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导拍拍胸口,再勇敢无畏的士兵,在经历刚才那些的时候,也不可能感觉不到恐惧。亡灵法师真的都强悍到这种程度吗?只要招招手,就能把人的灵魂硬生生的从身体里拉扯出来。向导摇摇头,决定不去想这些已经超出了他想象范围的事情,还是做他自己力所能及的吧。他走过去把霍洁特捆了起来——这家伙也是个幸运的,再迟几秒,他就是个尸体了。
“我、我是……唔!”
随手扯了一块破布塞上了霍洁特的嘴巴,还骂了一句:“叛国贼!”他是个小兵,但不是个傻子,虽然他不清楚之前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这人是在清楚周岭轲是谁的情况下,还带着这些痛苦少女来抓人的,要把这么强悍的一个助力朝其他势力抓?隐匿之眼是国教,但她的总部可不在莽坦,依旧和莽坦不是一心的。这种行为不是叛国,还能是什么?
“呸!”朝着霍洁特身边吐了一口唾沫,向导自己去一边待着了。
看见夏恩的第一眼,周岭轲有一种浑身骨头都酥了的感觉,吊起来的心也总算放下了。等到看到夏恩拼死保护的水晶骷髅胫骨的时候,他嘴角立刻抽动了两下。
“想说什么就说,别忍着。”夏恩看了他一眼,很善解人意。
“你就为了这破玩意,差点把命丢了?”
“你知道为了这个东西,已经有多少人把命丢了吗?”
周岭轲怔了一下:“抱歉,我说错话了。”只要他还在,这东西总还能做出来,况且他也在这上面加了保险,谁想用它做一些“不太好”的事情,这东西立刻会爆炸,但是,这并不表示它对于莽坦来说不重要,不表示它对很多人来说,是宁愿舍弃性命保护的东西。周岭轲弯了一下腰,想要埋、胸一下寻求安慰,但是看见了夏恩身上抹着的绿色烂泥一样的药物,还有他一低头就有水淅淅沥沥的朝下滴,立刻又把脑袋缩回去了。
夏恩看他这表现立刻一笑,把自己伸了过来,周岭轲坐地上握住了夏恩的手,低头,用他的手背磨蹭着自己的脸颊……
“啵!啵!”小约翰吹着自己的口水泡泡,詹姆斯赶紧把儿子抱怀里,双手捂住他的眼睛,“少儿不宜。”小约翰努力拽着老爹的手指,奈何人小力薄,最终还是被老爸暴力压迫。
周岭轲稍后从戒指里拿出一堆衣服,把夏恩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再请詹姆斯帮忙把夏恩带出去。他们现在在的是一处地下溶洞里,可能是水流的作用,这个洞穴里虽然有些潮湿,但是很温暖,而且洞顶上的钟乳石不知道掺入了什么,全天候的散发着光亮,这是个安全又温暖的藏身之处。但是要离开,就要费上一点周折了,詹姆斯把夏恩收在自己的贝壳里,在行动的时候,用自己的蚌肉把夏恩裹住,只是伸出斧足用来行动。原本是要小约翰留在洞里的,但是小家伙却死活要跟出来。别看他小,而且并不是一个亚人,但是他的水性极好。围着法兰克游来游去,一点也不见憋气,不时的还吐两个水泡——看来他吐口水泡泡的习惯就是这么来的。
等到了洞口的时候,小约翰却被吓了一跳,扭着小屁股游回来了。其实那是得到周岭轲的命令跑来接应的披萨。虽然夏恩不能骑披萨,但是弄根绳子让披萨把詹姆斯拉着走,还是可以的。
虽然尽量小心了,但是夏恩被弄上岸的时候,脸色依旧变得铁青,不过是疼得,没有生命危险。
“谢谢。”周岭轲给了詹姆斯一个拥抱,没有他,现在周岭轲大概只能满湖的给夏恩捡骨了。
“不用客气,我很高兴能够抱住我的朋友。”詹姆斯也拍了拍周岭轲的肩膀。
“你要带着约翰到莽坦来吗?虽然这个国家也有一些让人不如意的地方,但总体来说这里很好。”
“不了。”詹姆斯回答,干脆到让周岭轲愣了一下,他可是没忘记曾经詹姆斯有多么的渴望人类的世界,“现在这样就很好,我们一家三口在这里过得很幸福,等到约翰再大点,我们可能会到更远的地方去。”
詹姆斯说“三口”,周岭轲和躺在地上的夏恩都松了一口气,因为詹姆斯的那一位人鱼一直没出现过,但看詹姆斯一脸幸福的抱着儿子,看来不是两人之间出了什么变故,只是人鱼有事情外出了。
周岭轲在身上摸了一把,没摸到什么能用来做信物的,最后灵机一动,从戒指里拿出了一枚鹌鹑蛋大小的红宝石:“詹姆斯,如果以后你有什么需要,就拿着这个来莽坦找我。虽然刚才发生了一点意外,但我们在莽坦大多数情况下还是很安全的。”
“我相信。”詹姆斯接过了宝石,一口就把它吞到嘴巴离去了,“如果有需要我一定会去找你们的。”
周岭轲的手还僵在那,那块宝石是他心头血所变化的宝石的其中一颗,想起那个医师喝下他的血之后的惨状,周岭轲吓得赶紧要去拍詹姆斯的背:“那东西不能吃!”
“没关系。”詹姆斯对着周岭轲摆手,“我没有吃,只是把它包裹在体内保存而已,有点像是对付珍珠。”
“你确定你不会把它消化了?”
“我确定。”
周岭轲又等了一会,再三确认詹姆斯没事,这才和他道别。
之后,周岭轲请向导帮忙,绑了一个担架出来,让馅饼拉着担架,向导看着霍洁特,周岭轲只会披萨开路。往常披萨是翘着尾巴走的,这次是压低了尾巴。他们来的时候,披萨就已经推到了树木推开了巨石,这次为了夏恩的担架平稳,周岭轲特意吩咐披萨把地碾平了。他们花了一天半的时候走出密林的时候,身后留下了一条平坦的国道级的道路。
路上周岭轲有点奇怪,为什么没见到来找人的,等到离开了密林才知道,朝最近的城市赶路,爬上了一个上坡之后,周岭轲知道原因了——发大水了。
这附近倒是确实有一条大河,是附近村镇灌溉饮水的主要水源,不过现在周岭轲也不知道眼前的情况和那条河有没有关系,总之他眼前是一片汪洋了。从他离开到现在,几天之内就淹成这样,而且据他所知附近并没有哪个地方出现大规模的降水。而莽坦国内一直对对水利设施的建设非常的重视。毕竟国土小,耕地就少,想要得到更多地是收获,就得更加用心的对待自己的土地。泛滥成这样,绝对不会是单纯的天灾。
站在山坡山,无论躺着的还是站着的,几个人都有点发傻。风一吹,带着水气,夏恩毕竟是伤员,有点冷,瑟缩了一下,歪头却看见霍洁特的表情很怪。他看起来也想摆出一副担忧难过的表情,但是嘴角又控制不住的上挑。
“你知道什么?”
夏恩的声音不大,但在没人说话的现在,听起来却近乎震耳朵。霍洁特被吓得身体瞬间绷紧,像是两头被拽住的皮尺一样,他先是看向发文的夏恩,神色间有惊恐还有愤恨,接着就是恐惧的看向周岭轲:“没,我什么都不知道!”他大声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