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梅开车习惯性的打开收音机听电台,一边哼唱着流行歌曲,一边摇着头。
何遇遇望着窗外思考问题:“魏梅,你的意思是说,有人还侵入了我们公安系统修改视频?”
“没错,我想不出来谁有那么大能耐能侵入我们内网。”魏梅还在哼着歌。
“你不是说进入不了吗?”何遇遇关上窗户,外边的风吹进来有些冷。
“通过节点与节点的连接,加上一定的技术,搭建VPN,知道我们的密码,也不是不可能。可谁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修改好视频,又不被发现呢?”魏梅敲着方向盘思考。
何遇遇看着后视镜里逐渐远去的风景说到:“进入内网需要身份验证,会留下记录吗?”
“会,我查过记录。除了我,没人看过。”魏梅说到。
“有隐藏访问者吗?”何遇遇想起以前有人侵入交警局的车管系统,删了一万多条违规记录的事情,当时那人就把自己的身份隐藏了,查了好久才查到。
魏梅片刻没说话,她沉吟到:“也有这种可能,不过如果要查看隐藏访问者的话,需要一段时间来排查。”
“辛苦你了。”何遇遇笑了笑。
“你才是辛苦了,接案子以来,没睡过好觉吧?”魏梅也笑了起来,只不过这笑没有太过轻松的气氛。
她们到警局的时候,已经将近凌晨,何遇遇洗漱完后在宿舍里睡了五个小时,又起来工作。
她今天一早就感觉到自己肚子不太舒服,竟然忘记自己“亲戚”来了。
看来今早的咖啡只能换成红糖水了……
她将新买的咖啡倒掉,在里边放入红糖,这样心理暗示,会好很多吧?她这样想着。
“刘大牛又审讯出什么了吗?”何遇遇拿着咖啡杯喝红糖水。
旁边的阿昌将昨晚审问的结果递过来:“没太多的可利用信息,不过连夜去他家里搜查,在他手机里发现了他最后一条通话记录对方定位是在南山公寓。”
何遇遇将所有的证据贴在白板上,以刘大牛为中心展开,他们现在所掌握的证据和疑点全都写在上边。
“阿本今天怎么样了?”何遇遇放下杯子,在白板上写上了“南山公寓”四个字,将它用线和刘大牛连接起来。
她预感,这两起事件颇有联系。
“阿本今天好很多了,开始值班了。”阿昌说到。
“这样,让他和我去一趟‘南山女尸’家属那里。”何遇遇将红糖水喝完,穿上便服。
阿昌点点头:“看他愿不愿意吧。”
“我和你去。”门口传来阿本的声音。
何遇遇朝他敬了个礼,她不知道怎么去安慰阿本,只有这样,能让阿本重新振作起来,因为他不能倒下,他是一位人民警察。
阿本同何遇遇一同去往“南山女尸”家属家里,C市的习俗是葬礼要办七天,他们这种在殡仪馆办的,尸体会先存放在殡仪馆,家属们只要有人在灵堂就行了,很多时候也要留一些人在家里,老一辈人说,怕死去的人找不到回家的路,所以家里得留人。
第7章
“南山女尸”叫秦沫厍,以前在酒吧打工,后来不知道怎么的,据说是被人包养,不断往家里拿钱,一拿还是十几万十几万的。
她们家住在一个小巷子里,何遇遇同阿本到巷子的时候,天下就起了蒙蒙雨。灰暗的天空将逼仄的巷子盖得严严实实,两璧上斑驳的青苔可以炒几锅乱炖,纵横交叉的电线拉扯得到处都是。进入巷子,俩人并排走还有点挤,阿本自觉地走在何遇遇身后。
他们来的时候给秦沫厍家带了点礼物,当然,这钱是何遇遇从工资里扣的。
“有人吗?”何遇遇敲了敲23号的门,这就是秦沫厍家。
防盗门已经锈迹斑斑,一敲就能敲落一块锈铁,弄得何遇遇满手都是。
里边没声儿。
何遇遇与阿本互看一眼,阿本侧身躲在旁边。
“请问有人吗?”何遇遇加大手上的力度再敲了敲门。
还是无人回应,难道是出去了?按理说,家里人死了,这门一般不会关上,而且,外边也没有烧过纸钱蜡烛的痕迹。
“哐当!”门后边一阵巨响。
阿本迅速从身后掏出手|枪,做好准备战斗。
何遇遇给他使了个眼神:“你们家怎么回事儿啊,这外边的垃圾弄得满地都是,臭死了!再不开门我可要报警投诉你们了!”
里边有重物坠地的声音,听起来像木质家具。
何遇遇手摸在身后,把住手|枪。
她蓄力一脚踹上锈迹斑斑的防盗门,第一脚没踹开。
阿本过来用身子撞了一下,还是没开。
里边的动静越来越大,何遇遇预感到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她跟阿本互相示意,俩人一起踹向防盗门。
“嘭——!”
门开了。
何遇遇和阿本看到里边的场景,都愣了几秒钟。
正对着门,之前去公安局闹事的老夫妻,妻子被倒挂在天花板上一|丝|不|挂,带有被血染成深红色的头发垂直下来黏在坐在下边椅子上的丈夫脸上,血液顺着丈夫的头滑下来。
而坐在下边的丈夫,从胸膛开了刀口,中间用极细的丝线缝合,里边肉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