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他们吵得声音很大,警察来了,反倒一句话都不说。
毕竟大家都是一个村子的,抬头不见低头见。
就怕得罪人。
就在这时候,沈母给张经理递了个眼色,憨厚地汉子,快步走出的院子,身着套头衫的壮汉,纷纷给张经理让路,张经理拿着手机,走到年长的警察面前,“警察同志,刚才是我报的警。”
说着,他拿出手机,“警察同志,我们接到了被害人母亲的委托,说自己未成年的女儿被坏人关在一间屋子里,进行了长达一年的非法拘禁,您看一下我手机里的录像,这是我们的解救过程,我们担心被人误解,所以全程录像了。”
警察接过张经理手中的手机,低头查看录像。
村妇听到张经理的话,二话不说,冲向警察,想要抢夺警察手中的手机。
不过她还未靠近年长的警察,便被其他警员拦下。
“你干什么,不要妨碍执法。”
让警察没想到的是,村妇见状,二话不说往地上一到,撒泼打滚道,“哎呦,警察打人了,警察打人了……”
年长的警察根本不吃这套,他看向张经理,表情严肃,“那个小姑娘呢?”
张经理听言,认真地说道,“就在里面,那孩子被关了一年,精神受到了很大的打击,警察同志……”
年长的老警官点点头,严肃地说道,“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第12章 柳枝和女孩
进入小院后,警察先注意到的,是沈太太。
毕竟一院子大老爷们中,站了一个衣着考究,妆发精致的女人,这很难不引起警察的注意。
老警员很快移开了目光,找到自己真正的目标人物——披着白色外套,瘦瘦小小,头发枯槁的小姑娘,温怡。
老警员走上前,温和地问道,“小姑娘,是你需要我们的帮助,对吗?”
温怡抬头,有那么一瞬间,她是不信任这些警察的。
她的老师和同学找上门来的时候,曾经报过警,但来得警察,只是例行公事的询问了一下,便开始和稀泥,他们根本不想管这事儿,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警察走后,温怡并没有得到解救,反而遭到了一顿毒打,顺带饿了两天。
温怡没有说话,她抿着嘴,看向身侧的沈沐笙,沈沐笙笑了,她拍拍温怡的肩膀,鼓励地说道,“说吧,把那些不好的事情都说出来,警察会秉公办事的。”
温怡听后,重新将目光转移到警察身上,她指着门口哭天抢地的村妇,还有那些手拿农具的村民,将先前告诉沈沐笙的那些,重新组织语言,讲给警察听。
说完,温怡看向破败的小屋,“我就被关在那间屋子里。”
老警员看了一眼低矮的房屋,开口说道:“能带我们去里面看看吗。”
温怡没有回应,她再一次看向沈沐笙。
沈沐笙推了推温怡,温和地说道,“去吧,放心,我在呢。”
老警察看着温怡,又看了看和温怡完全不同的沈沐笙,一时猜不出她们的关系。
看两人相处的模式,她们似乎认识了很久,叫温怡的小姑娘,明显对身边的年轻女子,依恋非常,但直觉告诉老警察,事实并非如此。
老警察从业几十年,知道有些事情应该看透不说透,他没有进一步探究二人关系的意图,因为这件事与本案并没有多少关联。
他温和地看着面黄肌瘦,精神萎靡的小女孩,温怡在沈沐笙的鼓励下,大胆看向几个表情各异的警察,最终对年长的老警员说:
“我带你们去。”
温怡带着几个警察,重新回到狭窄昏暗的小屋子。
一进屋子,老警察眉头忍不住皱起。
年轻点的警员,直接捂住了鼻子,开始咳嗽起来。
这屋子里散发着令人作呕和窒息的臭味和酸腐味,哪怕门被踢倒后,通了那么长时间的风,屋子里依然有先前那股挥之不去的味道。
沈沐笙跟在警察后面,没有离开温怡的视线。
看到沈沐笙,温怡心里充满了力量,她裹了裹身上的外套,说道:“他们把我关在这里,吃喝拉撒都在这间屋子里。”
温怡说到这里,目光流露出些许屈辱,“以前这间屋子,有一些旧的桌椅板凳,还有一些坏掉的农具,我被关进来后,每天都试图逃跑,一开始窗户上,是没有那些钉子的,他们发现,我砸窗要逃,就把窗户钉死了,我后来拿着锄头,想要趁他们送饭的时候,将人打晕逃走,但我力气太小了,反而被打了一顿,锄头也被收走了。”
“后来我试图站在桌子上,捅开瓦片,从上面逃出去,但我爬不上去,反而被他们察觉到了,他们就把桌子椅子也搬走了……”
被关进来的每分每秒,温怡都没有放弃逃跑。
她试了各种各样的方法,但都失败了。
每一次失败,换来的是更加严苛的看守,以及更加狠辣的毒打。
这间屋子,每一个地方,都有温怡逃跑留下来的痕迹,墙上,被踢坏的木板门上,窗户上。
温怡指着墙脚一个角落,那个地方,臭气熏天,一看就知道,是小姑娘被囚禁期间,堆积排泄物的角落。
年轻的警察露出嫌恶的眼神,年长的老警员则若有所思地看向那个角落,却见温怡用脚拨开污秽后,呈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个用木板虚掩着,足有半人宽的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