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偷偷握住我的手。我暗自一笑,也用力回握他。
我们进了电梯,我的办公室在顶楼,整整一层都是。整面墙做成落地窗的结构,视野很开阔,可以看半个城市。电梯抵达楼层后,我们走出去,正好碰见小万抱着文件走出助理室,他看见我们他倒是有些吃惊,“董事长,明先生。”
我从未隐瞒过我和明致的关系,因此小万也是知道的。明致对他点点头,“万助理。”
“等下不用给我送咖啡。”我翻了一下我的行程表,从小万怀里把今天要看的文件抽走,“等会没有会议吧?我记得我昨天取消了,没什么要紧事就不要来打扰我了……哦,对了,如果白国栋再来,就说我不在,还有十点钟的时候帮我打个电话订座位,中午我和明致要到锦绣阁吃饭。”
小万点头表示明白,明致听到白国栋这个名字,眼神稍微变了变,走进房间后,他说,“你最近经常和那个人在一起吧。”
“嗯……就是他要开电影公司。”我拉着他在茶几那里坐下,拿水壶接了饮用水,准备泡茶给他喝,明致看了一会窗外,又道:“好大。”
我微微笑起来,“其实从这里看外面风景很好,十一点过后还有很多鸽子围着大厦转圈。”
“真好。”他羡慕极了,“我的办公室就一个小小的格子间。什么都看不到。”
我抱着他,“你这么厉害,以后会晋升的,到时候就可以坐大办公室了,也有窗户,想看就能看到了。”
他想了想,似乎也想到那时候,忍不住笑起来,“借你吉言,如果升了职,一定请你吃饭,不过你也别嫌我差,我很笨的。”
我亲了下他的脸,“谁说你笨,我是沾家里的光,能聪明到哪里去?再说,我是你老公,要比你厉害才能养家,你不高兴我养你?”
他摇摇头。“怎么会,你对我这么好,我是记得的。”
我把茶叶舀了两勺放在茶杯里,这时候水壶里的水已经烧开了,我先倒了第一杯水洗茶。看着浑浊的茶水顺着疏导管流出,我轻声道:“我不要你记得,我就是爱你,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他也看着我的眼睛,毫不犹豫的说,“我也是。”
一个早上时间过得飞快,我们坐在沙发上喝茶,无所事事的看着窗外,
我连工作都不想做了,就想这样陪着他。
明致懒洋洋的靠在我怀里,翻阅昨天我给他的剧本。
“饿了吗?”我看了看墙壁上的挂钟,上面指向11点半的位置,“我们先去吃饭好不好?”
他嗯了一声,然后道:“我要吃那里的醉鸡。”
“知道。”我哪里会忘记他爱吃什么,早就让小万把菜单都定好了。明致把剧本一放,伸了个懒腰就站起来。“看完了,这故事还行,就是有些东西太假。”
我一边拉着他走,一边替他理了理围巾,“哦?我倒没看,你给我说说吧。”
他立刻给我举例:“我不喜欢那个女二号,和花瓶一样,没什么用。经历过战争的女人应该坚韧大气,不该这么软弱。”
我想了想,“嗯,有点道理。”
待白国栋打电话来问我看过剧本没有,我就把这件事和他说了。他一听之后解释:“这个角色是后来插进去的,本来就没什么用。编剧也是听从我的才安排了这样的人。”
我至今没搞清楚这些条条道道,文艺上面的事情也不懂,只是听说人后来加进去的,有点好奇:“哦,是谁这么好命,能请得动你开口?”
他道:“就是卓云,你还记不记得那个脾气很暴躁,以前成天拿雨伞追我们打的小姑娘?”
我皱了下眉,“卓云?卓家的?”
白国栋嗤笑了一声,“就是姓卓的小女儿。那天你早走了,卓奕来和我说的这件事,说他小姑姑有意到影视圈玩玩,这不,人就过来了,还顺带送了我老爹不少便利。”
我先是一愣,没想到卓家到现在还有点门路,能够和白家套上交情。不过转念一想,他们也就是这四五个月的事情了,又放下心思。
淡淡的道,“给她也好,我正盯着卓家呢,就怕和他们没联系。”
他一听,在电话那头笑起来,“阿楚,你最近可真拼,老实说,是不是为了你那个小情人?”
“是。”这我没什么好否认的,很干脆的承认。
白国栋停顿一下,我听见那里对面火机咔嚓一声打响,似乎他点了一根烟,过一会呃,他声音含含糊糊的响起:“给你媳妇挣嫁妆啊?真好,你家怎么说?”
“他们还不知道。”我想起上辈子家里安排的相亲活动,最后和我
成婚,却始终相敬如宾,没什么感情的妻子。“BEN,我那位是男人。”
白国栋嗯了一声,却没什么惊讶的语气:“可以理解,你虽然也和女人交往,但一直偏向男人。”他笑了笑,“其实我以前特怕你招惹上我,我这个人吧,得到就不珍惜了,幸好你什么表示都没有。”
我听着他的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和白国栋太熟悉了,从儿时开始就一直是好朋友,几乎无话不谈。到上辈子的后来,我还认了他儿子做干儿子。他说过:朋友是一辈子的,情人却可能会分手。
我大约猜的到他心里的想法,却不想疏远他。从某种程度上说,我的确是个很自私的人。
所幸的是,他也很聪明。
我口气轻松下来,“好了,不说这事。下次来我家吃饭吧,你们两个见见面。这次不准找理由推脱了。”
他在那边笑,“好啊,那就明天吧。”
第章
第二天,我和白国栋约了晚饭见。
明致有些紧张,一直眉头紧锁的。我想这大概是他第一次见我朋友,怕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的缘故。我以前其实和他说过白国栋,不知道他有没有记忆。
我说,“你随便招呼吧,白国栋不喜欢听别人叫他名字,高中时候就管自己叫BEN,他没什么毛病,基本不挑食。就是叫陈姨别买海鲜,他过敏。”
明致翻了下冰箱,估计在考虑晚上的菜单,“那就叫陈姨做上次那个茄子煲?搭配上粉蒸肉和白灼广东菜?对了,你们喝酒不?”
我点头,“喝点葡萄酒,意思一下就好。”
晚上下班我特意早回家,白国栋以前也到过我家,就是最近一年没来而已。他一进门,也不客气就直奔饭厅,大喊着饿死了饿死了好久没尝陈姨的手艺他快想死了之类的话。我听了很好笑:“什么死了死了的,多不吉利。”
他直接用手指拈了一块木须肉吃,“你真是越来越古板了。阿楚,你老婆怎么受得了你。”眼珠子转转,他又开始东张西望起来,“怎么不见你家那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