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既然已经决定要跟戚蓝建立一段比较稳定的关系,在彼此都对对方抱有相当好感的情况下,阮渔并不介意进一步的亲密,所以她很快就放弃了抵抗,搂住戚蓝的脖子回应她。
这回应就像是一种肯定,让戚蓝备受鼓舞,越发卖力地将一切自己看过的接吻技巧都用了出来。
没一会儿,两人就气喘吁吁地滚进了沙发里,而戚蓝的手也解开了阮渔衬衣的两颗扣子,知道胸前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被凉意激得竖起了汗毛,阮渔才陡然清醒过来。
她按住戚蓝的手,“不行……”
“不行吗?”戚蓝眷恋地啄吻着她的脖子,用仿佛含了糖的声音撒娇,抱着阮渔不肯放手。
“唔……”都已经到这个地步,阮渔自然也没有多冷静,她很快退了一步,“至少不能在这里。”她推开戚蓝,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有些不自在地问,“去你家,还是去酒店?”
因为背对着戚蓝,所以她没有看到,这一刻,戚蓝脸上的血色几乎褪尽。
实在是阮渔这句话说得太理所当然,好像她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把戚蓝留在自己的住处。而这种或许连她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划分,又是戚蓝最不愿意接受的那一种。
只有彼此都不必负责任的一夜情,甚至是金钱交易的买卖关系,才会选择外面的地点。
虽然说了只是“慰藉”也无所谓,虽然早就知道阮渔并没有多喜欢自己,但连在她家里过夜都不可以,还是令戚蓝十分受伤。
她甚至有些后悔之前的孟浪,也许……也许应该等阮渔对自己更了解,更喜欢之后,再考虑更进一步。但是阮渔已经把话说得那么清楚,她需要的是一个能解决实际需求的情人,而不是谈纯纯的柏拉图恋爱。
既然她要,戚蓝就一定要给。
在阮渔转过头来的瞬间,戚蓝下意识地抬手揉了揉脸颊,将脸上揉出血色,没有让她看出半分不对,“那去我那边吧?距离这里很近,开车不到十分钟。”
“好。”为了这种事情折腾来折腾去,阮渔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她不太敢看她的脸,站起身道,“我去拿衣服。”
十分钟的车程被戚蓝缩短了一半,总算没有让途中这段沉默的时间显得太漫长,也就掩去了两人无话可说的尴尬。
明明确定关系之后应该会更甜蜜,现在却反倒不如之前了。
戚蓝的住处是顶层的复式,上下两层空间,自然比阮渔那边宽敞了许多。
进门时阮渔才突然想起一个要命的问题,“我们好像什么都没准备。”
“那些家里都有。”戚蓝连忙说。
说完之后她才意识到,作为一个单身女性,在家里准备这些东西听起来太奇怪了,又解释道,“我想如果我们在一起,你也许偶尔会想过来看看……”
戚蓝羞耻得满脸通红,但还是坚持走过去打开床头柜,将自己准备的东西展示给阮渔看。
阮渔跟在她身后,见状忍不住靠着她的背笑,“你真可爱。”
“那你要多喜欢我一点。”戚蓝认真地说着,转过身将阮渔抱进怀里。
阮渔看着她的脸,用一种喟叹的语气道,“已经很喜欢了。”
“那再喜欢一点。”戚蓝低头去亲她,没一会儿两人就倒在了深蓝色的床单上。这一次,没有任何意外打断,一切都水到渠成。
整个过程戚蓝一直很紧张,以至于最后弄得满头大汗,结束后整个人都有些虚脱,但还是坚持紧紧将阮渔抱在怀里,把脸埋在她肩上蹭来蹭去。
这个季节的气候正好,是两个人依偎在一起不会觉得热的温度,阮渔便也懒得推开她。小孩子大概更需要用这种方式来获得安全感,阮渔并不介意在这种小事上纵容她。
这一天先是坐了两个小时的车,又折腾了这么一大圈,阮渔此刻觉得有些饿了,但又懒懒的提不起吃东西的劲儿,就这么靠在床头,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戚蓝一开始还没有发现,等确定了这一点,又忍不住微笑起来。
她小心翼翼地退开了一些距离,以便能够更加清楚地看到阮渔的脸。——她醒着的时候,戚蓝每次跟她对视都会脸红,并不敢长时间地看她,现在……现在当然也还是会脸红,但阮渔不是看不到吗?
喜欢的人就睡在她的床上,这种体验简直无法言说。
反正此刻,戚蓝觉得自己脑海里像是一片空白,又像是被塞满了东西,迟钝得转不过来,只知道这么傻乎乎地盯着人看,用视线去描摹对方的五官。
即便只是这样,也觉得很幸福了。
戚蓝脑海里不由回响起张信哲的歌,“让我做你的男人,二十四个小时不睡觉,小心翼翼地保持这种热情不退烧……”只要把男人改成女人,就完全是她此刻的心声了。
她就这么盯着阮渔看了几个小时,脑子里种种念头转来转去,此起彼伏,每一个都跟眼前的人有关,就算再异想天开的内容,因为与她有了关联,也就都显得十分有趣了。
阮渔睡了两个小时,一睁眼就对上了戚蓝灼灼的视线,愣了一下,才回想起来之前发生的一切。
然后下意识地捞起旁边的被子盖住自己,“别这么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