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钱跟我有半毛钱关系?!”
“当然啊,我有钱,你可以利用和我的关系然后在人前人后假装能用我的钱,那就等于你在用你的钱一样。”
我被他说得一头雾水,像是看到听到一串英国老鼠,每一个字母我都认识,但就是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我和你的关系?我还是不明白,你的钱还是你的,我穷是怎样都改变不了穷的事实。”
“看来你的思维有点错乱,等我给你梳理梳理。首先,认识自己。忘了是普罗米修斯还是王守仁说的,‘认识自己’,为什么要认识自己呢,就是要清楚自己的优缺点长短处,懂得扬长避短,利用身边一切资源,包括人和物。”
“利用身边的资源?朋友的人脉关系?”
“朋友的人脉关系只是其中一部分,最重要的部分是,你怎样去了解一个人,挖掘对方的长短处,然后给对方设一个定位,你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会需要他,他的作用是什么。比如,我现在在你身边,我有什么用?你想想,我的特点是什么?有钱,有钱还是有钱,所以我的长短处都是‘有钱’。你就要利用我‘有钱’的特点,具体来说的话,因为我有钱,你和我是朋友,所以我们出去吃饭,肯定是我负责给钱。因为我有钱,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所以我能使唤很多人,甚至我能让在这里最有话事权的人去教训我看不过的人,完全不用脏了我的手。事实上我的确这样做过了,我“有钱能使鬼推磨”的形象已经在这片囚室里树立起来,那你和我接近,别人也会以为你能做到这一点或者我会听从你的指挥,那你就间接成为了我。间接得到了我的钱。这样你就算是成功利用了我,你也很正确地分析了我。”
“呃,类似‘狐假虎威’那样?”
“有点像,不过不全是,因为我这只老虎是非常乐意被你利用,这就是区别。再者就是你利用了我这只老虎后,你要借助我的影响力去制造属于你的影响力。打个比方,我过不了多久就走了,你估计还得回多人囚室,毕竟你判的刑有点长。我在外面保不了你那么久。等我走了。可能一开始那些混蛋还会忌讳我的能力而不骚扰你,但是如果你在这段时间内没有什么大动作,也没有做什么值得让人畏惧的事,那你利用我的保质期就差不多到尾声了。那些混蛋会把你重新定为从前的形象。又可以不用担惊受怕地欺负你。”
“呃。那我应该怎么做?”
“你竟然没听懂?!我已经解释得那么平易近人!果然崔始源的世界只有我懂啊!咳咳。其实,刚才那些话原出处是我经纪人。在我刚出道的时候,他每天都用这段话熏陶我。目的是让我多和圈里的人交朋友,建立人脉。一开始我也乖乖按他说的做,见了谁都要交朋友。但是后来我发现,我才是大家趋之若鹜的人脉对象,我根本不需要费劲主动去讨好别人。所以我现在只会和我觉得是好人的人交朋友,不用考虑对方的能力,因为我已经代表了最高水平。我这么说了,当然就表明你也是我认可的好人。哎扯远了,我刚才的意思就是,你既然披上了我的皮,就得做出相应的行为。偶尔抓几个人来围殴一顿,又或者让狱警进来棍棒伺候看不惯的人,反正你得有模有样,让别人相信你有实力,然后信服你的能力,那时候你就是完完全全吸收了我的长处啦。”
“呃……”
“别呃了!我不会再解释!丫的我说得嘴巴都累了你还不懂的话,你回头自己把我的话默写出来,天天看个十遍百遍,看懂为止!”
“啊?我已经能理解你的意思,可我还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有点做不到的感觉。毕竟你是有钱,你能撒钱叫那些狱警帮你,但是我没钱啊,我不能撒钱召唤武器,我也不能保证狱警会站在我这边啊。”
“这个问题还得看你有没有动力活着走出这监牢,我问你,你想不想活着走出去?”
“当然想!”
“那你为什么想活着出去?”
“……为了我的父亲,为了……报仇!”
“喔,你要向谁报何仇?”
“……我要向陷害我进监狱的人报仇,我要让他也尝尝绝望的滋味!我要把他的自尊心踩在脚底下,亲眼看到他向我苦苦求饶!”
