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大家纷纷看向永昌帝,当时怎么没听说这件事?或者是朝廷查到了,碍于承恩公的势力而不敢公布?大夏国朝臣纷纷看向永昌帝。
永昌帝都快气炸了,朝臣们猜想的没错,五年前战败的原因,确实就是前承恩公苏玉海勾结拓跋焘造成的,但是当年苏玉海威胁他,若是他敢于在朝堂上公布真相,他就让拓跋焘占领更多的城池。
堂堂天子,居然屈服于一个臣子的威胁,现在想来,永昌帝真是无线后悔,诸多事情的根源,都是由于苏恬这个假皇后,若不是忌惮天道,他一个天子不至于受制于苏玉海。
以前永昌帝有苦说不出,今日在朝堂上他也是有苦说不出,只能恶狠狠地瞪着拓跋焘,恨不得剥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
看到永昌帝怨愤的眼神,大臣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随即,大家的眼神,也像永昌帝一样愤怒,齐齐射向拓跋焘。
哪知拓跋焘嚣张至极,居然哈哈大笑道:“自古胜为王败为寇,本太子能够跟苏玉海合作愉快,那也是本太子的本事,不是吗?若是那一日大夏国有能力把燕州和崇州要回去,本太子也是服输的。”
嚣张,威胁,炫耀,傲慢,这是拓跋焘在国宴上的态度,也是北狄对大夏的态度,这是一种不把大夏国放在眼里的蔑视态度!是上别人家做客还扇主人巴掌的极端无礼之举!
“北狄欺人太甚。”永昌帝还是憋出了一句话。
拓跋名姬高昂着头颅,毫无惧色道:“万里江山,能者拥之,这也是你们大夏国常说的,不是吗?”
“你——”永昌帝差点为之气绝,一个小小的公主,都敢于在他的主场上当面挑衅,怎能不令人气愤?可是偏偏人家北狄就有这样的底气。
钟皇后并不知道当年之事,但是以她的聪明,从永昌帝的反应就知道,北宫千宁所说不假,她除了心痛,能做的只是默默握着永昌帝的手。
“殿下,拓跋焘必须死。”北宫千宁不知何时死死拽着百里和治的手臂,吐出来的话,让人感觉饱含了咬碎的牙和血。
对于北宫千宁了解五年前大夏战败的原因,百里和治并不觉得奇怪,他觉得应该是北宫千安告诉她的,只是北宫千宁也想要拓跋焘死,他就有些想不通。
百里和治侧头看向北宫千宁,发现她的双眸死盯着拓跋焘,愤怒的表情远远超出了一般千金该有的反应。
难道宁儿跟拓跋焘有什么过节?可是她除了去过一趟康州,其余时间都是养在深闺,照理说跟拓跋焘应该没有什么交集,不过结合这段时间来的观察,百里和治选择支持北宫千宁,他觉得她对拓跋焘的怒气,绝不是空穴来风。
百里和治反握住北宫千宁的手,坚定说道:“宁儿放心,今夜我定会好好教训拓跋焘。”
“殿下你说的是真的?”北宫千安既惊且喜,自从住进三皇子府后,她就知道百里和治有一股属于自己的势力,她觉得他应该也是武艺不凡,只是她没有亲眼见到过,他能战胜拓跋焘吗?
百里和治看着北宫千宁期待的眼神,明确告诉她:“听卢公公说,你在甘南道被毁容,就是拓跋焘给苏玉海提供了毒药。宁儿,虽然我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但是敢于欺负你欺负大夏国的人,我都会一一还回去。”
“殿下说的是,咱们一定要狠狠地还击。”前世大夏国治乱,拓跋焘就是最大的推手,是他和苏玉海里应外合,不仅杀死了她怀着孕的母亲和继父端王,还令大夏国分崩离析,最终导致百里皇族全部殉国。
前世的灭国旧恨,今生的毁容新仇,今夜国宴上的嚣张,令北宫千宁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恨意,全部浮上了脸面:“殿下,我要拓跋焘回不去北狄。”
“好,我正有此意。”百里和治回答简短,却掷地有声。
拓跋名姬看到大夏君臣除了愤怒,什么话也不敢说,便得意说道:“皇上,你们大夏国自诩为天下正统,一直不把北狄、西狄、东胡和南楚放在眼里,这样的,现在正是大夏国选妃大考之际,我决定挑战大夏国的秀女们,我倒要看看,大夏国闺秀是真的厉害,还是浪得虚名。”
“你想怎么比?”永昌帝喷火的眼神,恨不得灭掉拓跋名姬,但是想到北狄只有拓跋名姬一个女的,而大夏国这边则有十个左右的秀女,他不信拓跋名姬能赢。
拓跋名姬生怕永昌帝反悔,她立即迅速说道:“我是挑战者,比试规则就得由我定,我也不为难你们大夏国,今夜,我只挑战青阳郡主一个人。”
“不行。”永昌帝坚决否定:“青阳郡主今日连连受伤,她没有精力跟你比试。”
拓跋名姬假装十分惊讶道:“什么?青阳郡主受伤了?哎呀,也是,我怎么忘了她是个病美人,本公主——”
“平南公主,在座的还有不少秀女,你可以挑战她们,她们都是我大夏国颇有才气的秀女,完全可以代表我大夏国。”拓跋名姬开口闭口都是病美人,令永昌帝十分讨厌。
拓跋名姬志在三皇子正妃名分,好不容易等来了国宴,又恰好北宫千宁刚刚受过伤,她岂会放弃这个大好的机会?永昌帝话刚说话,她立即抢着说:“可是,此时南下大夏国,本公主心心念念的,就是想跟考取第一名的青阳郡主切磋一下技艺,若没有机会跟她切磋一番,本公主就觉得白来大夏国一趟了。”
拓跋焘火上浇油道:“青阳郡主,你虽得皇上宠爱,被赐婚给三皇子为正妃,可是选妃大考尚未结束,很多秀女对赐婚很有意见,民意汹涌、群情激奋,你总不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吧?还有大皇子殿下,你身为当朝皇子,也想选一位最最优秀的王妃吧?”
