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到底怎么回事啊?爸爸好好的,怎么就死了呢?”范文轩看向袁欣,她呆滞了起来。
愣愣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了。
“就是啊,妈……爸爸怎么了,就死了啊,你们是不是搞错了……”范文雨一下哭了起来。
“啊……不会的。”
一时间,范家好像炸开了锅一样。
晏寒笙和江鹏互相看了一眼。
“你们请节哀,范教授是今天早上被发现的,死在了南城小学附近的一个废弃的电影院里,遗体我们已经带回去了。”
晏寒笙起身,想要继续问一下关于范硕的事儿,没想到袁欣一下子就晕倒了过去。
“啊……妈……你怎么了?”靠近袁欣的范文雨立刻就扶住了袁欣的身体。
“妈……”
范文轩也立刻跑了过去,查看袁欣怎么样了。
“天哪……为什么……我不能相信,老范怎么就……”
“明明昨天还好好地,和我说去跟老同学吃饭的,我还嘱咐他不要喝酒开车的,怎么就……”袁欣哭了起来,倒在地上,由一双儿女搀扶着。
“范教授一晚上没回来,你们没在意吗?”晏寒笙问道。
“我以为他是喝了酒,就住在外面了,以前也常有的事儿,我就没太在意了,毕竟老范又不是个孩子,自己还能照顾不了自己吗?”袁欣被家里人给搀扶了起来,靠在了一边的沙发上。
“范太太,我知道您现在很难过,请您节哀,但是麻烦您帮我回想一下,昨天晚上范教授出门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异常,或者有没有说跟谁一起吃饭,哪个老同学?”晏寒笙问道,然后拿出了口袋里的录音笔。
“没什么异常啊,和平时一样,他已经退休了,但是隔三差五的还会有学生啊,家长啊什么的请他吃吃饭,这也没什么,不是第一次了,我就没在意什么不对劲的。”
“我也没发现爸爸有什么不对劲的,一直好好的啊。”范文雨这会儿不再傲娇了,倒像是一头被雨水打湿的鲜花,耷拉着脑袋。
“你说,是不是你得罪了什么人,爸爸才遇害的?”范文雨忽然推了一下身边的范文轩,瞪着他。
“说什么你?我得罪谁了,诶,我爸爸怎么死的?”范文轩立刻看向晏寒笙问道。
“法医判断死因是心力衰竭。”
“心力衰竭?老范的心脏是有点问题,但是都是小问题,不致死啊,而且我们都会定期体检的,医生都说没问题的。”
“这人上了年纪,心脏会有些不好,也是正常的,但是怎么会……心力衰竭呢?”袁欣很是不能够理解,为何范硕是死于这样的原因。
“是啊,爸爸一直都挺好的,怎么会……”范文雨整个人也安静了下来,不像之前那么的聒噪了。
倒是范文轩一直不说话,愣愣的看着一处发呆着。
反正这一家人,都奇奇怪怪的。
“看她的样子不像是装的。”江鹏凑在晏寒笙的耳边,小声的低估了两句。
“嗯。”晏寒笙不想在家属面前多说什么,只能嗯了一声。
江鹏知道老大的意思,便不再说什么了,只是低头做着记录。
“好,我也差不多了解了,那我们就先回去了,后面要是还有什么问题的话,我们会再联系你们的,我们先走了。”
晏寒笙拿过桌上的录音笔,然后放进了口袋里,便起身要离开。
“麻烦你们了,我们……明天会去警局的……也希望你们快些破案。”
“一定的,范太太,您放心,节哀顺变……”
“谢谢。”
袁欣看着晏寒笙他们离开了,颓废的坐到了沙发上。
范文雨一直安慰着袁欣,范文轩只是一直不说话。
晏寒笙和江鹏离开了范家,回到了警局。
晏寒笙去了孙慕晴那里,想要先了解一下死者的具体情况,再来做具体分析。
打开解剖室的门,孙慕晴好像已经忙完了,小柯在打印尸检报告。
“怎么样了?”
