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福克斯休学了…?你确定吗?资料没有错吗?她有没有说些什么…?」刘芸棋站在学校职员的办公桌前,有些无法自制地提高了说话的音量。
「是…是的,商管系的福克斯小姐一周前办理休学后就直接离校了,恩…你们的班代表应该是知道这件事……」小职员一时间被刘芸棋的气势震慑到有些结巴,很快地便找回状态与她应答。
「班代表嘛…怎么没告诉她这件事…明明全班都知道她和珍……」刘芸棋刚才还带着气势撑在办公桌上的手垂了下来,是阿…她知道了又能怎样呢?她们都已经分手了……
她走进便利商店里,随意拿了架上的即期麵包,那是刚认识的时候,珍时常拿在手上果腹的东西,她知道珍的家境并不算好,甚至是比较差的那一种,于是,她偶尔会假装多买了东西吃不完,救济一下这个小可怜。
然后…然后…随着时间的流逝,她们相识相恋相爱……
刘芸棋坐在超商外的座位一口一口啃着手里的麵包,一次一次和着泪水将麵包嚥下……——
与刘芸棋结束谈话之后,克莉丝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独自一人坐在餐厅的座椅上,回想起记忆中那些片段……
「你们安排的饭局我都有去…那些交际的场合我也都有配合…难道还不够吗?」
克莉丝躲在房里偷听,今天是每年过年两家例行的聚会,肯特一家人会到刘氏在本地的别墅里相聚,算是克莉丝的母亲回娘家的一种形式。
她本打算在客房内打个小盹,却被外头的声响吵了起来,表姊与舅舅、舅妈似乎起了争执,她打开门缝,发现自己的母亲也在那儿。
「那是我们没想到你能坚持这么久…那个女孩有什么好的!没钱!没势!还根本就不是个男人!你的脑袋里究竟在想些什么!」舅舅大声的训斥着表姊…
「芸棋…你就别让爸爸生气了…」舅妈在一旁劝着…
「芸棋…你爸妈是为你好…」连妈妈也这样…表姊究竟做错什么…她不就是……交了个女友而已吗?
「所以…从一开始…说什么只要乖乖听你们的安排,只要等毕业后…就…」刘芸棋想为自己争取些什么,却只是徒劳……
「等毕业…等毕业你就想要跟那傢伙在一起吗?我可没说毕业后就会答应…别闹了芸棋,剩半年就要毕业了,你不行这样荒唐下去…」舅舅看起来是说什么也不会答应……
「骗子!你们这些骗子……」表姊的声音似乎越发地歇斯底里了……
「你去哪?」刘芸棋转过身往门边走去……
「离开这个家…!」这是她的选择,也许要离开刘氏,也许要从零开始。
「好!你要走就走!你觉得一个商管系的毕业生,同时受到刘氏跟肯特企业的打压,还能找到什么破工作…?」
「爸!你…!你不准动她!」刘芸棋停住脚步,她知道父亲指的不只是她…更是同样身为商管系的珍…自己在怎么样也是刘氏的人…那珍呢?珍已经为了她跟家里闹翻了…如果再因为她而找不到工作…那未来的日子……
刘芸棋不敢想…她甩上门,暂时逃离了令人窒息的”家”……
后来,克莉丝听说,表姊最终还是跟女友分手了,甚至还找了一户门当户对的人家订了婚,只是,婚礼上…她总觉得刘芸棋笑的牵强……——
克莉丝赶到医院的时候,维多利亚正焦急的在急诊室里来回踱步,珍被发现的时候已经失去意识,背上有一大片伤口,检查后发现,她右侧的肋骨甚至断了好几根。
住宅社区的警卫表示,他本来正为了要抓在大堂里胡乱奔跑”疑似住户的宠物”而四处兜转,追着追着却在社区庭院里发现了倒卧的珍,根据他的描述,福克斯小姐的背上没有流血…却皮开肉绽的几乎要见骨……
「克莉丝…肯特家有没有办法…」维多利亚在电话中已经和克莉丝说过大略的情况,珍需要紧急手术,但没等到家属签手术同意书,值班医师迟迟不愿意开刀…而维多利亚能想到的人只有肯特家的克莉丝了……
「没问题…应该马上就可以手术了…」克莉丝知道珍与家人闹翻后,已经有好几个年头,都是孤身一人待在这座城市,与其等医院通知家人…还不如……
「喂!哥!可以了吗?好…谢谢你…」她挂上电话,向维多利亚传达亚伯传来的”喜讯”,医院已经安排好了珍的刀房与执刀医师,克莉丝将手机压在胸前,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此刻,她感谢出生于肯特家……
虽然动用了肯特家的关係,让珍得以顺利进行手术,却因为珍身上的伤实太过严重,就连医生也不敢保证手术会有怎样的结果……
克莉丝送走了久候在此的维多利亚,一个人站在手术室外愣愣地出神……——
一段时间后……
「珍…珍…你不能有事…」医院手术室外的长廊,克莉丝坐在等待区的椅子上,过长的手术时间让她无助地抱着头,然而她却什么也不能做,只能静静的等待手术结果。
「克莉丝…珍…怎么样了?」刘芸棋气喘吁吁地赶到医院,她接到克莉丝的电话之后便立刻赶了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珍怎么就被送到了医院?
「表姊…珍她…还在里面…」克莉丝早已泪流满面,她倒进刘芸棋怀里,说话时抽抽噎噎的。
「会没事的…珍会没事的…」刘芸棋的眼里同样噙着泪水,她才刚下定决心送出祝福…怎么…珍就……
黛安在角落里看着两人,心口也跟着揪紧了,珍。福克斯,你可千万要没事才好……——
小区的庭院内,一隻萨摩耶犬盘缩在大石后,身体中央露出一块灰色的皮毛,是伊娜正用身体包裹着长毛猫希尔。
本应纯白无瑕的萨摩耶,此刻毛皮上沾染了碎石及尘土,灰扑扑的,似乎还沾染上了斑斑血迹。
「喵呜…呜…」希尔窝在伊娜怀里疼得睁不开眼,身上的皮毛有些斑驳。
「小猫咪…乖…再忍忍…」伊娜放缓了灵力输送的速度,伸舌舔了舔希尔的毛,继续闭上眼与希尔同步调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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