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衣从鼻子里冷哼一声:“吃东西是不分年龄的,吃甜食会让人的心情变好,这都不懂,枉你还看了那么多书!”
“吃甜食心情会不会变好先暂且不提,但变胖是一定的了,哈哈,蝉衣,你以后要变成一个大胖妞了!高兴吗!”
蝉衣鼻子都气歪了,也顾不得街上有行人要保持自己淑女的形象了,追着苍术就要打,苍术见蝉衣追上来,一溜烟就要跑远,蝉衣紧追不放,京墨在后面笑呵呵地看着两人打闹,并未追上去。
蝉衣的速度不慢,但苍术很狡猾,不断穿梭在人群中,要不是蝉衣眼神好,好几次都差点跟丢了。
久追不上,蝉衣更气了,胸腔中冒着熊熊烈火,却无法发泄出来,让她更是憋闷。
两人一阵你追我跑,很快来到了百草堂门前,门前聚集了不少人,蝉衣停下追逐苍术的脚步,好奇地打量着。
这些人看起来也不像是来看病抓药的啊,可百草堂是医馆,既然不是病人,为什么要站在医馆门口?
蝉衣侧着耳朵听人们的谈话,人群中传来一个妇人的声音,声音中透着几分不忍:“哎,这是谁家的孩子啊,真是造孽。”
“是啊,你看看那额头,都红肿了,旁边那个是孩子的母亲吗?怎么不管管孩子,就这么忍心自家孩子头往墙上磕……”
“这妇人是那孩子的母亲,我替我家男人来这里抓药,当时正好看到她带着孩子进来,当时我看那孩子都昏死过去了。”
“我当时也在场,是个身材魁梧的男子背着小孩儿的,咦,人去哪儿了?”
“这小小年纪,就要受这么多苦,造孽哦!”
周围不断传来附和声,蝉衣也顾不得追苍术了,苍术那家伙哪里比得上现在这副场景有趣!
人群聚拢在一起,挡住了蝉衣窥探里面具体情况的视线,踮起脚跳了几下,也只看到攒动的人头,这下蝉衣可就着急了,她太想知道里面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仗着自己身板小,钻进了热闹的人群中,众人见她一个小姑娘,便主动为她腾出了个位置,所以蝉衣没费什么力气就站到了第一排,视线没了阻挡,百草堂里面的场景一览无余。
一看之下蝉衣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只见百草堂专门为病人看病的地方,有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摁着自己的头,往墙上磕,发出咚咚咚的声音,蝉衣看着都觉得疼,小男孩却没什么表情,一下一下往墙上撞,旁边跪着一个满脸泪痕的妇人,妇人约摸三十出头的样子,荆钗布裙,样貌普通,眼泪正滴滴答答地往下流,带着几分狼狈之态。
妇人搂着小男孩的腰,却没阻止小男孩头往墙上撞得动作。
蝉衣蹙眉,不解妇人之意,见围观人群没有询问帮忙之意,徐大夫也站在一旁摇头叹息。
蝉衣走上前去,问道:“大娘,你为何不阻止他?”
妇人用衣袖擦了擦眼角眼泪,戚戚艾艾道:“让他磕吧,似乎墙疼了,他就不疼了,似乎疼痛,可以穿墙而过……”
蝉衣愣住了,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她不知道那小男孩脑袋里装着什么病,也不知道一面墙吸纳了多少疼痛,才变得如此苍白……
苍术跑了许久,回过头没看到蝉衣身影,不由有些疑惑,按理来说蝉衣都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势,怎么一转眼,人就不见了?
他当然不会觉得是蝉衣跟丢了自己,蝉衣即使看不到自己身影,也能凭借苍术的“气”,准确地找到他的位置,同样,苍术也能准确找到蝉衣的准确位置。
苍术疑惑地挠了挠头,开始往回走着,最终显示,蝉衣的“气”停留在百草堂,苍术心下更加疑惑,蝉衣又没生病,来百草堂做什么?
看到围在一群的人们,心下了然,蝉衣最喜欢往热闹的地方凑了,这里八成是发生了什么事。
拨开人群,走了进去,围观人们见苍术一副世家贵公子打扮,不敢招惹他,忙退到一边,让出了一条道。
苍术用折扇戳了戳正出神的蝉衣,低声问道:“怎么了?”
蝉衣抬头,猛地拉住苍术衣袖:“苍术,你不是做过一段时间的大夫吗?你看看你能不能救救这个孩子?”
刚才她便问了一旁的徐大夫,徐大夫无奈的摇头,说自己也不知道这小男孩得了什么怪病,只一直喊着头痛,开了好几副药,都没什么用,这下他也是束手无策了,毕竟,这个世界有很多未被解决的疑难杂症,他只是经验足,像这种没见过的病,他也没有办法。
苍术被蝉衣的动作吓得一抖,抽出自己的衣袖:“别拉我衣裳,刚买的,很贵的!”
对上正满含期待望着他的妇人,心下一叹:“抱过来我瞧瞧。”
妇人欣喜若狂,只要有一线希望,她就不会放弃,也不让小男孩对着墙磕了,抱起小男孩放在苍术面前,小男孩被母亲搂在怀中,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背,给予他无声的安慰。
小男孩的眼神满是死寂,只有面对妇人时,眼神才会有一丝波澜,蝉衣在心中叹了口气,这孩子,被病痛折磨地连生的希望都不敢奢求。
苍术让小男孩把手伸出来,小男孩麻木地听着苍术的话,将手搭在平日里徐大夫给病人看病的案桌上,妇人和围观百姓大气都不敢出,就怕影响了苍术的诊断。
苍术把手指搭在小男孩瘦弱的手上,手指中溢出一丝细微的灵气,他紧闭双眼,细细感受灵气流过的地方,小男孩舒服地哼哼了一声,灵气在滋润着他的经脉,让他感到很舒服。
灵气在小男孩身体里顺着经脉游走一圈后来到了他的脑子里,脑子里的神经特别多,苍术怕一个不甚伤到了小男孩的脑子,所以特别谨慎,这导致他的神识消耗的特别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