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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好今天有江恪在,不然她还真被王临那个公子哥坑了。
    “时小姐,有什么需要的可以跟我说。”陈助理推了推眼镜。
    时羽摇摇头,笑道:“我没什么需要的,就是想问下江恪去哪了。”
    “江总去见一个客户了,估计需要半小时,结束后会来找您。”陈助理拿出行程本边看边说。
    “行,那我在这等着。”
    人走后,时羽抱着一个抱枕坐在沙发上玩了一会儿游戏打发时间。没多久,陈助理进来喊时羽,领她去了柏丽酒店的西餐厅。
    时羽到了之后,拉椅子坐在了江恪身边。对面坐着一位长江恪几岁的男人,模样干净,叫柯鸣松,是江恪留美时学长,也是此次的合作伙伴。
    柯鸣松见万年不近女色禁欲的江恪居然带了个女人过来,眼底趣味渐浓:“这位是?”
    时羽心想江恪应该不会喜欢在外人面前提她是他未婚妻这个身份,眼睛骨碌转了一下:“助理。”
    “……”坐在对面的陈特助喝着水呛了一下,觉得自己有被冒犯到。
    “生活助理。”时羽补充了一句。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江恪原本要纠正的话咽了下去。饭桌上,一开始他们在谈合作项目,时羽坐在一边安静地吃饭,自觉地不去打扰他。
    茶过三旬,柯鸣松敲了敲桌子,语气含笑:“江恪,听说你玩射击很厉害,这次终于有机会和你切磋了,一会儿在射击场上你别留情啊。”
    时羽正乖乖喝着茶,闻言眼睛一亮:“射击?”
    “时小姐有兴趣?”柯鸣松问道。
    其实时羽没什么运动神经,高中短跑五十米都能跑倒数。但这次好不容易撞上江恪,她当然想抓住这次机会,和他待得久一点,做什么都好。
    “嗯,听上去就好玩。”时羽用力地点头。
    “那不如和我们一起?”柯鸣松笑着开口。
    时羽正要答应,江恪夹着菜的手一顿,闻言看了过来,眉头拧起:“我们要在兰岛上待两天。”
    一方面他和柯鸣松约好了,另外江恪也想趁此机会考察度假村通讯一体化的项目。他是去谈公事的,时羽去那,只会在某种程度上增加他的困扰。
    时羽抓住“两天”这个词,漆黑的瞳仁闪着光,和江恪一起去另一个地方,这是什么绝世好机会。近水楼台,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但她又怕江恪不同意,睫毛垂下来,装作可怜兮兮的样子:“想去的。”
    柯鸣松看了江恪一眼,语气佯装不满:“江恪,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做人不能太独断□□。”
    这招果然奏效,时羽还没来得及开心,柯鸣松又补充了句:“你出门带着生活助理,做什么也方便。”
    “……”时羽。
    她这是挖了个坑把自己埋了。
    江恪眼皮略微抬起,扫了她一眼,没再开口。
    午饭结束后,柯鸣松回家一躺收拾东西,陈助理则是去停车场把车开过来。江恪站在路边有一搭没一搭抽着烟,灰白的烟雾漫过他的眉骨,清冷又勾人。
    一想到这个意外的两天兰岛之旅,时羽一双杏眼里透着兴奋,她转身想给助理打电话,让她送两套衣服过来。
    她今天扎了个马尾,露出一截纤白的脖颈,发尾的弧度一晃一晃的,显得活泼。江恪把烟从嘴里拿下来,抬手一勾,抓住她的发尾。
    头发被人勾住,时羽动弹不得,回头看着江恪,眼神疑惑:“怎么了?”
