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忧伤的45°角仰望天空,告诉我说社会险恶,人心复杂,他盯着海伦娜是想看着她是否有要摔倒的迹象。一旦他发现了这种迹象,就会第一时间拉着我跑路,免得海伦娜趁机讹我们。
“讹你个铲铲!”我听完后大为感动,“凯哥你一定有被害妄想症!这是病,得治!”
阿尤索不予辩解,只是一个劲地摇头叹气。
“话说回来,凯哥,你明天真的要去溜约瑟夫吗?”
“当然。”
“溜到他自闭?”
“当然。”
“还要带上我一起?”
“当然。”
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凯哥,不是我说你,你上次扛着我溜杰克已经够作死的了,这次你还要带我去溜约瑟夫……你咋这么能耐呢?”
阿尤索没听出我话中的讽刺之意,只当我在恭维他:“必须的。”
不行,这家伙铁了心的非要往死里作,我必须要阻止他。
我转了两圈眼珠子,忽地心生一计:“凯哥,你不一定非要遛他呀!你的优点是无穷无尽的,你可以在其他方面远远的甩那约瑟夫几条街!”
说着,我慢吞吞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灰尘,负手而立,端得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
“说的也是。”阿尤索果真中了套,他屏息凝神地想了一会儿,忽地笑了:“莫狄娜,我觉得我们可以认真地讨论一下我的优点,然后从中找寻碾压约瑟夫的最佳方案。”
我亦含笑点了点头。
“首先,论美貌,凯哥你肯定是赢不了他的。”
“……”
阿尤索的笑容僵在脸上。
“论人品,凯哥我了解你的为人,简直差到没话说。”
“……”
“论修养,他是法兰西贵族,你是印第安蛮子,根本没有可比性。”
“……”
“可是,论年龄,凯哥你正值青春年少,而那约瑟夫却已年过六十。”
“……”
我每说一句话,阿尤索脸色就臭一分,到了最后就已经完全是一副司马相了。
他冷冷地看着我,眼神仿佛能冻死人。我想若他再苦修三年,一定能练出传说中那消失已久的独门绝技——用眼神杀人。
我不管三七二十一,热泪盈眶地上去一把抓住了阿尤索的手,试图用我的热情感化他。
“你还听不懂吗凯哥?论年龄,你已经赢在起跑线上了啊!噢凯哥,你已经完全战胜约瑟夫了!感受到胜利的喜悦了吗?!现在让我们去找海伦娜领取我们应得的保护费吧!”
阿尤索勉强笑了笑,只是依旧沉默。
他动不动就跟个孤儿似的自闭,让我大为不解。
我忍不住蹙着眉头说道:“凯哥,你知道我一向敬重你直言直语,有啥说啥,与外面那些妖艳白莲花相比简直是好单纯不造作的存在吼!可是你如今却支支吾吾的,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阿尤索抬眼看了看我,又低头看了看地。
再看看我,又看看地。
看我,看地。
反复几次,阿尤索长叹一声,终于开口说话了:“莫狄娜,其实我很想骂你,但怕你会生气,就把骂词藏在心底。”
我:“???”
在我一脸懵逼的空当,阿尤索略带无奈地叹息了一声,伸手揉了揉我的发顶:“莫狄娜,你真的不知道你自己有多欠揍。可能也就只有我才会那么包容你,换做别人,早他妈把你屎给你打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