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情况不允许自己露出一丝一毫的感情。再睁眼眼中又是一片凌冽呵斥“放肆!太子之事也胆敢造次!”
转身回了屋内,让容嬷嬷闭了门。小竹子跪在地上一遍一遍的磕着头,殿门却仍然紧紧的闭着,不曾松动一分一毫。
屋内周嗣音掩嘴而泣,不允许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因为所有人都在盯着她。
她没想到,唐樽竟然是父皇的人,他其实是父皇安插在江王那里的一步棋,此番他来多也是父皇授意指给自己。
曾经父皇确实十分疼爱自己,可如今父皇渐渐年迈,对于皇位也更加狠厉。天家的疼爱哪有长久可言?父皇本就多疑,忌惮良老将军功高盖主想尽方法除而后快,如果让父皇的得知自己与良子宁动了真情,恐怕……不知又要如何猜疑。
周嗣音去见了吴虑,此时的吴虑已经百毒不侵,不知痛苦。通身泛着剧毒的浓绿色,血管变成了漆黑之色,密密麻麻布满全身,瞳孔针眼大小泛着白,不人不鬼。
吴虑是她心中一份愧疚,原本她虽然以药炼之,最后再用天机门的圣药泡上一周,那样吴虑倒也可以恢复正常人的样子,可是现在……
“吴虑,本宫对不起你。请你,将驸马活着带回来。”周嗣音将封在吴虑头顶的银针取出,吴虑僵硬的晃了晃脖子,侧耳倾听得了指令后点了头,窜出了密室。
第61章
晃着铃铛的车辇一路消失在了通往京城的路上,驸马失踪,太子病重,长公主周嗣音选择了回京而未留下寻找良子宁。
听说过这些消息的百姓摇头叹息天家的人就是天家的人,俗话均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得水,可这公主嫁了驸马无异于招了个入赘女婿。你瞧,丈夫生死未卜跟着弟弟就走了。
可怜那个驸马爷,堂堂七尺男儿落得个凄惨下场。
车辇的白纱被呼驰的风掀开,周嗣音寻了久林“本宫吩咐的事可有做好?”
久林垂头抱拳“一切按公主吩咐。”
周嗣音派出吴虑去寻良子宁的下落,可仍旧是心中惶惶不安。命了久林出动所有影子寻找良子宁,就连一直保护自己的影子都派了出去,周嗣音紧紧攥着的十指指尖已经泛了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阖着眼卸完了疲惫的神情,红唇张合淡淡地开了口“你也去吧。”
久林猛得抱拳跪下“公主万万不可!”影子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保护着周嗣音的安危,这些年来明里暗里不知道防下了多少暗算,这贴身暗卫对于周嗣音来说就是盔甲,可如今因为良子宁的失踪周嗣音派出了所有影子,无异于将自己的后背露给了敌人。
现在公主身边只有自己在护着了,可没想到连自己也要赶走。
“久林,本宫只求让希望多一点。”周嗣音一直合着的眼睁了开,原本明眸星耀一般的双眸此时布满了密布的血丝,透漏出了心力交瘁的疲惫。
久林愣住,艰难的理解着公主此时的心情。低下头看着膝盖下的土地,星星点点的散落着许多石子。这土地此时在他眼中好比棋盘,石子则好比棋子。
入了这片土腥的棋局,谁又能保证身上一尘不染?想必驸马爷是公主殿下极力守护的那方净土吧。
“是!”久林领了命原路折回,去了南山脚下。
听小竹子说他二人是在山脚下遇见的瘴气,这瘴气从来只在山腰间出现过。可能与当日的风向有关,所以导致了山下也弥了瘴气过来。
久林与小竹子等人一路寻着也未曾寻到良子宁的下落,而这个众人寻找的正主其实安然无恙的踏步在难山腰。
良子宁入了瘴气自知自己命不久矣,闭目安然的靠在树下等死,可是想到若是自己死后被人寻到,这身份暴露将军府一众人等恐怕性命难保。
于是良子宁站起了身子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望了一眼难山山腰又回头望了一眼驿站目光沉痛复杂,苦笑着叹了口气。
“哎,还是死远点吧,只可惜成亲这么久竟然都不曾问过你的闺名。嗣音…珍重。”
一步一步开始往山顶上爬,周围的瘴气也越来越浓烈。良子宁撑着身子艰难的喘着粗气,瘫在一块大石头上面冲着天“哎哟,累死我了,咋还没死。”
仔细感觉了一下身体上的变化发现根本没有中毒的迹象,一拍脑袋暗骂自己一声蠢货,从小就用药仙门的药吊着的自己怎么可能会中这种小小毒雾。
被自己蠢哭的良子宁摇摇头,打算站起身子下山去,却突然听见了一阵嘈杂的人声。
良子宁心中疑惑,这迷雾瘴气浓浓,根本没人敢在这里活动。难不成是什么世外高人?
顺着声音而去竟然发现是一大片驻地的军营!
“喂!干什么呢?!”身后一片冷冽的寒意突然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良子宁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冷颤。
转过身子发现是一个身批重甲的将领……
第62章
“你敢做逃兵?!”
还未等良子宁反应过来,那名将领便威胁的眯着一双丹凤眼眼,一言一句是迫人心弦的冷意。
“我…我去摘果子了。”良子宁艰难的咽了咽唾沫,紧紧贴在自己脖颈上的白刃所传来的冰冷已经让自己浑身的血液僵硬。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将之前摘了的天天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