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根本等不到别人在她面前耍无赖,就已经被她收拾的服服帖帖再不敢有丝毫造次。
她蹙眉忍着气,冷声道:“我说‘好’之前,不准睁眼。”
“师令如山倒!放心吧小老师!打死不睁!”
刘夏紧闭着眼,金主妈妈按着的手腕隐约浮起一丝冰凉凉的寒意,像是流水浸润,又像是水雾缭绕。
寒意顺着手腕瞬间导向四肢百骸,她忍不住打了个寒战,顾凌洛的声音响在耳畔。
“靠在沙发背,放松,什么都不要想,我问什么你答什么。”
刘夏乖乖地靠着沙发,全身放松再放松,再松就要睡着那种。
“当时除了你,真的没有其他人在场?”
“没有。”
“别的生物呢?譬如野猫、麻雀之类。”
“野猫肯定没有!麻雀……没听到有鸟叫,应该也没有吧。”
“除了老槐还有没有其他花草枯死?”
“没有,就只那棵老槐树。”
片刻后,寒意渐消,金主妈妈温凉的手指也离开了手腕,刘夏想睁眼,可想起金主妈妈讨厌言而无信的人,只能强忍着。
滴答滴答——
时间分秒而过。
金主妈妈那解除封印的“好”字始终没有传来。
刘夏终于憋不住了,小心翼翼问道:“好了吗?”
空气静如鸡子。
“老师?”
“学妹?”
“顾凌洛?”
“凌洛?”
“洛洛?”
刘夏舔了舔嘴片儿,“嗨!金主妈妈!”
依然完全没有任何回应。
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我睁眼了啊,真睁了啊!”
不管了!
猛地睁开眼!
“……”
寂静的公寓空荡荡的。
噔噔噔,赶紧跑到门口猛地推开门。
空荡荡的走廊,秋风卷落叶。
WOC!
居然敢鸽了她跑了!
她个文明人都想骂人了!
学霸了不起哦?!
校花了不起哦?!
金主妈妈了不起哦?!!!
好气!
七窍生烟。
顾凌洛你给我等着!
还有……她属猫的?丁点儿声音都没听到她怎么跑掉的?!!
……
一周一次的德语课如期而至,齐飞早早就帮刘夏占好了座,后排离子烫女生酸了吧唧道:“系草,你该不会是看上那花瓶前校花了吧?怎么老帮她占座?”
齐飞蹙眉,“怎么说话呢?什么花瓶?什么前?有点素质行吗?”
“我怎么就没素质了?大家不都这么喊吗?对吧嘉莉!”
离子烫看向一旁的前前校花邓嘉莉。
当初就是刘夏抢了邓嘉莉的校花桂冠,害得邓嘉莉丢了面子抑郁了好长时间,后来顾凌洛来了又抢了刘夏的,邓嘉莉才总算好受了点儿。
可这口气还没舒平展了,刘夏竟然又恬不知耻地来抢邓嘉莉的男神齐飞!
身为邓嘉莉最好的姬友,孰可忍孰不可忍!
离子烫深吸了一口气,伸手在邓嘉莉面前晃了晃,“跟你说话呢,想什么呢?”
邓嘉莉微扬了下下巴,“你看。”
离子烫这才把视线移到教室门口。
嗯?什么情况?!
不止她,大半教室的视线都戳了过去。
哒!哒!哒!
刘夏眼上缠着纱布,敲着导盲棍,一步三挪进了教室,浩烟改改一左一右搀着她。
齐飞怔了一下赶紧跑过去,“怎么了这是?”
改改幽幽长叹,嗓门不高不低,刚好能传到倒数第三排顾凌洛的耳朵里。
“谁能想到呢?急性结膜炎!”
齐飞忧心忡忡:“都这样了还上什么课?赶紧请假回去吧。”
浩烟微挑眼尾,笑得不露声色,“我们也是这么劝的,可她坚持要来,说是怕连累她组员不及格。”
同学们的视线都转向了顾凌洛,顾凌洛置若罔闻低头翻着笔记。
齐飞道:“这种情况Mr.Seider肯定能理解,不会扣平时分的,不用担心挂科。”
离子烫眼神游移了一下,翻出手机搜了搜急性结膜炎,突然嗤笑出声。
“我当什么是急性结膜炎呢?原来就是红眼病啊!”
一语双关,阶梯教室瞬间一片哄笑声。
邓嘉莉看了一眼举着手想搀刘夏却又不好去搀的齐飞,忍着醋意道:“我记得红眼病必须保持眼部清爽通风,绝对不能包着捂着,这样更容易感染加重病情,大家都是同学,也不会笑话你红了眼,赶紧的把纱布摘了吧。”
离子烫巴不得多拍两张刘夏的丑照好帮姬友一雪前耻,跟着附和道:“就是就是,摘了吧,什么都没有你的眼重要,万一真恶化了怎么办?”
刘夏蒙着眼看不到人,只觉得离子烫的声音有点耳熟,好像是之前槽过她的人。
【听说她最近一直鬼鬼祟祟跟踪校花,这是终于出手,打算要深入敌营重夺校花桂冠了吗?】
对,就是这个声音,就是这个人!
离子烫嗤笑一声又道:“怎么不摘?该不会是装的吧?刚才我还在好奇,究竟哪个庸医让你缠的纱布?原来是装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