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原小溪深深地看了付星辰一眼，淡淡地说道：“那好吧，你说是，就是吧。”
再之后，原小溪没有在说什么。
只是付星辰很清楚，他的话，对方根本就不信。
原小溪走后，付星辰愤怒地看了一眼他的助理，恼怒地道：“还没有联系上那个老头吗？”
助理战战兢兢地摇了摇头，“没、没有。”
付星辰狠狠地皱眉，“没有找到，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找。”
“哦哦，好、好的。”付星辰的助理，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付星辰，他道：“可是付总，我们为什么非要联系那位白老先生呢？”
这些日子，他已经花了很多的人手去找，只是，结果依然一样，毫无所获。
若不是之前，这个助理也跟着付星辰见过白旭，付星辰的助理还真的会认为，付星辰和原小溪他们提到的那个白旭，其实根本就不存在。
最关键的是，据他所知，那名叫白旭的老者，和他们公司，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业务往来才对。
付星辰危险地看向对方，“叫你去你去就好了，怎么那么多话，怎么，你也需要，我来给你一个解释吗？”
“不、不是。”付星辰的助理是清楚付星辰的脾气秉性的，他忙说道：“我去，我这就去。”
“等等。”
助理忙停下脚步，“怎、怎么了？”
付星辰站了起来，理了理衣服，“算了，还是我自己去找吧。”
他忽然想起来了，有一个地方，也许，白旭会在那儿。
……
……
付星辰去了吕山，就在月光酒吧里，付星辰果然见到了白旭。
只是如今的白旭，早已经变了模样，叫人看向他的时候，眼睛里充满了不确定。
付星辰记得，上一次见到白旭的时候，他的鬓角，虽然也有白发，可是整个人看起来精神极了，完全不像现在这个样子。
现在的白旭，除了已经全白的头发之外，皮肤也变得松弛、无光。
如果说之前见到白旭的时候，白旭给他说感觉是鹤发童颜，仙气飘飘，一副世外高人模样的，那么现在，白旭给人的样子，就是一个很普通的老者，还是健康状况看起来很是不好的那种。
白旭佝偻着背，他似乎对付星辰的到来，一点儿也不感到奇怪，“你终于来了。”
听到了声音，付星辰才能确定，眼前的人，真的就是白旭。
然而，付星辰依然很不敢确定，“你怎么……”
白旭一笑，“你想问，我怎么变成这样了，是吗？”
付星辰很快敛了眸，“我对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并不感兴趣，我只想问，你明明答应我的事情，为什么最后食言了？”
“年轻人，你可真是冷心冷肺，不过……我食言？”白旭走了过来，他苍老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不过最后化作一丝无奈，他叹了一口气，说道：“年轻人，我劝你，有些人，还是别碰的好。”
付星辰皱了皱眉头，淡淡地道：“那是我的事情，用不着你关心，你只需要告诉我，你为什么食言。”
“有些事情，我无能为力。”白旭摇了摇头，“所以，以后，你还是别来找我了，这样，对你，对我，都好。”
想这么简单就抽身？
付星辰看着白旭，他的眼里闪过一丝寒光，冷冷地道：“你知道，你这个样子，像什么吗？”
白旭咳了咳，看向了付星辰，他的眼神里不带半点好奇，“像什么都无所谓，反正，我已经是一个废人了。”
“你走吧，”白旭摆了摆手，微微弯腰，伸手一探，他的手中多了一条抹布。他缓慢地在吧台上机械地擦拭着，“年轻人，你想让我办的事情，我已经办不了了，你还是回去吧。”
“回去？”付星辰一笑，“你觉得，我有这么容易打发吗？”
白旭擦拭吧台的动作一顿，他缓缓地转过身来，“好打发又如何？不好打发又如何，反正，对于我来说，都已经无所谓了。”
“你！”付星辰一噎，他危险地眯起了眼睛，“你这是打算赖账了？”
白旭已经感觉到了危险，只是，他的脸上，完全不见半点惧意，“怎么，这就生气了？想动手？”
白旭缓缓地伸出了食指，朝上指了指，说道：“你别忘了，这里是月光酒吧，而月光酒吧是什么地方，你应该心里有数才对。”
“哼。”付星辰冷哼一声，“你在威胁我？”
白旭的声音里，也不见半点起伏，“威胁谈不上，只是告诉你实话而已。”
白旭慢悠悠地擦完了吧台，转身，却见付星辰依然还在原地，他的眼里，终于浮现出了一丝兴味儿，“怎么，还不走？”
“我还没有得到我想要的答案。”
“年轻人，执着是好事情，不过……”白旭缓缓抬眸，“只是，也要看这份执着，有没有用对地方。”
“这好像，不关你的事。”
“对，这的确不关我的事，”白旭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只是不想你成为下一个我，仅此而已。”
白旭将抹布洗干净，挂在了钉上，而后在颤颤巍巍地转过身来，“年轻人，有些东西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争也争不来的。”
“争不来？”付星辰冷笑，“我知道，你肯定没有在某些人手里讨着便宜，你失败了，不过……”
付星辰眼里的嘲讽更甚，“你以为，你是个失败者，所以人人都跟你一样，都注定会是一个失败者吗？”
白旭一怔，眼里又浮现出了点儿什么，不过，最后还是化成了虚无，他道：“既然我的例子就摆在眼前，你该吸取教训才是。”
“我说过了，不要以为你没有做成的事情，别人就做不成！”
