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原告,陈清似乎都没有怎么开过口,旁边林律师的辩护更像是演讲,很有气势。审判的结果在预料之中。被告的人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审判地法槌落下的时候,陈清觉得自己被打,做出的这番努力都是值得的。因为她在改变一些东西。
陈清被原告的席位走出来的时候,乔遇从旁听席上站起来,迎接她。陈清则是边走边感谢到林律师,“林律师,这次真的很感谢你。”
林律师也开始说到“你刚才的表现也很棒,一点都没有怯场。”
旁听席上还有其他的医院的同事,医生的生存环境一直都为医生所诟病。医院里的医生只要是身边有人希望自己成为医生,就会强烈地表达出千万不要选择当医生。挣得前少不说,累得像狗。他们也都站起来围绕着陈清往外走。
该案件爆发出来之后,一直都受到社会的关注。尽管这个案件没有公开审理,但是很多电视台还是守在了法院门口,所以陈清走出法院的时候就受到了电视台的采访。
电视台主持人问道陈清:“您对结果满意吗?”
陈清点点头说,“很满意。”说完陈清以为结束了,准备往前走。
过于简洁的回答让主持人有点不满,继续问道,“您对这个案件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陈清想了想,回答道“法律是不会放过无辜的人的。还希望大家能够对医生多一点的宽容和理解。”
采访完之后,乔遇则是对主持人提出了要求,“您好,刚刚的采访可以不露出脸吗?”
主持人有点诧异,在这个年代,大家一般都觉得能够上一次新闻是一件比较幸事,听到这样的要求之后,主持人多问了一句:“为什么?”
乔遇说到:“这件事还牵扯到了军人,所以不适合传播。”乔遇将自己的军人证拿出来。
主持人点了点头,知晓了事情的重要性。
此时已经正值中午,陈清对着身边的几个同事说道:“谢谢你们能来支持我,中午咱们一起出去吃个饭吧,就当成部门内的一个聚餐吧!”
刘医生因为好久没见到陈清了,同时也想会一会陈清的丈夫,直接同意到,“好啊,就当为你痊愈庆祝一下,那咱们去哪里呢?”
这段时间一直在被乔遇管着饮食,吃的比较清淡,陈清特别想吃火辣辣的,于是建议道“火锅吧。”
其他的医生还有点不好意思,推脱到。
乔遇在一旁一直关注着陈清那边的交流,嘱咐完之后,过来搂着陈清的肩膀说:“中午由我们两夫妻做东,感谢大家来支援陈清。”
这些医生来的时候,都开了车,约好地点之后,就纷纷开车离开了。
陈清总觉得少了一个人,当她环顾找林律师的时候,乔遇过来说:“不用找了,林律师已经离开了。”林律师在陈清接受采访的时候就已经和乔遇打招呼离开了。
陈清有点惋惜地说“林律师帮了这么大的忙,都没有请他吃个饭。”
乔遇则是一副你想多了的样子,“这你就不用操心了,妈妈已经订好了位置,请他吃饭了。他们两个人更有共同语言,有咱俩在会不大舒服。”
陈清打开驾驶座的门,坐了进去,系上安全带,若有所思地问向乔遇:“林律师结婚了吗?”
乔遇一坐进车,就听到了陈清这句前言不搭后语的问题,不明白陈清在想什么,老老实实地回答“不知道”。
“你说,如果林律师没有结婚,他和妈妈在一起会不会很配。”
乔遇服了陈清的脑回路,不怀好气地说“这都是哪跟哪啊?”
陈清一脸不赞同地说:“妈妈也单身了好久了,如果有一个人陪伴她,在晚年也不会孤单啊。”
乔遇想着父亲在自己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妈妈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一个人。以前没结婚的时候,自己还常常回家,结婚以后回家的时间就更少了,如果能够一个人陪着她,确实也是一件好事。
乔遇点点头,说到“回头我让人查一下。如果双方来电,咱们可以撮合一下。”
陈清也觉得很好啊,这几天和林律师的相处,发现他是一个和他的长相一样的,很温和的人,一点都没有平时律师所有的犀利。但是今天在法庭上,林律师与对方律师的唇枪舌战,也没有办法忽视他的专业能力。
车子开到了九宫格的重庆火锅店。由于他们在后面慢了一步,其他人已经到了,正在店门口等着他们。
进来火锅店,选择了一个很大的桌子,几个人坐在一起人很多。外科的医生大多以男医生为主,唯有的两个女医生,郝佳慧还因为值班没有来法院,其他有空的医生都过来了。
陈清实际上也很感动,平时在诊室里插科打诨,但是到了大家需要帮忙的时候,还是能够伸出乎援助之手。
服务员过来后点了九宫格的锅,能够照顾到大家的口味。还点了很多配菜,尤其是考虑到一众医生都是肉食动物,点了很多牛羊肉。
医生,见惯了人的器官,聊起天来,自然是荤素不忌,说的虽然都是医院里的趣事,但是生猛血腥让一般人受不了,尤其是医院的同事都没怎么见过乔遇,想要试探一下。
刘医生一直都不满在自己还没有追上陈清的路上半路杀出来一个程咬金,率先开口道,“今天的火锅底是骨头汤吗?前几天在医院,有个骨癌患者,需要灭活回植,在煮骨头的时候,手术室里那个香啊,这几天呢都是心心念念地想要喝骨头汤。”
另外一个男医生笑道:“以前没接触这一科的时候,才发现救人的时候还有这么多的骚操作。”
陈清也加入了这个话题,“手术里还好,最可怕的是以前导师请吃饭,大家啊吃好之后,要还原成动物原本的样子。”
一个长头发的男医生补充道,“这还不说,能从医疗卫生讲到手术台,讲到生死,谈一遍人生哲学,每一次吃饭都是如临大敌。”
乔遇还是面不改色,让刘医生有点气馁,刚好不知道谁点了脑花,刘医生说:“第一次解刨看到人脑的时候,里面密密麻麻的血管,让我好一段时间没敢吃脑花了,连豆腐脑都没敢吃。”
乔遇脸色有点崩了,夹菜的时候绕过了脑花。
陈清吃得津津有味,还补充道:“第一次解刨的时候,我有段时间都没有吃荤了。不到半年,已经能够面不改色的看着解刨视频,吃着肥肠面。”
看到刘医生看着自己有点敌意,对情敌的感知力是每一个人的第六感能够瞬间感受到的。乔遇有点不甘示弱,慢慢地从口中吐出了这段话,“之前有一次军警合作,在边境截获了一个连环杀人案,杀人完碎尸。截获的时候我就在当场,一个地下室,每一个器官都摆放的很整齐,几十个头颅摆放得整整齐齐,放在架子上,每一个脸上都带着诡异的笑容。那一次让我好长一段时间才回复过来。”
餐桌上的人,不由自主地在脑子里上演了乔遇所说的场景,瞬间没有人有胃口再吃东西了。陈清也默默地放下了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