“老大,来了,你去范家情况怎么样?”孙慕晴摘去了口罩,问道。
“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范教授的两个孩子,那对兄妹关系不好吧,你这里呢,怎么样?”
“奥,我已经检查完了。”
“死者身体表面没什么创伤,死因是心力衰竭,我从他的体内检测出了大量的地高辛和西地兰。手臂上有个针孔,应该是被注射进去的。”
“那些药是干什么的?”晏寒笙对药物不了解,便直接问道。
“地高辛、西地兰等洋地黄类药物,它们是治疗心力衰竭的常用药物,但如果使用过量,则会诱发心律紊乱、房室传导阻滞和充血性心力衰竭。”
“还有啊,像这些分解或者排泄慢的药物,可以在体内积蓄,如果反复使用,尽管每次用的量不大,也可以发生积蓄中毒而出现类似急性中毒的表现。我检查过死者的心脏了,他之前可能也有一定量的心脏问题,只是不太严重,但是范教授的年纪也大了,血压不是很正常,心脏也不是很好,是正常的身体现象。”
“他之前是有一直在定期定量的服用洋地黄类的药物,只不过是可取的范围,不会有任何问题。但是这一次,药剂量很大,导致死亡不奇怪。”孙慕晴解释道。
“怎么又是药物造成的死亡……真是头疼,我对这个又不了解,呼……”晏寒笙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
“想韩老师吧,要是她在的话……”孙慕晴忽然说起韩泠悦,晏寒笙抬头,瞥了她一眼。
“怎么着,以前韩老师不在,我们都不破案了?要习惯,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晏寒笙的手撑在一边的桌子上,看着孙慕晴。
她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是是是,有您这么了不起的老大,我们不需要韩老师。”
“不过呢,像地高辛、西地兰这种药是治疗心力衰竭的常用药物,很多家庭里都会有的,不奇怪,我只能给你一个详细的验尸报告,别的,我就帮不了你了,只能靠我们英勇的大队长自己调查了。”孙慕晴接过小柯递过来的验尸报告,递给了晏寒笙。
“知道了,不过你的验尸报告已经很重要的,知道了死因,我们才可以接下来的判断。走了……”
晏寒笙将报告拿在手里,然后走出了解剖室。
小柯将手术刀等拿去清洗干净,然后又放回到原来他们自己的位置。
“小柯,你说韩老师最近在干嘛呢?”孙慕晴摘下手套,也洗了一下手,然后对小柯说道。
“不知道,她不是在大学上课吗?”小柯收拾好了之后,擦了一下手上的水。
“那是选修课,一个月就那么一节而已,而且韩老师是外聘的,不是正式编制老师。”之前和韩泠悦聊天的时候说过,所以孙慕晴知道。
“奥……但是谁知道她在干什么呢?朋友圈没有任何消息,群里也不说话的,我都不好意思在里面聊天了,每次都是我们三个说话,老大和韩老师都好像沉默是金一样。”
小柯瞥了撇嘴:“对了,晚上吃烤鸡心吧,研究了一下午的心脏,我都想吃烤鸡心了,嘿嘿。”
“行,陪你吃……”孙慕晴笑了笑。
江鹏路过门口的时候,听见两个当法医的女孩这么说,浑身颤抖了一下。
研究了一下午的人的心脏,然后就想吃心了,咦……咦……咦……
他甩甩头,立刻离开了……
晚上,s市第一人民医院的大门口。
一个穿着连衣裙的女人,踩着高跟鞋,从医院的大门口走了出来,她从包里拿出了自己的车钥匙,然后朝着一边的露天停车场走去了。
她到了自己的车跟前,解锁了车门,刚要伸手打开车门的时候,却被一个人给攥住了手腕。
女人抬起头,看着面前的男人,来者不善的样子。
她松开了门把手,推开男人。
“你来干嘛?”