    “我让陈助送你回家。”江恪开口。
    时羽兴奋的眉眼垮下来,她语气有些低落:“你刚才不是答应我了吗?怎么又反悔了,君子要一言九鼎。”
    “我不是君子。”江恪冷冷地开口,况且刚才他也没答应她什么。
    “你就让我去吧,我好久没有去透气了,我保证不会打扰你工作,”时羽扯他的袖子,一通软磨硬泡,“我真的想去。”
    这时,陈助理把车开了过来,江恪把烟掐灭,侧身坐了进去,竟然改了主意,语气冷淡:“随便你。”
    “我先去打个电话!”时羽开心地说道。
    车子大概开了两个多小时抵达京北远郊的兰岛。兰岛三面临江,背面靠山,是最近开发中的度假村,拥有京北最大渔场,以及官方承建的射击场。
    他们到到达兰岛的时刚好是下午两点。射击场的工作人员迎了出来,介绍这边的看台展区和实战区。
    一行人去换衣服装备,时羽在更衣间里磨磨蹭蹭,等他出来的时候,江恪一行人在工作人员的陪同下已经玩起来了。
    射击发出“嘭嘭”的声音回荡在场内,时羽穿着厚厚的射击服走在后面,都能闻到霰弹擦着木仓发出的硝烟味。
    江恪穿着黑色的射击服,身姿挺拔,室内灯光在他侧脸投下一层阴影,衬得他轮廓硬朗,他右手持枪,肘臂弧度与视线垂直,侧条线条流畅。
    时羽站在后面看他,偷偷拍了一张照,立刻发给了阮初京,附言:【怎么样,有没有觉得江恪今天是不一样的帅?】
    一行人打了半个小时后来到休息区休憩,时羽从头到尾都没想过去摸木仓,坐在沙发上吹着暖气,不是在玩手机就是时不时地偷拍江恪。
    柯鸣松坐了下来,问道:“你们要喝什么?”
    说完,柯鸣松正要打个手势叫服务员,江恪出声制止了他,看向一旁玩手机玩得不亦乐乎的小姑娘,整好以暇:”生活助理不是在这吗?”
    ……
    时羽笑容僵住,恋恋不舍地放下手机,转而调整表情:“你们想喝什么?”
    陈助理和柯鸣松都提了随便,江恪捞起桌上的打火机轻轻一按,橘红色的火焰擦亮他英俊的眉眼,语气悠闲:“既然这样,那我们要四个椰青,在西侧门。
    椰青是兰岛特产,现在正值冬天,所以都存在西侧的统一生鲜区里。射击场这么大,他们在东,椰青在西,至少隔着一千米,况且椰青这么重,她怎么拎啊?
    此刻,时羽不得不怀疑江恪是有意而为。陈助见状提出来:”要不我去……“
    江恪剜他一眼,眼神如利刃,陈助后背出了点冷汗,生生地把话止住。时羽握着手机站了起来,笑着说:”没事,我一定给你们挑最甜的椰青回来。”
    柯鸣松望着时羽离去的背影,看了江恪一眼:“有你这样的老板么?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
    二十分钟后来,时羽拎着两袋椰青气喘嘘嘘地回来了,她累得喘不过气来。陈助理站了起来,跑去接过她手里的椰青。
    松了手后,时羽呼了一口气,倾身去桌子上挑了一个开好口的椰青,插好吸管递给江恪。
    “怎么样,甜不甜?”
    江恪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闻言侧眸看了一眼时羽。她的额头碎发有些凌乱,脸颊沁出了一层薄汗,白嫩的手掌是一晃而过的红印,那是被纸袋勒出来的。
    就这样,她的眼睛里还透着期待,睫毛闪啊闪,问他甜不甜。
    江恪正要开口,柯鸣松一惊一乍的声音传了过来:“这椰子真甜,好喝!”
    ……要你答了吗?
    阮初京下午一直在忙工作,直到现在才有空回消息。她立刻回:【看不出来,哪里帅?男人脱了衣服不都一样的吗?】
    时羽坐在那,偷偷看了一眼穿着黑色射击服的江恪,发了消息过去:【当然是硬朗的帅啊!】
    下一秒,阮初京发了一串语音过来,时羽点切换文字,不小心摁了扬声器播放,于是阮初京嚣张又暧昧的声音透过手机清晰地传到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那江恪是得多硬啊,那你今晚岂不是马上要体会到了哈哈哈哈。】
    全场静默,时羽在一片沉寂中头也不敢抬,至于其他人,看向江恪的眼神揶揄且趣味。
    【走了。】江恪站起来,丢下一句话。走了没两步,又看向还在装鸵鸟的时羽,点名:“时助理不是对射击感兴趣吗,怎么不打?”
