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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送上来早餐,霍许看她准备吃东西,又说道:“那边都安排好了,你去了有什么不喜欢的,只管他们再改。”
    南音喝了口橙汁,“应该没什么问题吧。”霍许这样的人,就算结婚,自然也不会像中式婚礼般,站在酒宴上等人打趣,所以南音提议,就举行西式露天的餐会就好。
    霍许却又说,“等餐会结束,如果愿意的,可以和咱们再上岛去玩,等在那边行礼结束,咱们就去度蜜月。”
    南音抬着下巴,脸上没有半点向往,一切都来的太快,她觉得和做梦一样,最重要,婚礼之前,她一定要弄明白那枚耳环。霍许看她吃了早饭,才安排人送她去机场,南音一直到了机场,才觉出点依依不舍来,她这一走,有两三天不能见霍许了。
    霍许看她闷闷不乐,就多留了一会,拉着她的手,哄着她说,“回去如果想见以前的朋友就去,olivia到时候和我一起过去,她这两天还有个演出,你回去别乱吃东西,在外面毕竟住了这么久,很多东西,以前能吃的,现在也许吃了就会过敏。”
    南音低头看着自己手指上的戒指,这是一枚复古感非常强烈的婚戒,中间镶嵌的钻石,被裹的好像一朵花,旁边镶嵌着蓝宝石,她还有一枚,黄钻的,样子比较现代,等于是霍许和她的求婚戒指。
    但手上这枚,据说是霍许家家传的,她看霍许虽然给了两个,让她挑喜欢的,但他的样子,显然想她戴这一个,她就决定“勉为其难”不挑了,要不是嫁的人不适合调侃,她很想发微博嘲讽一下自己,
    “不管他送的钻戒大的多俗气,送的城堡多么高冷,开车的爱尔兰司机多不会说中文……她也毅然愿意放弃自由,走入婚姻的牢笼。”南音一下笑了,被自己辽阔的智商折服。
    霍许看她忽然开心,露出释然的表情,站了起来,准备下机,南音仰头看着他,忽然又想到,应该再加一句,“虽然家里的飞机只有一架……还好空中不怎么堵”哈哈哈,她笑倒了。
    巨大的引擎轰鸣声,带着她冲上云霄,南音看到下面的车队越走越远,她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这是一条,奔向全新,或是奔向死亡的路……一个她一直无法深思的问题。
    霍先生,如果他和姜暖真的是一伙的,南音不知道,因为自己给君家带来这样可怕的事情,她要如何弥补。
    霍许,如果他和姜暖的事情,其实是一场误会,南音低下头,看着手指上的戒指,那她以后就是别人的太太,和君显,再也回不去了。
    刚刚那些玩笑的想法,虽是调侃,但她心里何尝不知道,霍许和她之间,她就是被圈在笼中的,她想要自由,他怎么可能给她。
    12小时,南音在胡思乱想中睡去,又在断断续续中醒来……她觉得心里很烦,也很乱,根本睡不着,昨晚的爆炸,霍许真的安全吗?
    那人真讨厌,南音忍不住想:
    以前他什么也不说,跟到国内来,周围人都说他喜欢自己,但南音看不到。
    后来她去了他家,一日日,他虽然不说,但她却能感到,他是喜欢她的,那种喜爱,可以在眼神中,话语中,或是点点滴滴中……南音恨恨地想,真讨厌,她问女朋友的事情,让他不说!
    他要是真的出事了,她一定不为他守寡!
    ******
    飞机缓缓的降落,南音被人从飞机里扶出来,空乘小姐穿着绿松石色的套裙,站在机舱口,手里拿着一大束玫瑰花,是香槟色,淡紫色的玫瑰,“霍先生给您准备的。”
    南音接过花,翻着看了看,对那空乘小姐说,“怎么不送个花篮,这捧着多难看,花篮提着多好。”
    空乘小姐专业地说,“那我记录下来,等接霍先生的时候反馈给他。”
    南音也一本正经地点头,觉得逗霍许身边的这些人非常有意思,他们都像人工智能的产物。笑着走出机舱,却一抬头,看到远处机场边的,一个人,一辆车。
    她的笑容差点瞬间变成眼泪。随手把花塞给旁边人。
    她扶着梯子,下的异常快,而后几乎是飞奔着向那边跑过去。
    阿显,他来接她了。
    马克看着自己手里的花,又看看周围人,示意下面来接的,大家都不要跟过去。别说霍先生特别交代过她可以见以前的朋友,就算是没交代过,他们也不会真的去管南音。
    南音已经跑了过去,她跑的很快,如果她真的是一只鸟,有一对翅膀,那她现在一定飞出了人生最美的归巢姿态。
    只是她所有的热情,在离君显三米处,变成了冷静降落在地,同时落下的,还有她脸上的笑容。只因为君显的表情。
    他看着她,没有笑,脸上是南音看不懂的复杂,她原本想也没想,准备过来抱上他,那不是理所应当的吗,但现在,俩人隔着几步,她只觉得,从来没有这么遥远过。
    君显实在是想笑而又笑不出,他自己想了几天,真相如此伤人,他不知道要不要告诉南音,如果说了,就是用整个君家去挑衅对方,如果他不说,那就是看着南音往火坑里跳。
    这几天,是君显最难过的日子。
    但今天,他还是来了。
    为了君家,他已经放弃过南音一次。
    “这里说话安全吗?”他问南音。
    南音点头,心里掀起不好的预感,她来之前给君显发了短信,因为霍许的私人飞机停的是私人机场,她没想到,俩人见面,他第一句话是问这个。
    ******
    南音的婚礼在一家私人会所举行,这是本市最顶尖的所在。婚礼没有什么流程,之前,南音特别让霍许交代,也不收礼金和礼物。
    这话当然是她的一厢情愿,霍许不可能说那样的话,能被请来他的婚礼已经是天大的面子,让别人别送礼,只是人来,那不符合霍先生的身份。
    当然南音是不懂的,霍许也没指望她懂这些,横竖谁欺负她,他都可以强势碾压过去,所以所谓人情世故,他也不强求南音明白。
    临水的餐厅,明窗净几,景色如画,君显和几个朋友站在那里,隔着水,那边据说是新娘的休息室。
    他思前想后,还是和南音说了,却没想,南音听完比他估计的要冷静,她那天只说了一句话,“我的婚礼,到时候请你一定来!”
