵肉麻,也多亏她们想得出来。
于胧把这封信收进了自己的口袋,然后放进去了一份,昨天自己写的十分深刻的思想报告。
随即就进入空间,用调试好的药水把她名字涂掉,等药水干了以后,写上了胡悦的名字。观察外面无人后,她随即出了空间。
然后拿出了一个起子,是她在舞蹈队的工具箱里找到的。
她们的储物柜的锁非常简单,就是小超市比较常见的那种小黑锁,用螺丝钉固定在门板上。
于胧则用起子将三颗螺丝钉给拧出来,视线还要注意外面,以防有人过来,好在现在是午饭时间,大家都去食堂了,如果真有人进来的话,她也好及时躲进空间。
有惊无险,于胧成功□□,在胡悦的柜子里也放了份好东西,才把螺丝钉又给拧回去了。
做完这些后,于胧悄悄出了门。
下午集合后,不一会,督察队的人就雄赳赳地过来检查卫生。
督察队人人手上带着个红肩章,他们卫生查得很仔细,边边角角基本都不会放过,好在他们卫生打扫得也很仔细。
舞蹈室检查完后,督察队又要求去了储物室。
“每个人的柜子自己认领,我点到哪个柜子,自己过来开锁”,督察队为首的干部面无表情地道。
“这个……这个……”
看到于胧的柜子被点中后,胡悦和周莎莎对视一眼,露出了看好戏的笑容。
“同志,麻烦你让一下”,于胧道。
对方脚步挪开了几步。
于胧蹲下身,打开了柜子。
按照卫生要求,储物柜里除了放衣服,不能再放其他东西,不然不符合规定。
督察队队长将那张部队里十分常见的信纸拿了出来,语气十分严厉地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胡悦怕督察队队长不看里面内容,把这封情书给轻轻揭过去了,毕竟只是一张纸的话,问题倒不是太大。
“王指导,我举报于胧她在柜子里藏情书。”
于胧一时语塞,然后连忙否认,“我没有,这是我昨天写的思想报告,本来今天下午打算交给王指导的,我一时间忘记了。”
“你还想狡辩,林队长你看看里面的内容就知道了。”
林队长打开折了一下的信纸,看了眼上面的内容,凌厉地目光扫了眼胡悦。
“污蔑自己的同志,这就是你们舞蹈队的作风。”
“不是,谁污蔑她了,那就是她写的情书,我知道了,你这是故意包庇”,胡悦大声嚷嚷道,显得自己底气十分足。
“王指导,这是你们舞蹈队自己的内部事务,我不管”,林队长直接把手里的信纸给了王指导。
王指导看了内容后,给了胡悦一个警告的眼神,她很清楚胡悦平时心眼多,队伍里也并非像看到的那样一团和气,但针对自己同志,也不知道注意场合,说出去丢的是她们舞蹈队的脸。
“于胧,你自己把上面的内容给大家念念,看是不是情书。”
“好的,王指导!”于胧拿到信纸后,铿锵有力地念道,“我立志要成为一名优秀的军人……在思想上,我会……,在工作上,我会……,在学习上,我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最终为解放全世界无产阶级这一崇高目标奋斗终身。”
胡悦张了张下巴,然后从她手里把纸抢了过来,嘴里还念叨着不可能。
“现在检查你的柜子”,林队长指着胡悦道。
胡悦不情不愿地打开了自己的柜子,看到上面放着一张纸后,她愣了一下,随即想将这张纸取出。
林队长却快她一步,提前把这页信纸拿了出来。
“胡悦同志,这才是你说的情书吧!”
胡悦脸色唰得一下白了,满脸都是不可置信。
林队长不想掺和舞蹈队的事情,把从胡悦柜子里搜出来的纸也交给王指导后,例行公事,对内务进行了批评,就带着督察队的人离开了。
王指导看着从胡悦柜子里找出来的情书,脸色可以说十分不好看。
信上的内容,她读了几句就觉得受不了了,现在这些年轻人真的是越来越不像话。
“胡悦,你知道,团内不能处对象是纪律,这你要怎么说?”
“王指导,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胡悦脸色一白。
“这么不要脸的东西,你难道要我给你念出来不成”,王指导直接把那封情书扔在了她脸上。
旁边人都在窃窃私语。
“这不是我的,肯定是有人陷害我,是于胧,一定是她。”
于胧脸色一白,“你刚刚信誓旦旦地说我柜子里的是情书,结果却不是,我就想不通了,我柜子里的东西,你怎么会知道是什么?你污蔑了我一次,还想再污蔑我第二次吗?王指导,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愿意接受任何调查,来证明我的清白,倒是胡悦,你敢吗?”
于胧咬着唇,掷地有声地说完这番话。
王指导眉头皱了一下,“这封情书是从你柜子里找出来的,你还想推到其他人身上吗?”