“嗯嗯,非常好,这份斗志绝对足够你统领这片地域。”金起范用不锈钢碟子拍拍我的肩,很满意的笑着,“现在你的观念已经进入战斗轨道,你还需要提高自己的实战能力。比如打嘴战,打群架。你不仅要能把死的说成活的,你还得能把活的打成死的。打嘴战方面呢,我有本书推荐给你。”
他边说边走到旁边的书架,那上面满满的都是漫画书。他扫了几眼,从里面抽出了一本。
“《简单的逻辑学》,麦克伦尼写的,多看看能发散思维,通通逻辑关卡。至于打群架,我瞧你也是有功底的人,应该难不倒你。反正我会在这里待两三个月,你就趁空闲好好锻炼,我记得崔始源把我的拳击练习套装也弄进来了,等下你去找找。”他把书递给我,又舒适地摊在沙发上,继续看电视。
我看着手上的书,第一次看到了光明。
(这一章对话比较多,见谅见谅啊,因为零最近比较忙,写这一章的时候还是深夜,还没写完就湿着头发睡着了……主角准备开始爆发啦!请继续支持哟!ps,有亲问过,啥时候完结。如无意外会在2月结束前完结。其实这文里面的人,基本都遵循金英云说过的那句话,真爱是第一眼认定的人,不管经历了什么,最后还是会回到那个人身边。等主角们做到这一点了,就结局啦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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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化骨绵水
数不清是第几遍走过这条狭长的过道,两旁的囚室里一如既往发射出异样的目光,但是这一次和之前的不同,我能感受到其中等着看好戏的味道。
今天是金起范到来后,我第一次独自一个人面对原本囚室的人。
眨眼三个月过去,金起范也做够乖乖接受法律教育的模样,在他的经纪人保护下出狱了,而一直被视为他的跟屁虫的我,顺理成章回到我原本的囚室。
这三个月里,我和金起范基本也是跟着普通犯人一样,该去工厂的时候去工厂,该去放羊的时候去放羊,该列队听课的时候去听课。只不过,他会把我们两个人的任务丢给别人做。要是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不了任务的话,狱警就会惩罚被金起范指定的人。
该吃饭的时候,金起范经纪人会带着豪华大餐加补品急匆匆赶来,金起范比我想象中还挑食,他的经纪人简直就跟个照顾三岁小孩的保姆没啥区别。也托这位尽责的经纪人的福,我之前的旧患得到了很大的恢复,基本能达到从前百分之八十的水平。
在放羊的时候,只要我们走出狱警视线范围,总有人突然会从四面八方围上来,想趁机会将我们围在人群里好好教训一顿。就是趁这种机会,我一点点累积打群架的经验。
以一敌百,靠的不是力量,而是战术。通常我在前面冲锋陷阵,金起范在后面当我的军师。教我怎么利用身边一切资源,特别是让我学会打架耍流氓。不过刚开始我都被对方的人海战术击败,最后只能靠金起范吹哨子招来狱警解救。慢慢的我发现——要赢,必须不择手段。跟那些人打架不是我以前那种武术交流,切磋切磋,而是用尊严和命作为赌注的战斗,“赢”就是最终目的,只要能达到目的,过程并不重要。
于是,偶尔招揽几个小弟。偶尔利用狱警报复。偶尔抓泥土撒人眼,偶尔来招猴子偷桃,偶尔故意大摇大摆招人嫌,偶尔放下姿态收买人心。
简单的说我这三个月来。一边明里打群架。一边暗里做工作。也算是暂时招安了一批人站在我这边,至于那些人暗地里有没有搞什么小动作,等下就知道了。我清楚这些狱警都是看在金起范面子上才对我的话言听计从。不过现在金起范走了,就算卖面子给他,他也不见得能知道实情。而且被我和金起范使唤了那么久,这些狱警心里估计积了不少怨气,现在领我回囚室也不再是之前那张谄媚奉承的脸,大步流星走在我前头。
接下来就是见证这三个月成效的时刻!不成功便成仁,我要么再也走不出那间囚室,要么众人臣服于我脚下。
铁门关上那一刻,整个囚室的目光全部集中在我身上。铁门外的狱警嬉笑着走远,摆明了要给机会那些人。
我看了眼那些曾经替我跑腿的人,现在已经默默躲在老大背后,整个囚室分成两派,一派是我,一派是除我以外的所有人。
我站在门边,其他人全都集中在囚室的另一边,四十九个人密密麻麻挤在两米宽的过道上,站在最外面的老大其实离我还不足十米远。
我左右打量下四周,根据现在的环境微调脑子里的计划。预想做得差不多了,我把背包转到前面背着,从里面掏出一盒大头钉。
“反正你们人多势众,也不差我用点小道具吧。”我朝他们挥挥手上的大头钉,然后一把将大头钉撒向过道。
顿时敌对人群面前最主要的通道全铺满大头钉,一声声倒吸冷气无法阻挡地传来。我偷偷在心里笑得滚地,表面还装得一脸正经。没给时间他们考虑对策,我马上又朝两边成排的双层床撒了几盒大头钉。
瞧着反银光的钉子几乎铺满所有空隙,我才满意地点点头,抱着背包直接坐到地上。
对面的人纷纷交头接耳讨论对策,也有些一直躲在后面最容易两边倒的墙头草偷偷躲进里面的洗浴间。在这里再怎么逍遥,也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不能强求有多高的义气啊!
