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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宁昭低头,才发现他的性器已经开始漏出些许体液,挺立而亢奋,於是嘲道:老是叫人快点,我为什麽非得要配合你。
    宣和凑到男人耳边,低低的不知说了什麽,蒋宁昭立刻面红耳赤,一脸羞恼,彷佛想斥责又想怒骂,最後只是含糊咒骂了一句,随即把宣和的腿架得更开,自己则近乎冲动地开始进出。
    敏感的地方被反覆摩擦,甚至顶弄,宣和实在忍不了太久,过了一会就射精了;但对方却还没嚐到甜头,依旧深入浅出地摩擦着,宣和刚过高潮,只觉得体内传来一阵热辣的感觉,彷佛被弄得太狠,私处又疼又麻,却又隐隐生出快感。
    蒋宁昭到後来越动越是剧烈,车子也随之摇晃,宣和想着路过的人多半会发现,心中除了羞耻以外,又想何必管陌生人的视线,反正从外头朝车窗看也看不到什麽,自暴自弃之下,连声音都不再压抑。
    蒋宁昭一向厌恨他叫得太浪,但这夜却完全忘记了这件事似的,紧抱着他,粗喘着抽动着亲吻着,最後终於狠插了几下,让灼烫的体液全部流进宣和身体深处。
    宣和感觉着身体停不下的痉挛,後方也紧紧衔住男人的东西,抱住身上的男人,接着立刻被吻住,舌尖被吮得发麻都毫不在意,彼此体液横流弄脏了後座也无所谓,他迷乱地回吻着蒋宁昭,直到几乎无法呼吸的同时才被对方放开。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呼吸平静下来以後,宣和才开始感觉到身体的酸麻。毕竟是在狭窄的後座,几乎没有让肢体伸展的馀地,他连腿根也隐隐生痛。
    蒋宁昭还没抽出来,就那样趴在他的身上,温热的气息喷在他的颈项上,宣和伸手摸了摸男人略微汗湿的头发,用手指勾画似的抚着对方的眉。
    蒋宁昭略动了动,道:会痒。
    宣和收回手指,一时居然有些好笑;男人现在浑身瘫软地趴卧在他身上,就像一只正在跟主人撒娇的大猫一样,虽不至於用脸蹭他的手,但至少是意图亲近他的。这样的相处让他觉得安心平静,并且乐在其中。
    过了一会,蒋宁昭始终懒洋洋地任由他抚摸,却突如其来道:贺崇岳的事情……
    他没说话,等着对方接下来的言语。
    ……其实我怀疑过。蒋宁昭的声音毫无起伏,这些年来他一直没有跟别人交往,对我也不算差,但我不懂他为什麽从来不说,现在终於知道原因了。
    你是指……因为打赌?
    嗯。他大概觉得愧疚。蒋宁昭淡淡道,但我一直都把他当朋友。
    宣和有些稀奇地望过去,问道:你是在向我解释?
    不是。蒋宁昭冷哼了声。
    宣和没有追问,只是又道:你为什麽……这麽轻易就原谅沈先生?
    他追求我的时候,其实没有骗我。那时候是我自作多情。蒋宁昭低低道,嗑药酗酒也是,我明明知道这些不能沾,却仍然这麽做了,这才是我觉得难堪的部份。
    宣和默默听着,心底多少有些明白;即使蒋宁昭怨恨当年发生过的事情,也并不是恨着罪魁祸首,男人怨的是沈卓云,恨的却是他自己……对於蒋宁昭这种人而言,为了另一个人变得疯狂盲目甚至背离原则,这才是最大的失态。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抱着蒋宁昭,良久,他都几乎要睡着时,隐约听见了对方在他耳边说了什麽;宣和想分辨男人的言语,却怎麽也提不起精神,眼皮沉重得抬不起来,很快地就睡着了。
    蒋宁昭吻了吻他的脸,神色平淡,替他清理善後,最後拿起外套盖在他身上,自己则穿好衣物回到驾驶座。
    车子发动以後,车内就只听得见宣和平稳的呼吸,蒋宁昭不时从照後镜望对方一眼,确认宣和的睡眠情形,但直到汽车再度停下,宣和都没有醒来。他停好车子,把宣和抱起,一路抱到床上,替对方盖好棉被,自己冲了个澡,抱着宣和也睡了。
    第13章
    他奔跑着。
    他全力地奔跑着,周遭尽是长得比他还要高的野草丛,他几乎能感觉到自己的手脚被草丛枝叶划伤,因而传来了疼痛,但他不能停下来。也许不久後会有人追来,那些人现在应该也发现他的消失了,他只能前进。
    他忽然想起这几日,那个显然对他有些心软,甚至偷偷给了他一点食物的男人;对方看上去似乎才二十几岁,比他的父亲还要年轻……他咬紧唇,不准自己多想,只专注於继续往前奔跑。
    跑了不知多久,他又渴又饿,周遭的景色却毫无变化,他蹒跚地走着,完全不敢松懈,听见後头隐约传来人声时,他吓了一大跳,立刻重新开始奔跑。但他跑着跑着,却踩了空,尚未意识到这件事,他便跌倒在坚硬的地面上,身体腿脚都撞得发痛。
    浑身都痛得难以忍受,他动弹不得,回头一看,才发现自己是从一个小坡上跌下来,现在躺着的地方之所以坚硬,则是因为这是铺满了柏油的路面。
    他呆呆躺着,听见了不远处传来的逐渐接近的引擎声,顿时心生绝望。
    ……是那些人来了。
    他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哭了出来,泪水咸而烫热,沾到脸上的伤口时一阵阵地刺痛。
    汽车引擎声越来越大,最後终於停下,他听见有人开门下车的声音,於是闭上了眼。但他等了很久,都没听到任何斥骂,或者遭受殴打,他犹豫了很久,才终於鼓起勇气睁开眼,眼前的是一张陌生的脸,上面有着疑惑与担忧。
    他听见那个中年男子问道:你是不是受伤了?