    他还想再说什么,她就随着身边人离去了。南音现在出门的排场……君显看着外面散着的保镖,隔着一个人工湖,他觉得,如果南音不让他靠近,他就再也无法靠近她了。
    “怎么主人还没出来?”旁边人说,“听霍先生的人说,如果愿意,还可以跟他们上岛去庆祝,他们请的证婚人到时候在那边,其实这样说,真正的婚礼,应该也是那边算数。”
    君显听到这里,不由苦笑了一下,以南音的性子,怎么还可能有后半场。
    ☆、第135章
    休息室里堆满了鲜花,礼物,南音的梳妆台摆在窗前,她正对着梳妆台坐,外面的光也就照到了她的身上,她低着头,身上还没有换衣服,只穿着睡袍。
    霍许站在旁边,拧眉看着她,“上飞机前,我是不是给你说,一定小心别乱吃东西?”
    南音看着梳妆台,那里有发梳,珍珠项链,钻石耳环,香水瓶,但她的视线都没有被那些东西吸引,而是看着中间散着的一盒巧克力蛋糕,这两天她不知吃了什么东西,身上起来疹子,霍许来的时候,就算他这次本事通天,可也无计可施,那发起来的东西,消下去得有个过程。
    南音自己也不知是吃坏了什么,她很难过,她这些天没有吃任何奇怪的东西,都是曾经吃过的,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肠胃已经不适应曾经吃过的东西。
    这种无声无息的变化,身体比她的情感更加敏感,她低着头,心里是满满的凄凉。
    霍许倒不是训斥她,只是她起了一身红疹,还是在结婚的时候,自然不好看,他就说别让她再乱吃东西,他说话的时候,南音正拿着桌上的那盒巧克力蛋糕准备吃,听了他的话,她就放下了蛋糕盒。
    霍许把她的这种行为认定是“对着干”!他又不是说不让她吃家里的东西。他知道南音见了君显,南音一下飞机,那人就来了接机,难道是有别的心事?
    霍许走过来,把南音拉起来,自己取而代之,坐在南音先前的化妆椅上,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好了……反正你那婚纱也样式保守,还有长袖的小外套,等会头纱戴上,别人也看不出。”
    南音低着头,不言不语。
    霍 许透过长窗,可以看到远处宾客越来越多,他晃了晃南音,“是你要回来结婚的,结婚的重点是你嫁给了谁,而不是穿什么衣服,请什么客人。”他亲上南音的脸 颊,低沉地笑着,哄着她说,“你就是生病了,别人一看,这么不漂亮还能嫁给霍先生,那霍先生一定是真的很爱她。”
    南音的心里,有些涟漪似轻柔的快乐,她看向霍许说,“这两天我心里很难受,要结婚了,好朋友却不在。你说,陶保会不会是被有心人故意抓走的,对方是想要陶庆为家的钱?”
    霍许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那也有可能,你没事就行,为什么忽然又想到这个?”
    南音看他神色如常,不知道要不要继续追问,那天君显说完,她不是不震惊的,可是第一反应,竟然还有些不愿意相信,也有些怒气……这种情感莫名其妙。她不是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吗?为什么知道的那一刻,竟然那么生气。
    可是……带来消息的毕竟是君显,他说的,一定是真的。
    如果霍先生和君显之间,她一定要挑一个人站队……南音低下头,低低地说,“曾经我以为,人只有好人和坏人,但现在才知道,好人也会做坏事,而坏人,也许可以是对自己很好的人……”就像霍先生,如果他是凶手,那么他对陶保心狠手辣,对自己,却是捧在手心上……
    但更多的,还是不敢相信,霍先生怎么会做那样的事情。
    “你说那些有钱的人,为什么要做坏事,他们已经什么都有了。”南音又问霍许,“他们已经那么有钱,却不愿正常地给国家交税。反而要利用法律的漏洞去占国家的便宜。”
    霍许怜爱地看着她,像看一个小孩子,每次她一本正经说这些内容的时候,他就看到了一种纯真的烦恼,他慢悠悠地说,“那你说……企业的兼并就不残忍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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