“扫开那些钉子不就可以了嘛!”我托着腮悠然地对他们说,看着他们束手无策的样子太可怜,我也有点不忍心了。
几个人立刻附和我的话,连连马后炮说“对啊对啊,我刚就想到了!”,事不宜迟,转身就有人传了把扫帚到前面。一个小弟自告奋勇拿起扫帚准备扫净地面,忽然一只手把他拉了回去。
我笑嘻嘻地看着老大警惕的眼神,他抓着拿扫帚的小弟不放,用看穿一切的口吻说:“他这么说证明这些大头钉有问题,可能碰了会爆炸,他在引诱我们去扫,我们绝对不能上当!”
被老大这么一说,其他人立刻吓得退避三舍,拿扫帚的小弟直接把扫帚扔到一边,转身没入人群,恨不得离大头钉远点。
“哈哈哈——”我实在是忍不住大笑,不过又笑得有点尴尬,像是被揭穿秘密的人,“我的终极秘密居然被老大一眼看穿,只能出下一招了!”
我慢悠悠从背包里拿出一把弯月长匕首,一只拳击手套,一支电击棒,一本黄色杂志,一个手机,一大瓶透明液体,在把这六样东西按拿出来的顺序排在我面前。
“我明白你们会选最强的人做老大,所以我要证明给你们看,我才是最强的。没记错的话,你们最厉害的武器应该是一片小小薄薄的刀片,不知道和我的弯月匕首互砍,谁会赢呢?可能一支电击棒就能放倒你们四十多个人了,反正我有的是电池。我真心不希望我们一个室的人内讧,如果你们愿意跟我,这样的杂志想要几本就有几本,我一个电话打出去,马上就有人送进来。同样道理,我一个电话打出去,要多少人有多少人。如果你们非得和我对着干,那就直接来!你们赢了可以拿走这里所有东西,包括我的命。”
我挑衅地扫视着面前的人群,除了老大还有点临危不乱的气势,其他人不是一脸惊恐便是各种疑虑。这些日子我树立的形象足够他们畏惧,我耍的小手段也足够他们在这时候会担心那些大头钉是陷阱。
其实我只不过是装模作样,借此暂时封住他们大部队进攻的可能性。万一他们没自己挖个坑跳下去,一个扫帚扫过来,我的胜算可是只有百分之三十啊。
人群骚动了一会儿,忽然一个人在人群里大声喊:“要是兄弟们一起冲过去,你只有一双手,再多武器也没用,肯定是我们赢!”
所有人的目光又重新集中在我身上,有些人还蠢蠢欲动从人后推搡着要上前。
我随意地靠着铁门,边挽起袖子边笑着说:“好啊,你可以试试过来啊,看看是你先死还是我先死。这两个月里,我哪次打群架输了?”
对抗发展到这里,一如我的计划进行着,下一步就是决定性的一招。我扫了前面几眼,一边狠狠瞪了那些“背叛”我的人,一边我的手慢慢伸向那瓶透明的液体。
果然,立刻有好奇的人叫了出来:“最边上那瓶是什么东西?”
我翘起一边嘴角,小心地捏着那瓶液体提起来:“噢,你真识货啊!这就是我的终极武器——化骨绵水!”
“化骨绵水哈哈哈,疯子哈哈哈——”
“傻子啊哈哈哈——”
“还以为拍电影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