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乔白的大眼睛鬼鬼祟祟地瞧了瞧四周,发现没有被注意,才小声道:“我希望不要再当处男。”
正放纵着喝酒的陆星川立刻喷了。
“周围都没几个处男了,就我总受嘲笑……”乔白还觉得很委屈:“烦死了。”
“你能不和别人聊这种话题吗?”陆星川反问。
乔白绝对是个正常的男孩儿,丝毫不觉得羞耻,立刻又好奇:“二狗,你还是处男吗?”
“……”
“嘿嘿,肯定不是,韩国妹子那么漂亮。”
“……”
“还是啊,跟我同病相怜?”
陆星川感觉自己的神智要被他搞断线:“你能不能想点儿别的?”
乔白嗷了声,贼笑道:“嘻,还跟我假正经。”
“哦,你不喜欢我正经是吗?”陆星川忽然深深地看向他的眼睛:“我的成人愿望就是和你也差不多,要不我提前满足你一下,你也满足我一下?我觉得哪国的妹子都不如你好看。”
这句话叫乔白脸上的笑完全僵掉,愣过两秒后又露出酒窝:“哎呀我/操,你挺会演啊,吓到我了。”
陆星川换成鄙视的表情:“没本事就别嚷嚷。”
“哼,你走着瞧。”乔白咬住鸡翅膀,边吃边瞎琢磨。
陆星川看着他快乐的小模样,忍不住想到:如果我说我是认真的呢,你会像害怕柯以竹一样害怕我吗?你给我的好朋友第一名,究竟和他曾得到的有几分不一样?
但这些问题,即便鼓起所有的勇气,他也全然不敢随随便便说出口。
——
这个相对来说还算愉快的晚上,叫陆星川重新燃起了些与乔白相处的信心。
或许他就这样回国,偶尔与他见面,倾听他的烦恼,解决他的麻烦,其实也没什么。
只要乔白不要太疯狂地去找妹子滚床单,或许其他的事自己都能够承受的来。
“我感觉我还想吃个冰淇淋。”乔白走到酒店大厅,这样念念有词。
“你胃不好就别吃凉的了,我那有好多水果。”陆星川拒绝。
“啊啊啊,你怎么跟我妈一样,老是管着我!”乔白忽然转身发脾气。
陆星川刚要安慰,看到温慕熟悉的身影,立刻叫道:“温哥,这么晚才回来?”
“嗯。”温慕和刘羽南也算是同一个时代的人,与她关系还不错,看到星川身边大眼睛的少年便说:“这是羽南儿子吧,长得和她真像。”
“是呀,温哥晚上好!”乔白属于自来熟加小天使,当面马上就不叫叔叔了。
“这么晚还在这儿玩,注意休息。”温慕淡淡地微笑,跟他们一起进到电梯里,询问道:“几岁了?”
“和星川一样啊,我们是同学。”乔白回答。
“哟,看不出来。”温慕很直接。
“什么意思?我怎么了?!”乔白不服。
陆星川始终在旁边静静地望着他们聊天,等到电梯停下,才带着乔白礼貌告别。
温慕一个人站在电梯里,朝少年们温和地笑,就像赏花一样,欣赏着这些一去就不复返的青春时光。
星川把乔白带进自己住了好一阵子的房间里说:“我给你定了个房间,何必在这儿挤?”
乔白没有任何安全意识,坐在大大的双人床上找睡衣:“不要,话还没跟你说完呢。”
陆星川只觉得同床共枕是要命的考验,却也唯有无奈妥协。
等到乔白进了浴室,他才整理起随身物品,发现温慕竟然发来条短信,只有短短四个字:“天上的光?”
陆星川无法揣测大影帝是怎么瞧出来的,站在原地又尴尬又为自己心酸,最后也回复了四个字:“地狱的火。”
——
有些人的话永远都不要太相信,比如吵着要秉烛夜谈的乔白,根本是沾到枕头就睡得不省人事的懒蛋蛋。
躺在他旁边的陆星川唯有辗转反侧,起身喝了两回凉水,却仍旧心跳如雷,瞧着他安静可爱的睡颜起了男人最本能的反应。
乔白,你就折磨我吧……
可被你折磨一辈子,大概也比我百无聊赖地漂泊一生,要幸福的多。
——陆星川趴在旁边,如此绝望而又甜蜜地暗自叹息。
☆、29.40
人面对工作了总不能如上学那般随意,不是随意说一句我有事,就可以暂停下自己的责任。
电影剧组每天都数字,即便如温慕的地位也不可以拖延进度,更何况刚刚出道的陆星川?
所以他陪着乔白玩了一天,便只能回去拍戏了。
好在傻乔打小跟着老妈习惯了这种场合,在剧组里跑到这儿撩撩,跑到那儿闹闹,闹得比谁都欢。
陆星川尽量集中精神地结束拍摄,找到他说:“抱歉,都不能陪你。”
“没事儿啊,是我自己要来敦煌的,知道你忙。”乔白抱着不知哪个姐姐给的薯片吃得咔嚓咔嚓脆响:“加油。”
陆星川微笑:“你晚上飞机?”
“嗯,刚订了车,该走了。”乔白看了眼手表。
“我去送你。”陆星川立刻说。
“快得了吧,你这儿哪走得开?”乔白这方面倒不矫情,提醒道:“重点是,你真的会考北影?”
“嗯,之前已经叫付远帮我报了名。”陆星川颔首。
乔白笑出来:“那我们就又是同学啦?”
陆星川从来不说大话:“如果考得上的话。”
“怎么可能考不上啊,你本来成绩就好,又训练了这么长时间,肯定是第一名!”乔白对朋友比对自己有信心。
“什么都是第一名……”陆星川怅然若失。
其实几个第一,都不如一个唯一。
并不是人活着的所有,都可以有同类来比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