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们送过去两件红衣,有一件是给你的,怎么没穿?”冥王敛下笑意,淡淡的问。
袁双卿实话实说:“我以为那是给长曦的。”
“当然是给你的,也不看看你现在穿的多难看,和本王这冥宫格格不入,”冥王抚着眉间看着她的衣服,眼里诸多不满,挑眉道:“你若不是饿了,来本王这里做什么?不想陪着你那倒霉媳妇了?”
“我是来找你的,”有求于人,身不由己,她只能把姿态降到最低,掀开衣摆跪下,轻咬着唇道:“您是这冥界的王,自然心怀仁慈,我……”
“嘘……”冥王食指放在唇上,勾起唇瓣:“你这第一句话就错了,本王是冥界的王不假,可并非是个好人。”
“本王救薛长曦,也只是看她稍微有些顺眼,能力又强,能替本王办事罢了。容本王想想,”冥王轻轻抠了抠下唇,漆黑的双眸没有情绪,仿佛刚才那个有血有肉的冥王殿下,只是伪装:“你虽然还未说出口,本王也略微猜到了一点,无外乎就是想帮薛长曦减刑。你不用怀疑,这对她确实也是一种惩罚,渡恶鬼可是一个苦差事。”
“薛长曦死后虐杀了数千人,这是大罪,若不是因着魂魄不全,又被凡间的人禁锢数百年,早已被其他阴司发现,若是坠入黄泉河中,没有万年,难以洗清罪孽,相信本王,在黄泉水里,可比当阴司苦得多。”
“本王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你过奈何桥时,我会给你的灵魂加点东西,好方便薛长曦循着那东西找到你。”冥王一抬手,袁双卿从地上起来:“跪着不累么?”
袁双卿听完冥王的话,心底的想法已经慢慢被瓦解,她是个脸皮薄的,心知若是再要冥王放了长曦,似乎有些得寸进尺了,只得退而求其次,低声道:“那我死后能留在冥界么?”
冥王没说话,从虚空中捞出一个黑皮簿子,有半人大小,是为生死之簿。她慢悠悠翻开,念道:“袁氏双卿。生无大过,施恩救万人,乃为至善。无子,早…早……”
冥王停顿了一下,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跳过那个字眼,继续念完:“来生享福禄寿三星运开道。”
冥王收起生死簿,任它飘在空中,淡淡道:“这是天意,生死簿不能随意篡改。你气运太好,本王不能私自将你留在冥界。”
袁双卿似是极为伤心,站都有些站不稳,低着头神魂不属地离开了此地。
她离开后,冥王再次打开生死簿,看着那上面刚才故意略过的字,目光闪了闪,轻声吐露:“无子。早……”
她念不出口,闭上了眼睛。
袁双卿出了寝宫后,几乎立刻赶到地狱里,陪着长曦度过了漫长的忍耐,直到长曦再次用意志战胜了邪念,走出牢笼拥抱她,袁双卿这才有了脚踏实地的感觉。
后来袁双卿拿了很长时间去想这件事,直到有一次看到长曦不经意回眸间展露出的担忧,这才黯然发现,她正在思考的问题其实毫无头绪且浪费时间。老天把长曦重新送到她身边,也并非是想让她一直沉浸在离别的哀思里。
枕边人尚还在,何须感伤离别。
冥界无日月,粗略估计,大约已经过了半年,长曦的情况仍在逐步变好,生魂的意识正在被抹平,相信过不了多久,就能完全脱离恶的束缚。
在长曦能够压制住许久不发作后,两人睡在床上对视良久,不知什么时候亲到一起,摸摸抱抱半晌之后,长曦又率先停下,给她盖好被面。
袁双卿忽然把她压在身下,极小声道:“你怎么不那个什么啊?”
“什么?”长曦想摸摸她的额头,但是被对方钳住了双手,动弹不得,她又舍不得还手,只好关心地问:“你是不是起热了?脸这般红。”
袁双卿把头埋在她胸前蹭了蹭,心底泛着委屈,嘀咕道:“还不是都怪你,撩拨我,偏偏又不主动……”
长曦一愣,噗嗤一声笑了,袁双卿面红耳赤,拿手抵住她的唇:“不许笑!”
长曦眉眼弯弯,手指灵活地钻进去,袁双卿下意识并起双腿,然而还是逃不开对方的触摸,袁双卿后悔不迭,责怪自己没忍住,便听长曦含着笑,幽幽说了一句:“你都湿了。”
袁双卿咬着唇,大胆地问:“你没湿吗?”
长曦在她耳边轻哼:“你说呢?”
袁双卿受不住她这样撩拨,那里湿得更加泛滥,当即也管不了什么脸皮不脸皮,直接上手开始扯她衣服,长曦放任自流,偶尔还指点她如何解衣服上的结。
两人坦诚相见后,袁双卿勾出一丝泛着白光的水渍,看着她轻轻喘息的样子,凌乱带着情欲的双眸,语气颇为自豪:“你也湿了。”
……
长曦的指腹抚过她的山谷和腹地时,宛如呓语道:“我怕我太过专注,叫它有机可乘,误伤了你该怎么办?”
袁双卿只顾喘着气,没听清她说什么,见长曦发了呆,立刻又将她压回身下,摸着吻过她的每一寸细腻的肌骨。虽然毫无章法,可长曦看着小姑娘清亮的眸子,感受着那份情动,依旧深深沉溺了进去。
进入的那一刻,长曦后仰着脖颈,闷哼一声,手指插进袁双卿的发丝中,即感到心安,又觉得异常欢喜。
深情不负,惟愿如此。
某天,冥王眼尖看到了袁双卿脖子两端的青紫痕迹,像是掐出来的,指着那好奇发问:“这是什么?她竟虐待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