“好好好，既然你这么说，那我老头子也不多说什么了，”白旭淡淡一笑，“不过，老话都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年轻人，那老头子我就先祝你好运喽。”
听到这话，付星辰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色，此刻变得更加难看。
白旭无奈一笑，“怎么，老头子说句祝福的话，还说出了错处了不成？”
“……”
付星辰深吸一口气，这才说道：“少扯些乱七八糟的。”
“好，看在你特地从望圩跑到吕山来找我的份上，你想问什么，你就问吧。”白旭找了个座位，晃晃悠悠地坐下。
“既然我请你做的事情，你没有完成，那我的第二个问题，你总可以回答我吧。”付星辰敛了敛眸，居高临下地问道。
白旭笑了笑，“可以。”
付星辰道：“那好，你快告诉我，我怎么样，才能成为一个异能者？”
“我能先问问，你为什么要成为一个异能者吗？”白旭看着付星辰，“说实话，成为异能者，并不是多痛快的事情。”
“那你别管，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
白旭笑呵呵，“可是，我老头子难得对一件事情好奇，我的好奇心要是没有得到满足的话，你也知道，这人上了年纪，就容易忘记很多事情的。”
“你！”付星辰看着白旭，“你要耍我，也找个像样点儿的理由，对，上了年纪的确有可能记性不太好，不过，如何成为一个异能者，这对你来说，是你半生都在经营的事情，你说你忘了这事儿，你觉得，我会信？”
“你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白旭呵呵笑着，“反正，说不说，在我。”
“你！”付星辰握了握拳，他看了一眼四周，“你以为，这个问题只有你能回答吗？你也说了，这里是月光酒吧，是你们异能者联盟的据点之一，你以为，重金之下，不会有人愿意回答这个问题？”
“不错嘛，年轻人，查到的东西，还挺多。”白旭脸上的笑容不减一分，“不过，年轻人，你的消息，看来没有及时更新呐。”
“你什么意思？”
白旭笑道：“年轻人，现在是我在问你问题，做事情，总得有个先来后到吧，这叫讲究。”
真是见鬼的讲究，要说问，也是他先问的吧。
付星辰只觉得胸口哽了一口恶气，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
不过，他也知道，白旭不会无缘无故说这话的。
月光酒吧依然热闹，付星辰知道，眼前看到的月光酒吧，并不是真正的月光酒吧。
只是叫付星辰无奈的是，他发现，白旭，已经是他能接触到的，异能者联盟里最核心的人物了。
无论如何，他都必须从白旭的嘴里，撬出点儿东西来！
付星辰闭了闭眼，压下心中的火气，他知道，今天他要是不开口的话，明显已经打算破罐子破摔的白旭，是不会乖乖回答他的问题的。
“为了公司。”
“公司？”白旭显然没有想到，付星辰居然给出了这个回答，这下子，他更好奇了，“怎么会是为了公司呢？难道，你不是想长生不老？”
“你问够了没有？”
白旭摊手，“没呢。”
“你！”付星辰吐出一口浊气，冷笑，“难不成，你们异能者里，还真有人能做到长生不老？”
“那倒没有。”
“那不就结了？”
白旭似乎半点都没有看出，付星辰已经在气急败坏的边缘，“那你说你为了公司，又是怎么说呢？”
“……”
付星辰咬牙，“你知道下溪村吧，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下溪村啊，知道。”白旭道：“不过，下溪村怎么了？”
“怎么了？”付星辰看着白旭，“不要告诉我，这下溪村里面，没有你们异能者的手笔！”
“这倒有，然后呢？”
“然后？”付星辰气急，“原小溪她居然使用异能来经营他们万里集团的生意，万里集团又一向和我们集团不和，你觉得，若是我没有任何动作，你觉得，我们集团手里的市场份额又能存续多久？”
就不说自从天水阁火爆以来，他们f2集团旗下的餐饮企业经营有多困难了，就单说他旗下的星辰影业，自从原小溪组建什么狸花喵影视以来，不是也在处处抢他们星辰影视的资源和风头？
其他方面就更别提了，简直处处狙击。
再这样下去，望圩财神榜上，还有他们f2集团的立足之地吗？
“就这样啊。”
“就这样？”付星辰看着白旭，“难道就这样还不够吗？”
白旭道：“就这样，你就想要她的命？我还以为，你们之前，有什么深仇大恨呢。”
“呵呵，”付星辰冷笑，“别把话说的跟个旁观者似的的，别忘了，你才是那把刀！”
“是啊，我是那把刀，”白旭叹了口气，说道：“只是可惜了，我后来才发现，我不过就是一把钝刀罢了。”
“你现在，可以好好回答我的问题了吧！”付星辰道。
“什么问题？”白旭笑了笑，“别见怪，你也知道，年纪大了，记性不好。”
见鬼的记性不好！
付星辰深吸一口气，“告诉我，我怎么样才能成为一个异能者？”
“哦，这个问题啊。”白旭沉吟了好一会儿，这才摇了摇头，说道：“你不能。”
付星辰瞳孔一缩，“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我不能？”
白旭道：“你不能成为一个异能者。”
“你！”付星辰恼怒地看向白旭，“可是你上次不是这么说的，你说，我的资质是万中无一的好资质！”
“哦？我说过这话吗？”白旭拍了拍脑袋，“唉，可能年纪大了，记性真的不好了吧。”
白旭放下了手，上上下下认认真真地打量了付星辰一圈，这才说道：“哦，我记起来了，我那时候说的是，你修炼外家功法的资质万中无一。”
“你上回明明不是这么说的。”
“哦，”白旭笑道：“那可能是你听差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