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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我知道这次外出是把曹圭贤送上不复之地的话,我就算断胳膊少腿也不会让曹圭贤踏出家门半步。
    ☆、第三十章 一厢情愿
    跟在中哥一行人分开后,曹圭贤很奇怪地跟我要晟敏哥的联系方式。虽然我们不是近亲,但是那时候我们有一个qq号就代表着一定的地位,所以qq号一定会到处宣传,我手上也有晟敏哥的qq号。
    当时也没有多想法,把号码给曹圭贤的时候,他那激动又腼腆的表情,其实就预示着会有什么事发生。
    不久我就开始了高的苦逼补课之,跟曹圭贤的联系少了很多。直到全校共同开,曹圭贤忽然跑来我教室找我。
    那时候我桌上摆了各种薯片、饼干和一瓶家庭装可乐,我正一手抓着薯片,一手翻着火影忍者的漫画本,津津有味的活在宅男生活的顶端。
    “沈昌珉!”曹圭贤站在窗边喊了我一声,没有进来,因为高的课室都装了摄像头监视器,对高生全方位监控。
    “噢,嘿,稀客啊!进来吧,没事,我已经关了那个摄像头了,你也知道校不准在课室吃零食的啦!如果没关我怎么可能这么大摇大摆吃零食!哈哈。”我朝曹圭贤招招手,指指那个没有闪红灯的摄像头,然后继续我的世界。
    “你这有一些平常人吃的东西吗?”曹圭贤拉过旁边的椅,坐到我的边上。
    “比如?”我斜了曹圭贤一眼,然后又继续看我的书。
    “我不知道,额,不上火的面包,糖之类的?”曹圭贤有点困惑的说。
    “噢!就是我平常拿给你那些啊!有啊,我今天还没拿过去给你,已经打包好了,你看,”我从桌的另一半提出一个书包,拉开拉链,里面全是法式小面包之类不好吃的东西,“本来打算下午给你拿过去的,但是听说你们考试,就没去了。现在刚好,赶紧帮我清了,我这些薯片都没地方放了。”
    “今天先饶了你。对了,校庆晚会,你们能参加吗?”曹圭贤捡起一片薯片放进嘴里,卡兹卡兹嚼着。
    “你也知道我高了,怎么可能不参加!全靠我,今年校长允许高参加!哈哈哈!”我挑挑眉,曹圭贤也是因为跟我在一起久了,了我这个习惯。
    “那你有约吗?”曹圭贤好像试探地问我。
    “啊?不是我们一起吗?”我觉得有点奇怪,我们很早以前约好了不管什么活动都要一起参加的,比如六一儿童节。
    “我约了别人了。”曹圭贤有点抱歉地低着头。
    “有没有搞错!竟然抛下我!说!是哪个小插足我们了!”我拍桌而起,一下把碰到的薯片都拍碎了,霎时我愣了愣,慢慢低下头,看着薯片碎了一地,又坐回椅上,手慢慢捧起碎薯片,哭丧着脸。
    我亲爱的薯片!你死得好惨啊!我要替你报仇!
    “你才是小,插足我和晟敏。”曹圭贤瘪瘪嘴又嚼了一片薯片。
    “晟敏?李晟敏?我亲戚李晟敏?我勒个去!曹圭贤你厉害啊!”我惊讶地放声大喊,手一松,碎薯片又撒了一地。
    曹圭贤好像被戳到敏感词,猛地捂住我的嘴,装狠地说,“别到处说!我不想给晟敏有任何压力!而且,而且我们才在一起,一天,啦……”
    曹圭贤忽地又少女起来,松开我,捂着脸不知所措地。
    我脸上的笑容在听到他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完全褪下,眉头慢慢皱成团,我以为曹圭贤说的只是和晟敏哥一起参加晚会,可曹圭贤说的是,他们在一起谈恋爱了!
