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商讨——比如说他们的电影刚刚送去小龙人和小金人,从现在开始,他们的宣传征程就应该展开序幕,在现在的情况下,之前制定的方针有没有需要调整的地方,操作的方案有没有纰漏的地方,这些更踏实的事情显然让季京可以更镇定一点……
这一场小会开了足足有三个多小时,祝决走出电梯的时候,已经将近午夜,to公司的地下车库安静极了,冷色调的照明灯光一点也驱不散整个车库的阴影。
“每次一进车库都觉得有点冷。”季京嘀嘀咕咕地说,拍了拍祝决,道:“那我先走了?你怎么走,是自己开车还是怎么?”
祝决视线巡□片刻,落在了某处,露出了一个微笑:“有人来接,我先走了。”
季京站在原地看着他迈着大长腿往车库角落走去,不用细看也知道那辆点着灯的车子归谁所有。
“所以说才会觉得冷啊……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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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出于季京身为一个单身狗的恶意,而是事实,自从《乌衍传》上映了之后,在他眼里,本来就够腻歪的两个人越发黏糊,就好像又倒退回了当初的热恋期一样。
不仅季京,就连祝决也这么觉得,沈弋好像从之前的试映会后,就更粘他了,原本像这种时候,他跟季京开会,他自己在上面办公室处理工作,等着祝决上去找他,或者两个人一起在车库汇合,像这样拿着文件坐在车里等他的事情,从前从来没有发生过。
而且沈弋特别迅猛地在沈家旁边另外购置了一幢独立别墅,试映会后就带着东西跟祝决搬了进去,再也没有在公司留宿过了。
沈弋从前对祝决的事业关心程度比他这个正主还要上心,当初没能拿到小龙人,他比他情绪还要失落,但这回就好似之前那句话一样,沈弋不再那么关心祝决的征奖旅程——或者换句话来说,他换了一种方式来关注。
“季京怎么说?”车开到半途,沈弋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祝决道:“我不打算参加宣传,别的随意。”
“哦。”沈弋脸上掠过一丝放心,然后又好像觉察到自己这种情绪不太对一样,迟疑地说:“这样可以吗?”
祝决眼中满是促狭,口吻却很淡定自持:“不用我参加宣传,最近《乌衍传》也几乎屠版了吧?到了这个地步,我出不出面,影响力也不大了。”
这话当然不是真的,不过沈弋好似真的被安慰到了一样,轻轻松了口气。
沈弋最近状态有点不对,他自己可能没有发现,作为他枕边人的祝决又怎么可能没有发现,更何况祝决对于这种变化下的原因也隐约琢磨到了一点,心中越发柔软。
祝决忍不住就收紧了手指,颇为享受手指上传来的那份细微的沉重感。
除了在拍摄《乌衍传》时,因为造型关系他不能戴这枚戒指之外,任何时候,他都堂而皇之地在自己的无名指上牢牢地圈好了这枚指环,就像一个沉默但又斩钉截铁的宣言一样。
这种感觉很新奇,不亚于他第一次拿到自己的第一樽奖项时的感觉。
他想起今天在季京那翻看那些评价时扫过的一个帖子。
楼主用即使在全世界都在讨论人文哲学我也要坚持八卦的信念问:
“祝决这部电影应该是能拿奖的吧?去年他没能拿奖,没能世纪告白,这次要是拿了,会不会还履行这个承诺?”
这位楼主的这幢楼在腥风血雨中显得清新地别具一格,所以虽然没什么人还在这个时候关注这个民生八卦问题,隔三岔五地,它还是会出现在首页上。
不过那幢楼最后的结论是这样的——去年祝决大概是为了炒作话题,宣传电影,才会放出那样的话,但是今年他份量够了,而且去年操作失败了呀,今年应该不会这么干了,这么说的人还拿出了to到现在为止的所有宣传通稿作为辅证,逻辑自洽,特别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