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景敷衍地应了一声,然后才说道:“教授是个明白人,纪韵书只是过来上两节课而已,教授犯不着与她为难。”
“游景,我是那种没分寸的人吗?”霍迪教授挪了挪步子,离游景近了一点儿:“这位纪韵书同学,两天里每天都迟到,我只是稍微提点她一下而已,免得她下次再犯同样的错误。在我的课上迟到倒是没什么,这以后要是离了课堂,难道也这样不遵守纪律天天迟到吗?”
她的语气很轻很淡,给人的感觉像是在讲道理一样,偏偏又有一点儿刻意,游景扫她一眼,直接说道:“那跟你就没关系了吧?我记得这门口是有监控的,且不说纪韵书她并没有迟到,就算真的晚了那一两分钟,教授这样罚她站到现在,是不是也不太合理?未免让人觉得有体罚学生的嫌疑,要是传出去不管是对教授还是对星盟整个教育体系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我希望这次的事情只是个例,教授。”游景的警告很明显了:“不要让我再看到有下一次,可以吗?”
虽然没有实打实在外面站一天,但纪韵书也没少站,说不累当然是不可能的,趁着霍迪教授还在外面,她偷偷地趴在桌子上揉了揉自己的小腿肚儿,还没揉两下呢,隔壁的郁扬就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你还好吧?霍迪教授是出了名的严厉,明天可千万别再迟到了。”
纪韵书咬牙:“不可能的,今天是意外。”
郁扬往外看了一眼,然后才唏嘘着说道:“要说起来,整个星盟里,还真没有谁是霍迪教授看在眼里的,只除了咱们司舰长,她就对司舰长稍微客气点儿,而且、”说到这儿郁扬还挑了下眉毛,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对纪韵书说道:“就是你懂得、不过她也就是暗戳戳的肖想一下咱们司舰长,整个星盟谁不知道司舰长为人正派,而且人家早就结婚了,想也是白想。”
“我不懂。”纪韵书也不趴着了,干脆就坐了起来:“你的意思是她喜欢司舰长?”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郁扬又往外看了一眼,继续跟纪韵书八卦:“每次司舰长有点什么公务要过来的时候,她就特别积极,巴巴地要往上凑,我听说她还想申请进司舰长的秘书团呢,可惜,审批没过才跑到这里来讲课的,这不是离司舰长的办公室近嘛,三天两头都要找点理由往那边溜达溜达,而且每次都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用心简直不要太明显了。”
郁扬说起这个,还是十分不屑的:“就她那样的,司舰长眼光才没那么差,就是婚契真的到期了,追司舰长的人能从这儿直接排到星海去,哪儿轮得到她。”
“司舰长的婚契还没到期呢!”纪韵书觉得、觉得有点想生气,但是也不清楚是为什么,莫名其妙就是想生气,或者她到底是应该气一下霍迪教授对游景的非分之想,还是应该气等着追游景的人已经排到了星海?而且这个排队人数明显还在增加,会不会等到明年,都排到星海另一端去了。
想一想就非常的令人沮丧,排着队等着追游景的人那么多,她可怎么办呀!
想一想就头秃。
也不知道游景在外面跟霍迪教授说了什么,总之后面的课上霍迪教授并没有再故意地刁难纪韵书,但是依旧是少不了各种提问,然后各种意犹未尽一副你就是个垃圾的表情,纪韵书心里憋着气,暗戳戳地给自己定了目标。
晚上游景接了韵书回家,还没说上两句话呢,韵书就着急忙慌地跑进了书房,还嘱咐游景晚饭前都不用叫她了,她要好好完成作业,然后多留一点时间进行实操的训练,纪韵书的危机感非常强,留给她的可支配时间并没有多少,白天还要上课,她只能压缩自己的睡眠时间,虽然这样会很痛苦,但纪韵书相信一份耕耘一份收获,她一定能做到的!
被挡在书房外面的游景非常想说点什么,但是看着韵书这么用功的状态,她觉得自己现在说什么估计韵书都是听不进去的,叹了口气,认命地做饭去了。
书房里的纪韵书调出来了自己偷摸录下来的课堂回顾,一边咬牙切齿地看着霍迪教授的投影给自己鼓气,一边埋头苦苦思索然后奋笔疾书,不知道的人看了一定会非常的惊讶,这还是那个看见书就头疼,曾经三天两头就逃课的纪韵书吗?
这个人不知道的人就是纪韵书的小伙伴儿,乔齐。
乔齐今天出来办事儿的,刚好就路过了韵书家门口,反正都走到这儿了,而且刚好看到司舰长的飞舰也在家,就想进来探望一下,谁知道按了门铃之后答应他的人是游景,还是戴着围裙挽着长发非常贤惠的游景,虽然知道在她们家,平常都是游景在做饭,但是看着本来飒爽英姿手握激光枪的司舰长手里的突然拿了一把锅铲子,一时半会儿乔齐还是真的不太能接受。
他不能接受的还在后面呢,比如伏案疾书,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进来的韵书。
这个世界实在是太魔幻了,司舰长家里是不是有什么魔力呀?他觉得韵书就算是对武器学方面有点兴趣,可纪韵书从来就不是那种会发奋努力读书的人,她还有点娇气的大小姐脾气,以前上学的时候作业大部分都是抄乔齐的,抄还不算,手边还必须得备着点各种点心小零食才行,不然就跟你撒娇耍赖,总之就是不肯安安生生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