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衣几人采完莲后,又去把小舟还了,只是没再碰到那名绿衫少女,让蝉衣心下有些失望。
里仁巷,山海居。
蝉衣特地去仓库找了一件秘色雀纹瓶,插上自己刚摘没多久的娇艳荷花,摆在里间中,为山海居带来了一抹生机。
“苍术,记得每天给这荷花输送一些木法则呀!这样它就不会那么快掉谢了。”
“知道了。”苍术躺在后院贵妃榻上应道。
蝉衣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躺在里间的寝具上休息,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京墨聊着天。
“请问,京墨大人在吗?”是一个男子清朗的声音,蝉衣动了动耳朵,麻溜地从寝具上爬起来,冲到大厅,惊喜道:“二哥!”
蝉风无奈地接住扑上来的蝉衣,笑道:“在山海居可有乖乖的听京墨大人的话?”
“有,有!”蝉衣整个人挂在蝉风身上,闻言忙不迭点头。
京墨从里间走出,笑道:“原来是蝉风啊,今日怎么有空来山海居做客?”
蝉衣赶紧从蝉风身上下来,道:“对啊,二哥,你怎么不好好在罗浮山待着,跑到人间来做什么?”又凑过去贼兮兮道:“是不是你惹父亲大人生气了,把你赶出来了……”
蝉风无奈地看了蝉衣一眼,对着京墨行了一礼,恭敬道:“京墨大人,此次是奉家父之命,特来山海居送请喜帖。”
从怀中拿出喜帖递给京墨,京墨伸手接了,一打开喜帖便有一股清幽淡雅的兰花香扑入鼻尖,喜帖也是简洁素雅却又不失大气精致。
蝉衣凑过去看了一眼,立刻瞪大了眼睛:“三姐要成亲了!”
没错,这是蝉韵和涂山氏二殿下子苓的喜帖,两人不日便要成亲。
蝉衣指了指自己:“该不会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吧!”
蝉风笑着拍了下蝉衣的头:“傻丫头,我这刚拿了喜帖,就马不停蹄地给你送过来,你还这么说,二哥可是要伤心了啊!”
蝉衣连忙讨好地笑着,亲昵地挽着蝉风的手臂:“哪能啊,我知道二哥最疼我了,我刚才那是年少轻狂不懂事,你就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吧!”
蝉风身着雨过天晴色长袍,长身玉立,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蝉风揉了揉蝉衣的脑袋,直到将蝉衣的发型揉的散乱,这才罢手,京墨笑看着兄妹二人亲近。
许久过后,京墨才道:“回去告诉老狐王,我一定准时赴宴,你中午可要留在山海居吃饭?”
蝉衣眼巴巴看着蝉风,蝉风却还是摇了摇头:“不必了,离开时父亲大人吩咐过,让我尽早将喜帖发放到各位来宾手上,我赶着来看小妹,还没来得及去别的家呢!”
京墨理解地点了点头,笑道:“那你下次再来山海居做客啊。”
蝉风道:“是。”又嘱咐了蝉衣几句,便离开了。
看着自家二哥越走越远的背影,蝉衣不由地叹了口气,一脸忧伤。
京墨见了,失笑道:“蝉衣,什么事让你如此忧愁啊?”
蝉衣苦恼地抓抓头:“三姐就快要成亲了,我还没好想好送什么给她呢?”
“你把你攒的工钱送给你三姐,你三姐一定很高兴。”苍术不知什么时候也到了大厅,听到蝉衣的话,笑着应了一声。
“那个哪里够,三姐对我可好啦,怎么着这也是她大喜之日,我怎么能只送工钱,多寒酸呀!”
京墨拿出喜帖,递给苍术一张,眨了眨眼睛:“他们也给你准备了一份,所以按道理来说,你也应该备一份礼的。”
苍术一摇折扇,傲然道:“我早就准备好了。”看了蝉衣一眼:“你不是说你三姐喜欢作画吗!我给她准备了一个墨盒,嘿嘿。”
蝉衣就惊了:“我怎么不知道,快拿出来我看看!”
苍术嘚瑟地看了京墨和蝉衣一眼,回了房间,再出来时手上已经拿了一个黑漆螺钿松纹竹节形墨盒:“这可是我自己亲手做的呢!花了我不少时间,怎么样!还不错吧!”
蝉衣用力地点头,何止是不错啊,简直称得上是精美,心中叫嚣着好想要啊!
墨盒是梦幻般的粉紫渐变掺杂着一些蓝绿的梅,配上美到极致的蓝色枝干和紫色松枝,金色的蝶花在周围徘徊,流云镶嵌着金色的边,还有仙鹤在周围展翅高飞,十分精巧华美。
京墨也夸道:“苍术,你的手艺真不错。”
“苍术,没想到你还有这手艺,真是深藏不露啊!”说着就要伸手去摸摸墨盒,苍术身子一侧,躲开了:“这是送给你三姐的,又不是给你的。”
“我知道,我知道,我就摸摸。”
“那可不行,你这么毛手毛脚的,万一弄坏了怎么办,这材料还是我找了好久才找到的,弄坏了我可没办法补了。”
“就摸一下而已嘛,真是小气!”蝉衣不满地嘟哝道,但也没再伸手要去摸了,她怕真被自己弄坏了,那就太可惜了。
苍术将墨盒小心翼翼地放在柜台上,这才问道:“蝉衣,你打算给你三姐准备什么?”
蝉衣脸一垮,十分苦恼:“我还没想好呢!”
苍术接过京墨手中喜帖,看了看上面日子,笑了:“这还剩不少日子呢,你可以慢慢想。”
“要不,你把你那个墨盒送给我,我再送给我三姐?”
苍术一收墨盒:“这可是我亲手做的,是送给你三姐做新婚贺礼的,怎么能给你!”
“我没说要给我呀,我来送给三姐。”
“那可不行,墨盒到你手里,那不就成了这是你的东西,然后转送给你三姐,那还有我什么事儿啊!想要自己做一个去!”
“可我没这个手艺啊!要不你帮帮我呗!”
“要帮你也可以,不过你得拿个章程出来,动手由你来,我只在旁边指挥。”
“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