“莎莎,你快帮我说话啊!你知道这情书根本不是我的,明明是……”
“胡悦”,周莎莎忽然打断了她的话,“喜欢一个人不是你的错,你只是情不自禁地写了封情书而已,我相信王指导会对你从轻处理的。”
周莎莎暗自咬牙,自然不肯被拖下水,也在提醒她,到底是被发现情书严重,还是她们陷害同志更严重。
前者毕竟只是单相思,她并没有和谁谈恋爱,因此还没到破坏组织纪律的程度,到时候批评教育一番,就轻轻揭过了。
但后者,陷害自己的同志,那就是思想作风严重败坏,搞不好就会被直接赶下部队,孰轻孰重她难道自己不会掂量吗?
胡悦几乎咬碎了一口牙,“王指导,情书是我的,是我不对,我愿意接受组织的批评教育。”
王指导隐约也察觉到其中可能另有隐情,但估计又是一团烂账,现在既然胡悦肯出来认错,就没必要继续深究下去。
想要带好队伍,有时候就要适当糊涂一点,毕竟水至清则无鱼。
对于胡悦这次的情书事件,王指导专门组织了批评会,对她进行批评和自我批评。
还让她当着整个舞蹈队的面把情书给念了一遍。
靳旭完全没想到,胡悦这封情书是写给他的,也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喜欢自己,这么沉重的喜欢让他觉得有几分压力。
然后舞蹈队几乎每个人都上去对胡悦进行了批评。
这件事让她意志消沉了不少时候,不是谁都能顶得住千夫所指的,胡悦又是个很要脸面的人。
——
于胧躲在空间里又见证了一场三人组之间的内讧。
周莎莎和胡悦怀疑是李染把她们的计划给泄露出去的,李染自然不肯背锅,胡悦在气愤中给了李染一巴掌,之后只剩下周莎莎和胡悦的时候,两人又吵了一架。
因为周莎莎把所有的锅都推在了她一个人身上,让她受处分,这让她很是不满。
胡悦心里对周莎莎有了疙瘩之后,两人之间的关系估计也要多出一条裂痕。
于胧在空间里吃着冰棍,看着戏,哼着小曲,好不快活。
她倒是觉得这空间真的很适合搞情报,要是让她穿到谍战剧里,说不定还能当个情报好手,军统一枝花什么的,窃听本事绝对杠杠的。
于胧出了空间后,在一处角落里看到了暗自抹眼泪的李染。
“没事吧!怎么哭了?”于胧上前问道。
李染被吓了一跳,连忙擦了脸上的泪痕。
于胧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块格纹手帕,递了过去,然后在她旁边坐了下来,“是不是胡悦她们又欺负你了。”
李染攥紧了手帕,有些慌乱地道:“没,没有。”
于胧笑了一声,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而是跟她闲聊了起来。
这才知道李染是普通工人家庭出身,家里兄弟姐妹众多,总共六姊妹,她排行第三,在家里属于爹不疼娘不爱,永远被忽视的那一个。
“我是农村来的,我爸死得早,我跟着我妈改嫁了,不过我继父人很好,对家里的孩子一视同仁,我妈就我一个孩子,所以比较疼我。”于胧道。
“你不像是农村来的”,李染看了她一眼道。
“可能是学跳舞,能改变人的气质吧!”于胧笑了起来,“你很喜欢跳舞吗?”
“嗯!”提到跳舞,李染也破涕为笑道,“但是我来文工团好多年了,也什么机会跳a角,挺没用的。”
“只要你不放弃跳舞的话,肯定会有机会的。”
“我会的。”
“你以后可以跟我和康小楠一起玩,我们很欢迎你的”,于胧适时抛出了橄榄枝。
“可是……”李染有几分犹豫。
“其实你不用怕胡悦她们针对你,敢欺负你,就打回去,要是打不过,我和康小楠都会帮你,三对二,你觉得咱们谁胜算大一点”,于胧嘴角一弯,“晚上吃饭,我们叫你一起。”
李染咬了一下唇,“其实昨天那封情书是胡悦和周莎莎叫我放在你柜子里面,后来不知道怎么又跑到胡悦柜子里去了,我不是故意要害你的,是胡悦逼我这么做的。”
“我理解,不过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你就埋在心里,以后谁都不要说了,我不会再追究的。”
“好。”
——
靳司令家的饭桌上三菜一汤,虽然简单倒也算丰盛,饭桌上只坐了三个人。
靳母柳如兰人到中年,但因为保养得当,看起来像是三十多岁,穿着简朴,但身上却有股书卷气,气度雍容。
“靳旭,我听宋团长说,你们舞蹈队最近招了新人,是个姑娘,模样特别俏”,柳如兰说道。
靳旭警惕地看了她一眼,“你问这干嘛!”
“晴晴,你有见过这姑娘吗?”她又问她侧手边的一个小姑娘。
“见过,确实挺好看的”,靳晴点了点头,然后又补充了一句,“比周莎莎好看,靳旭对她很殷勤。”
“谁殷勤了?吃饭还堵不住你的嘴”,靳旭瞪了她一眼。
“晴晴,你跟我说说这姑娘性格怎么样?”
“我对他了解也不多,不过前一阵子,她和周莎莎还有胡悦她们打过架,整个寝室都被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