“哼,乐亦然,你少跟我装蒜,你说我来干嘛?我看你还能装到什么时候,你这个不要脸的心机婊,呵呵……表面上装的清纯啊,其实你骨子里和你妈一样,下贱……”
“我呸……”男人当着乐亦然的面,狠狠的朝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
“范文轩,你脑子是不是有病?我和我妈又怎么招你惹你了,你一个大少爷,整天没事就欺负女人是不是?你了不起啊?”乐亦然看着面前的范文轩,不以为然的嗤之以鼻了。
“你少来这套,我还不懂,你没事从小城镇来我们s市,还在这里工作,是为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啊,还好你那个妹妹死了,不然,你们一家三口就像蛀虫一样,想要夺我爸爸的财产啊,你也不看看你们是谁?”
范文轩指着乐亦然。
乐亦然是真的生气了,她在这里工作是毕业了分配过来的,她是第一人名医院的一名外科医生。
“怎么了?我说对了是不是。”范文轩伸手指着乐亦然,她一把甩开了他的手。
“范文轩,我再说一次,我来这里工作,是分配过来的,我自己有工作有收入,我不稀罕你们家东西,还有你,请你不要拿我的家人说事,你要是想要你爸爸看得起你,你就自己做点事出来,而不是整天赌钱,吃喝玩乐。”
“你爸爸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但是他的脸都给你丢光了……”乐亦然说着,推开范文轩,然后伸手就要拉开车门,但是范文轩继续缠了上来。
砰的一声,车门被范文轩那个关上了。
“你到底要干什么?”乐亦然瞪了他一眼。
“哼,你这个不要脸的婊.子,我知道,是你干的,你怀恨在心,所以你杀了爸爸。”
“你说什么?他死了?”乐亦然听见范文轩这么说,很是惊讶,愣住了。
“装……继续给我装,你是医生,你懂药物,难道他的死不是你干的吗?你少来,我不信。”范文轩说着伸手摸了一下乐亦然的脸,“呵,不过你这张脸还是不错的,要不是我们的关系,我倒是考虑可以给你点……”
“滚开……”
范文轩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乐亦然给推开了。
“你要是有证据就报警抓我,要是没有,我可以告你诽谤,你既然知道我们的关系,就不要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
说着,乐亦然狠狠的推开了范文轩,然后上车,快速的离开了。
“哼……臭女人,你了不起什么东西。”
范文轩在原地咒骂了一句,然后转身朝着另外一边的停车场走去了,他的车就停在那里。
停车场里,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晚上八点多的时候,晏寒笙和江鹏又再一次的来到了范家。
可是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吵吵闹闹的。
晏寒笙听见范文轩大声的骂道:“就是那个贱人害死了爸爸,还能有谁啊。”
“你给我闭嘴,不许再说这个事情了,警察会查的,有你什么事儿?”袁欣也一改往日的温柔形象,大声的斥责着范文轩。
“哼,就知道你是一事无成的废物,你那么有本事,要警察干嘛啊?”范文雨也插了一句嘴。
“你个臭丫头给我闭嘴,你懂什么啊,现在爸爸死了,没有立遗嘱啊,他的财产在法律上有那个臭女人一份的,不然……”
“你怎么知道爸爸没有立遗嘱,妈妈是爸爸的合法妻子,她才是分的最多的,那个贱人算什么啊。”范文雨白了范文轩一眼,“咸吃萝卜淡操心的,白痴。”
“范文雨,你脑子是不是坏掉了,你说谁是白痴呢,你才是吧,你看看你,为了那个男人,和爸爸吵吵吵的,现在好了,我告诉你,要是真的有遗嘱,你肯定什么都得不到。”
范文轩说着,伸手戳了一下范文雨的头。
“行了,都给我闭嘴。”袁欣坐了下来,但是她的话两个孩子都没有听。
继续吵吵闹闹的。
“你别戳我,我看什么都得不到的人是你吧,你不也是为了赌博和爸爸吵架嘛,他看见你啊,就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