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逆?难不成是秦王……要反?”赵光义第一个想到的是赵德芳,如今朝堂之上,除了他还有谁敢造反。
“此灾星应该在北面,只怕另有其人!”
“哦?还有其他人!”赵光义沉吟良久,还会有谁?
“启禀皇上……”有太监的声音响起,“芳华殿宫女传话,说是昨夜良妃……良……说是有人托梦给她,告诉她一件大事,并以武殿被击为证,她亲眼看见梦境成真。”
“芳华殿!速传她面圣,朕倒是要看看她又要耍什么把戏!”
不久,慕容良馨被传到御书房,因为要面圣,不能仪容不佳,她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做了一番梳洗。
赵光义打量了跪在地上的慕容良馨,不过月余,她便清瘦了许多:“抬起头来!”
慕容良馨的脸色有些惨白,倒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臣妾叩见皇上,还能再见皇上一面,臣妾便心满意足!”
“你说有人托梦给你……”赵光义淡淡地问道。
“是,是父亲,他托梦给臣妾,说臣妾的弟弟要给他报仇了!”
“报仇!”赵光义一脸不悦。
“父亲是这样说的!”慕容良馨硬着头皮说道。
“你的兄弟?在哪里?”赵光义只知道慕容木天有一个儿子在武当学艺,他派人前去追捕,结果他掉入了悬崖,难不成慕容岳龙竟没死?“是不是慕容岳龙?”
“不是,皇上!您听我说,其实我爹一直在外面还有一个家,养了一个私生子,并秘密教授他武功,还把侯府里大部分的银两转给了他!”慕容良馨不打一点磕地说着,一边观察赵光义的脸色。
“如今他在哪里?”
“皇上,启禀皇上,林府台大人求见!说是又要事禀奏。”
赵光义点头:“让他在外等着!”然后示意慕容良馨继续说,“他现在在何处?”
“便在朝中!”慕容良馨叩头,“请皇上先赦免馨儿无罪,馨儿才敢说。”
“你敢威胁朕!”
“馨儿不敢,馨儿担心皇上知道后龙颜大怒,迁怒到馨儿……馨儿……一个弱女子……”
“好,朕便赦你无罪,讲!”
“他……他就是左相阳澄阳大人!”
“你说是谁?”赵光义瞪大眼睛,难以置信,“阳澄是慕容木天的私生子?”赵光义看着旁边自己首席太监关裴,关裴也应和了一句:“不会吧!”
“臣妾不敢妄言,月前,他曾着人来试探臣妾的态度,臣妾自然是拒绝了他,并告诫他要安分守己,皇上如今如此看重他,他理应为皇上分忧才对!”慕容良馨看了一眼皇上的表情,又继续说道,“那日臣妾和卫王在芳华殿内相遇,怕也是阳大人设计的,他应该是他怕臣妾向皇上告密,所以设计除去臣妾,他一定以为皇上一定会立刻要了臣妾的命,没想到皇上仁慈,并未立刻取了臣妾的命,只把臣妾收在了芳华殿,所以他那日他对臣妾说只要臣妾安分一些,有一天可能还能改变命运!所以,臣妾以为,他是想要……弑君谋逆?”慕容良馨终于完全达了自己的意思,这才松了口气,静静看着皇上。
赵光义的眼光闪着怀疑,可是想想这慕容良馨为何要说谎陷害阳澄,她是一个废妃,而满朝文武都知道,阳澄眼下炙手可热,是当今圣上信人倚重的人,断不敢随意诬陷。
“你说的这些又和这武殿被毁有何关系!”赵光义看着她的眼睛,想窥探一下慕容良馨此刻内心的想法。
“昨日夜里,臣妾梦见父亲,他指责臣妾我背叛他,说是臣妾的弟弟要为他报仇,为了证明他所说为实,让我相信并非梦境,便言今夜武殿会被雷电所毁。臣妾醒来,便听见外面雷电声,想起父亲梦中所言,便起身查看,结果真的看见武殿被击中,想来是真的,臣妾不敢耽搁,便命人早早回皇上,那些奴才却认为臣妾疯颠,是臣妾不甘心,言若出大事,他们性命不保,拼死才求得他们……”
“你的意思是阳澄曾联系过你!他要做什么?”赵光义看她的神情倒不像是空穴来风。
“他自然是想借助臣妾的力量谋害皇上!只是臣妄早已是皇上的人,如何会帮他谋害皇上!”
“朕谅你也没这个胆子!即便阳澄真的是慕容木天的私生子,你有何证据证明他有谋逆之心?”赵光义目光如火,盯着慕容良馨。
“臣妾没有证据,他来找臣妾时只说皇上是他的杀父仇人。臣妾并未上报,便是担心皇上向臣妾要证据,臣妾拿不出而反被诬陷害朝中重臣之罪,所以……臣妾……”
“那你今日如何又敢说了?”赵光义威严地说道。
“在梦里,父亲暗示,他便在近日会采取行动,臣妾怕误了事,所以拼死也要面见皇上据实相告。”慕容良馨言之凿凿,一副一切皇上为重的模样。赵光义点头:“回你的若华殿去吧!若有半句不实,朕定将你抽筋剥皮!”
慕容良馨听到“剥皮抽筋”不由自在哆嗦了一下,但她知道,阳澄确是慕容木天私生子,也早有反叛之心,便底气壮了壮:“臣妾句句属实,还请皇上明鉴,也请皇上早做防犯,万不可让他为祸宫中?”
“你退不吧!”赵光义将挥手,示意关裴领了她出去。
“臣妾告退!”慕容良馨叩首,关裴低声说:“林府台还在外候着,见还是……”
“让他进来吧!”赵光义闭目,在脑中盘算着。
“皇上!臣有罪!”林府台一进御书房,头也不曾抬起来仔细看过皇上,便跪在地上痛哭流涕,“臣有罪,臣确有一笔私财,但那是回乡修祖坟所需!臣既不能向秦王交代,又不苟同于阳相拉拢大臣对皇上的诋毁……”
“你说什么?”赵光义打断他的话,“阳相拉拢大臣诋毁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