    当然是因为害怕啊,时羽在心里回答。但明面上时羽当然不会这样回答,既然他非要送上门来,时羽立刻软声说:“我不会,你能不能教我。”
    “好。”江恪沉吟了一会儿。
    两人来到射击台,在江恪的陪同下,工作人员帮时羽装好子\弹,上膛。尽管有专业的教练人员讲解和示范了十五分钟,但从时羽摸到木仓的那一刻,整个人开始发抖,握都握不稳。
    “握稳它,控制重心。”江恪清冽的声音传来。
    “我握不稳,我感觉它随着要掉下来砸我脚上,我会变成螃蟹脚的.”时羽气息不稳,一脸的惊恐。
    江恪看了一下抖成筛子一般的小姑娘,一缕头发沾在她水润的红唇上也不敢去动它,视线停了一下,然后移开,出声提醒:”深呼吸,让重心下沉。“
    “我不!”时羽的声音响亮,又带着明显的哭腔。
    江恪:“……”
    子.弹迟迟不敢打出去,时羽生怕打出去会反弹回来,子.弹崩在脸上,她这张貌美如花的脸就难保了。
    “不打了……”时羽什么面子也不要了,小命要紧,她选择放弃。
    时羽握着木仓的手刚要放下来,一双宽大的手覆了过来,他的手掌修长冰冷,却教她脸上的热意不断升高。
    江恪站在她身后,整个人从背后虚拥着她,衣料摩挲间,他身上好闻的雪松味一点一点地传来,时羽的感官被放大,他的手掌贴着她的手,她能听到他呼吸声,喉结缓缓吞咽的声音。
    她觉得自己快要呼吸不过来,下一秒就要爆.炸了,偏偏男人低沉的声音震在耳边,似乎在用气音说话,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朵,脖颈上,又酥又痒,时羽感觉自己半侧身子都麻了,无法动弹。
    “精力回收。”江恪低声说。
    他握住时羽的手,控制着力度,“咔嗒”一声响起,开关扳动,子弹飞了出去,发出“嘣”地一声,正中心环。
    时羽感觉自己耳鸣了一下,手也是麻的。教练在一旁看到时羽的状态,以为她吓坏了:“要不要休息下,脸怎么这么红?”
    江恪松开她,站在她身后。时羽的脸跟虾子一样,红到缺氧,她摇摇头,转而对江恪说:“你能不能再教教我,我还是有点怕。”
    其实时羽打了一次之后,也没这么怕了。她就是起了小心思,想趁机占江恪的便宜,要是能撩到他最好了,凭什么她一个人被搅乱一池春水。
    “嗯。”江恪语气漫不经心。
    他竟然答应了,不知道为什么,时羽总觉得江恪没这么好心和温柔。
    子.弹再上膛,江恪再次教学。男人握着她的手,一练打了好几弹,时羽熟练了一些,打中靶心的时候,竟然有一点爽。
    一连打完好几弹,最后一弹打完。江恪竟然倏地松开了她。时羽不知道的是,这款木仓不能一下子扣完,时羽被后坐力一顶,人没站稳,向后摔去,屁股重重地摔在地板上。
    这一瞬间,时羽深刻演绎了什么叫屁股开花,她感觉自己的屁股没有先是知觉,然后密密麻麻的痛感袭来,疼得她泪花挂在眼睫上。
    无语,怎么这么疼。
    江恪居高临下地看了一眼坐在地上无法动弹的时羽,然后走开了。那最后的眼神仿佛深刻地传达出两个字“活该。”
    靠,他绝对是故意的!怎么会有这么坏的男人啊啊啊啊啊,难怪一向冷漠的江恪居然会主动教她,心机太重了!
    结束后,时羽就像个八旬老人一样,步履蹒跚地走向桌子,她坐都不敢坐,站在那像食堂抖勺的阿姨一样颤颤巍巍地倒了一杯水。柯鸣松还问她:“你怎么不坐?”
    “站着空气比较新鲜。”时羽咬牙笑了笑。
    晚上,时羽换了衣服小心翼翼地坐在十层厚的软垫躺椅上,正待在阳台看兰岛的夜景。夜晚神经放松下来,时羽才发现自己身上哪哪都痛,白天因为穿着军靴,加上走了这么远的路,脚底起了几个水泡,手也被勒红了。
    至于屁股……最疼了好吗?摔在地上的那一刻,时羽感觉自己尾椎骨都摔裂了。哪哪都疼,身上时不时传来的痛感让时羽吸了吸鼻子,忍不住骂骂咧咧:“王八蛋,太坏了呜呜呜。”
    “心机男,冷酷男……”骂来骂去,时羽没词了,大声胡乱说了句:“变态!渣男!”
    谁知,一道冷冽的质感很好的声音插了进来,不带任何感情地问道:“下次还敢随便出来吗?”
    时羽的心一缩,看向声音来源。阳台是连接的,江恪站在露台处,也没有过来。两人对视间,他的眼睛深邃且没有任何情绪。隔着一段距离,时羽忽然感觉自己怎么也跨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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