    “你说真的吗?你,和,李,晟,敏,是,谈,恋,爱,了?!”我一字一字地说,我还期待着曹圭贤掐着我的脸跟我说他在开玩笑。
    曹圭贤还捂着脸,没看见我的表情,扭了扭身点点头,“嗯嗯。”
    心中最碰不得的地方就这样毫无预警地被刺中,我发狠地抓着他的肩使劲摇,要把他从梦里摇醒,“你疯了吗?你真的疯了吗!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和李晟敏在一起?不可以!一天都不可以!这会死人的!你和李晟敏都会死!”我瞪大了我的大小眼,换上严肃的面孔。
    “你放开我!”曹圭贤想要挣开我的控制,但是认真起来的我比他更有力气,他没办法也认真起来跟我解释,“我不是开玩笑!我知道我在干什么,我和李晟敏都是认真的,我知道我们都是男生,这个社会不会承认我们,但是我们不需要别人的承认。我也清楚我爸妈知道之后肯定会很生气,可能会赶我出家门,可能会想尽办法拆散我们。可是我都想和晟敏在一起,一起去面对这些困难。”
    曹圭贤说得很真挚,但是我听起来却更加激动,“这只是你自己的一厢情愿!你以为以你就能去面对这些你看起来很容易的困难吗!我告诉你,你一旦走了这条,你的世界就会毁了!全部都会毁了!你会一无所有你知道吗!在中哥就是一个最好的例,他那时候一心一意为了那个人,离家出走也不上了,结果呢,我不管你们是真爱还是玩玩而已,你们必须立刻停止!”我顿了顿,语气也软了下来,“我求求你,我不想身边的人再陷入这个漩涡,我不想最后看着你痛苦却什么都做不了。”
    我松开曹圭贤的肩,缓缓滑落坐回椅上,我不轻易提起金在中那段过去,我们一起痛苦,却彼此都不能解除痛苦的束缚。我不知道那个“曹圭贤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什么时候会爆发,如果这些要命的时刻撞在一起,会比任何怪物都可怕。
    “相信我,我不会让我们变成金在中的。”曹圭贤站着,伸手压着我的肩,将我的心定住。
    “你答应我,如果你受不了,不要硬撑,不要一个人扛着。”我抓住曹圭贤的手,等他一个答复。
    点点头,曹圭贤没有多犹豫就答应了。随即我就起身将装满食物的背包扔给曹圭贤,拉着他往外走,“走吧,你在里面找点吃算了,饭堂肯定没饭了,回宿舍洗个澡清醒下吧。我要锁门了。”
    我没有和曹圭贤一起走,锁了门就直接抛下曹圭贤自个儿走了。
    。
    ☆、第三十一章 像个疯子一样
    那次争吵之后,我想过要不要再跟他谈谈,可是还没等我有实际行动,他跟李晟敏的事就在全校闹得沸沸扬扬。
    我到处打听消息,可是好像谁都知道这件事,却谁都不知道这件事的结局。高的生没有假期,也没有周末,我旁敲侧击都没能撬开我爸妈的嘴巴,心急如焚地过了五天之后,我还是请了假去找曹圭贤。
    我再见他的时候,他正趴在窗边,像个疯一样迷迷糊糊地喊着李晟敏的名字。
    困了五天,曹圭贤已经从父母嘴里天才骄傲坠落成不愿提起的肮脏。好像已经忘记了他才13岁,乱糟糟的头发,下垂的黑眼圈,没有焦距的双目。我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那个疯魔的人是曹圭贤。
    “圭贤……”我站在他身后,不敢大声跟他说话,生怕把他剩余的点点精神都吓跑了。
    曹圭贤保持着趴在窗边的动作,没有回头看我一眼,时间过了好久,他好像才听见我刚才的话,口舌不清晰地问了一句,“他还好吗?”
    我被他的话定在原地,到现在他还想着晟敏哥,到现在他还不肯死心。
    “比你这个样好多了。”
    “那就好……”
    我朦胧中又看到在中哥那个颓废的样,每一个走在这条上的人,没有几个能逃避这种境况。因为他们之间的感情是道德的禁区,他们的爱情会歧视和唾弃,他们的人生会被烙上不齿的印记。
    我花了很大力气才将曹圭贤从窗边撕下来,按到床上,曹圭贤的头无力地垂着,长长的刘海挡住他的眼睛。
    我拨了拨他眼前好像几天之内长长了很多的刘海,心疼地拥住他的肩,将他的头按在自己的怀里,用自己的温来让冰冷的他稍稍感觉到一点温暖,“阿姨说,如果你肯移民出国,再也不回来,她就帮李晟敏解决林丰吕的事情,还可以帮他转校。发生这种事,他不可能在校再呆下去了。”
    他咬着我的肩膀,眼泪大滴大滴地坠落至地板,“一般人都会说我们是变态,还好我唯一的朋友不会这样。”
    我甩甩头,更加用力地抱住他,我能给他的不多,唯一能够坚持的就是陪伴在他身边,尽力支持他的选择。
    房间已经凌乱地看不出原来的样,书架上曾经被宝贝到不行的书已经散落一地,还完整的已经是少之又少了,电脑和游戏机都砸得稀巴烂的,除了这张床还有点原样。
    我上次来不过是一个多月前,为什么一个月就发生那么多可怕的事。
    “我的限期是多长?”曹圭贤下巴抵在我的肩上,说话的时候一下一下地敲着我的肩膀,像是一个锤,一下一下地敲在我的心上。
    “其实他们已经安排好了,行李也都收拾好了,明天早上八点的飞机。”我长叹了一口气,背着刚才曹叔叔跟我说的话。
    曹圭贤猛地挣开我的怀抱,空洞无神的眼睛求着我,“昌珉……”
    我立刻摇摇头拒绝他,眼圈都红了,“阿姨不会让你离开这间屋的,就算我放你出去,你也不可能踏出这间屋。”我知道他要什么,但是我除了留在这里陪他过这最后一天外,什么都做不到。
    “你帮我,拦住妈妈就可以了!我只想再见一面啊!”曹圭贤像是抽了兴奋剂一样冲向房门。
    我迅速地从背后抱住曹圭贤的腰,不管曹圭贤的手脚死命挥着,也不肯松手,“曹圭贤!你冷静点!叔叔把大门锁起来了!”
    疯了十几分钟,挣扎了十几分钟,哭闹了十几分钟,曹圭贤终于停下了,无力地坐在地上,像是被抽离了最重要的灵魂,成了任人摆布的傀儡。
    “冷静,冷静!”我抓着曹圭贤的头,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睛,但是又不敢大声说,门缝外的影一直没有离开,我还是靠近了曹圭贤的耳边小声地说:“阿姨一直在偷听。出国之后,跟我保持联系,我会把李晟敏的消息告诉你。记住不要用真名,不要把信寄到我家,寄去校,不要打我家的电话。”
    我不知道曹圭贤有没有听进去,他呆呆地看着门缝,僵硬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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