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一老人忍不住道了句:“开始吧。”
语落,李悠然和董云鄀两人互行了一礼,端坐于棋盘前,猜子决定谁先手……
结果董云鄀运气好一些,执白棋先行。
别看董云鄀性子软绵如女子,但一手棋风却凌利之极。正巧,李悠然也走主攻不守的路线,两人的黑白大龙顿时撕杀在了一起。
无忧子:“看着那青云的小子更稳一些。”
抱一老人:“悠然也不见落了下风,这小子的棋一向以诡险为主,与老夫对弈,好几差点阴了老夫。若青云这小子没有老夫的稳,和强大心算能力,怕会被阴的很惨。”
果然,李悠然随意的下手一棋黑子在一个无关的位置上,像是下错了,却不想在等一下的截白龙中腹时起了很大的作用。
看似无用的棋子每到关刻的时候发生了大用途,董云鄀的脸色渐渐变得煞白。
他不知道该无何下子,他此刻全安被对手牵鼻子走,更不敢轻易落子。他的正常水平都没发挥出来,却被对方以一种奇怪的走法给打乱了。
终于,董云鄀将攥在手中的棋子放回棋盅,很不甘心道:“我,我输了。”
李悠然丢了手中的棋子怪叫了一声:“哎妈呀,终于赢了。”说完冲抱一老人一顿挤眉弄眼,问:“老头,没给你丢脸吧。”
抱一老人很高兴,很欣慰,却强忍着心头的激动,右手抚了抚须,一副高深莫测的高人模样道:“赢得侥幸,棋艺还有待提高。”
在场所有人认同的点了下头,董云鄀的小眼睛红红的,水汪汪的,好像很不服气。
李悠然怕他纠缠他再下一局,忙起身边跑边喊道:“我去看他们画画。”
董云鄀愣了一下,追了上去。他很想和他再对弈一局,和他再对弈一局……
见这位身高只到他肩膀处的“小孩子”一步不落的紧跟着他,他有些无语,“别跟着我,哥哥我没糖。”
董云鄀:“我不吃糖,我们再下一局,再下局无论是输是赢我都不再纠缠你。”
李悠然摆摆手,“我要去看我两个同学画画,没空和你对弈。”
“那我会一直跟着你。”
董云鄀很认真的说,双眼睁得大大的,像是在让他能看到他的决心。
李悠然:“……”
停下来,望着眼前倔强的小孩,李悠然支手捏着下巴,略带挑衅地问:“你会下盲棋吗?”
董云鄀愣了一下,腼腆地点头说:“我老师交过我,会一些。”
“那好,我们就对盲棋,边走边对,这次我执先手。”
董云鄀颌首,李悠然随意念了个位置落子,董云鄀想也不想,紧念了个位置落子……
你来我往,快到观云崖时,董云鄀已忘了所有的落子。而李悠然却说他输了,并在地上画了一个棋盘,将他们从头到尾的落子位置一子不差的点出。
他输了,这次他输的心服口服。
李悠然上了观云崖,董云鄀且沮丧地停下原地,愣愣地望着李悠然画的简易棋盘。
“莫要小看天下人。”
教他棋的老师在他自满时严厉地告诫了他,但他总不以为然,今日他却将这句话同李悠然这个名字深深刻在了心底。
李悠然来得正好,参加画艺的几个正好放下手中的笔。
他们画的是这从观云崖所看到的景,今日无云,远处近处的景物清晰可见,如一副副绝美图画。
今日与往日不同,平时这些看过便只能在心里秘密收藏只能当成往后回忆之景,如今却永远的留在画卷上,永垂不朽,传承后世。
“请老师点评。”
众人把画好的画一字排开,画没有署名,画风虽有不同,景却都差不多。乍一看,便是画师自己也有点分辨不清哪副才是自己的画。
此次点评丹青比赛的是秋名山,只见他腰杆笔直地走向前,用十分的注意力认真的打量着每一副画,寻找学生们画艺的稚嫩处。
众人见他只那么的认真,也忍不住屏住呼吸,生怕呼吸声太大打扰到了他……
半晌,他将画进行高低排列,严肃道:“排名从左到右开始。”
说完,反面放着的画作被逐一翻了过来,作者们对视了一眼,漫步走了过去,逐一在自己的作品前停住。
只见,丹青画手这一比拼,楚天行第一,燕枫晚第二,杜秀娥第三,舒仲书第四,顾东篱第五……
楚天行从小学画,能得第一,实至名归。而顾东篱不很是善长丹青画技,能得第个五已是超常发挥,但他却好像还不太高兴。
从观云崖上下来,李悠然转头问顾东篱:“你怎么了?怎么闷闷不乐的?”
顾东篱:“没事。”
他冷情的眸子没有一些波动,李悠然看不出什么异常。
飞着黄叶的山道上,一白一红两道身影并排走着,如谪仙落于人间,很是醒目,不少人把目光投放到他们的身上……
顾东篱:“今天你比其他三家比赛下棋,这棋下得怎么样?”
说到早上在竹篁与众人一战,李悠然嘴角上扬,得意洋洋道:“自然是力压千军,拿了第一。”
他今天的声音莫名的好听,顾东篱不由转头望着他。他正好看到他半张好看的侧脸,眼睫毛长长的,睫毛下的眼睛如镶着满天星辰,再往下是高挺的鼻子,鼻子下是嘴唇,两瓣红唇如抹了胭脂一般,让人忍不住心跳加快……
见他笑了,他心里头被楚天行压一头的挫败感顿时消减了些许,心情也不自主得变好了起来。
次日比乐艺和骑射,毫无疑问,李悠然这个将门之后被点了名。
一年前李悠然杀巨蛇的事在学校传得沸沸扬扬的,白鹿书院难得齐心对他充满了期待。
操场上,李悠然骑马而来,动作轻盈飘逸,不由引来一众的叫“好”。
正与自己的马儿交流的舒仲书听到声音抬起头来,目光扫过李悠然胯下的追风,眼睛顿时发亮,渴望道:“李兄这匹马看起来不凡,算得上是世间极少的良驹了。”
这当然了,追风可是西域进贡的宝马,当年老头子为了将追风弄到手还不惜和皇帝吵了一架,怎能不凡。
李悠然闻言不由哈哈一笑,拍了下马脖子道:“追风逐日,日行千里不是问题,自然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