    他艰难地点了点头,一时心中满溢着安心与松懈,还有些许逐渐上涌的委屈与难受,在试图忍了几次都没忍住以後,他终於忍不住放声大哭。
    ……他获救了。
    宣和被叫醒後,睡眼惺忪,迷惑地问道:现在几点了。
    清晨五点。身旁的男人回道。
    为什麽叫我……还这麽早……他蹭了蹭枕头,几乎有些抱怨地道。
    你在大叫。蒋宁昭平淡地道。
    啊?宣和微怔,随即明白过来,你是说,我在睡觉的时候大叫?
    蒋宁昭点了点头,靠在床头,这时窗外已有些微光,天色半亮,宣和瞧着对方一副没睡饱的模样,心里有些愧疚,连忙道:抱歉吵到你了,你再睡一下。
    对方没说话,只是把面纸盒整个丢过来;宣和手忙脚乱接过面纸盒,一头雾水,却听见蒋宁昭微有些不自在的嗓音道:把脸擦一擦。
    宣和抬手摸脸,一片湿漉漉的,这才意会过来,把脸上的泪水擦乾,歉然道:对不起,我刚才作了噩梦,没想到连作梦都能哭出来,真是丢脸。他说着有些不好意思地一笑。
    蒋宁昭并不回答,只是瞧着他,一脸若有所思,半晌後才收回了视线,起身道:我去冲澡。
    宣和这时也没了睡意,跟着下了床,随口问道:那我去让人准备早餐?
    嗯。对方沉沉地应了一声。
    如往常一样吃过早餐,宣和起身,送准备上班的蒋宁昭出门。对方在门口停下脚步,有些不自在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说道:我出门了。
    路上小心。宣和不以为意地道。
    对方偶尔会有这种亲腻的行为,他一开始还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後来也渐渐习惯了,即便是在司机或女佣面前都能不为所动;在发现主动的那一方实际上比他还要害臊,所以才连这种小动作都做得那麽仓促时,他便不再觉得害羞。
    目送对方上车以後,宣和转身回到客厅,盘算着今天要做的事情,到,最後才在上课前赶到学校。
    下课时间,宣和跟同学聊了一会天,又问起那只曾寄养在家里的猫咪柠檬,同学立刻炫耀地拿出手机,把最近拍的照片展示给宣和看;两人话说到一半,宣和的手机就响了,他看了来电显示,连忙对同学做出抱歉的手势,起身到走廊上接听。
    有什麽事。他简洁地问。
    手机那头的母亲这回倒是没有废话,只说要他回家一趟。
    宣和有些无奈,只好道:下午我有事,我中午直接过去。
    挂了电话以後,宣和叹了口气。他并不是听不出来,母亲的口气乃至於措辞,都不太符合平日的态度,反倒有些隐隐生怒的意思,他一时间想不到自己最近做了什麽,才会惹得对方生气,想了一会便宣告放弃,只等下一堂课结束,便收好东西往家里去。
    他来到家时,察觉不只母亲,连父亲与兄长都在,一时有些迷惑,完全弄不明白家人的意图,乾脆安静地坐在客厅里,就等别人先开口。果不其然,显然沉不住气的母亲率先开口道:你回去问一问,蒋宁昭这是什麽意思!
    宣和一呆,道:我不懂你指的是什麽……
    那个案子,他居然发给了另一家公司。你说,他到底从中捞到了什麽好处?母亲彷佛忍无可忍地斥责道。
    宣和仍然不解,这时兄长出声要母亲消气,接着便向宣和解释了一番;他实在是听不懂那些金融术语,只隐约明白,蒋宁昭公司的一个工程,在经过投标以後,只有两家公司进入决选,但最终这个案子却给了另一家公司,而没有让与蒋家有亲戚关系的宣家企业承包。
    他忽然想起,这是前一阵子,他与蒋宁昭新婚时,便听母亲提过的事情,於是说道:我记得这个案子……他说这不是他能决定的,是由公司董事会投票……
    他才说到一半,大哥已经冷冷道:他们是家族企业,要是蒋宁昭肯表态,事情就不会演变到这个地步。
    宣和哑口无言,只觉得此时此地多说什麽都不适合,於是闭上了嘴。
    但双亲与兄长并没有就此放过他,向来寡言的父亲难得开口,却是对他指责道:你就算到了蒋家,也依旧姓宣,我跟你大哥整天忙碌,还不是为了公司,你却不肯为这个家付出一点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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