“拓跋焘,朕敬你是一国太子,才好心招待你,若是你执意挑拨离间,朕绝不客气。”还从未有哪国使臣在国宴上如此藐视大夏国,永昌帝再也无法保持明面上的客气。
事情发展到这个时候,北宫千宁知道自己必须迎接挑战了:“皇上不用着急,宁儿愿意接受北狄名妓的挑战。”
“北宫千宁,你是不是耳聋了?我的名字是拓跋名姬,名姬,是有优秀的女儿的意思,封号平南。”再次被北宫千宁叫她为名妓,拓跋名姬维持了一会儿的得意之心,再次被激怒。
北宫千宁挖了挖耳朵,若有所思地对百里和治说道:“殿下,北狄公主好像又生气了,是不是宁儿又叫错了她的名字?”
“是的。”百里和治看着淡定自若的未婚妻,也认认真真回到道:“只是北狄公主应该不会怪罪于你,毕竟她自己也很清楚,宁儿你是病美人,这刚刚受了伤,连走路力气都不够,听力不佳也是正常的,本王都不嫌弃你的听力,他人哪有资格嫌弃你?”
“你们……你们……你们欺人太甚!”拓跋名姬看到百里和治对她始终无视,终于彻底地生气了。
哪知北宫千宁还笑盈盈道:“我们好像是欺人太甚了,真是对不住了,难——平——公主。”
“是平南公主,平南公主!你这个丑八怪,你听见了没有?我就不信你真的耳聋了。”拓跋名姬叫嚣着从座位上窜出来,跑到北宫千宁面前指着她吼着。
几乎所有大夏人都替北宫千宁捏着一把汗,他们都很奇怪,为何虚弱不堪的青阳郡主,屡屡激怒嚣张跋扈的北狄公主?
索飞瑶紧抓着端王的手,指甲陷进端王的肉里都不自知。
北宫千安、索初浩、袁明轩和温鸿几个,全都站了起来,他们紧盯着拓跋名姬,若是对方敢出手,他们将出手保护北宫千宁。
那些想嫁进三皇子府的秀女们,她们一方面看不惯拓跋兄妹的嚣张,另一方面又希望他们多多难为北宫千宁。
北宫千宁依旧淡定自若,她笑盈盈说道:“难平……呃,拓跋公主,我精神不济听力不佳,听错了叫错了你的名字,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决定给公主送上几瓶美颜膏,北狄苦寒,风沙漫天,希望公主用了美颜膏之后,能够更加肌肤娇嫩、芳华永盛。”
拓跋名姬没想到北宫千宁会示弱送东西,正怎么觉得对方的话听起来不是那么舒服,这么犹豫之间,就听见大夏国这边响起吃吃笑声。
这时,拓跋焘提醒道:“青阳郡主真会笑里藏刀,就是不知一会儿比试的时候,能不能赢得了我北狄公主。”
拓跋名姬突然顿悟,她再次伸手指着北宫千宁大骂:“北宫千宁,原来你借美颜膏讽刺我长得丑,我哪里丑了?我可是北狄第一美人,哪像你这个被毁容的——啊——我的手,我的手,好痛——”
拓跋名姬话没说完,突然就发出惊恐的惨叫声。
而就在同时,大夏国的君臣们都看清了,是三皇子百里和治出手了,只是百里和治动作太快,他们看不清楚他使用了什么武器。
拓跋焘闻声迅速窜出来,跑到拓跋名姬身边查看,发现自己妹妹右手食指断了一截,他立即火冒三丈发问:“是谁,是谁伤了我妹妹的手指?”
百里和治风轻云淡道:“三番两次指着本王王妃的鼻子骂人,本王认为她是不想要手指了,所以本王砍了她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