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康宫。
太后命令张统领带领大内一等一感受秘密绞杀墨子齐手下一批死士,而领路人正是常清。
常清一袭黑衣蒙面,手持长剑,时不时回头看看被张统领拖在马后的常子希,一路拽行,脚底早已磨破渗出丝丝血迹。
“子希!”常清跳下马扶起倒在地上的常子兮:“来,喝点水。”
常子兮实在是渴极了,咕咚喝下好几口,舔了舔嘴唇:“姐姐,你快走...不要管我。”
张统领佩刀指向他们姐弟二人:“还请昭仪不要耍花样!”
“你看不到我弟弟已经累到不行了吗!”常子清回瞪了他一眼:“我会带路,也请张统领说话算话放了我弟弟。”
“那请昭仪上马带路!”
常清动作轻盈的跨到马上,握紧缰绳,视死如归,那批死士有许多都是同自己一块长大,有些还是半大的孩子。她怎么忍心看着他们死在自己眼前,如此绝境常清唯一能做的只有以死谢罪。
“弓箭手埋伏!”
张统领一声令下,几十个齐刷刷的黑衣人飞到高处,准备听令。
“放箭!”
漫天的箭雨飞刺而下,几个在空地训练的死士瞬间中箭,纷纷倒地。惨叫声引起营内余下的死士,拔出腰间的长剑冲了出去。
“杀!”
张统领一干人等与他们正面交锋,天空下起了小雨,雨水和血水混为一体。
常清趁乱找到其中一个还在殊死搏斗的死士,从背后一剑刺死居在上风的侍卫,拉着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的死士:“阿力,不要再打了!从地道逃出去!”
少年见到她,眼里的欣喜还未来得及表现出来就被张统领一刀毙命,身体一晃,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倒在了地上。
“阿力!”
常清哭喊着把少年护倒怀里,哭的浑身颤抖,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怎么止都止不住,慢慢的,越来越多的死士死在侍卫刀下。
雨越下越大,电闪雷鸣。墨子齐暴怒,一掌掀飞面前的桌子:“毒妇!本王一定要亲手杀了你!”
齐王妃上前想安慰他不要动怒却被他一把推开,大喊:“阿沐!”
萧沐闻声进来:“属下在!”
墨子齐看到他,顿感无力,垂下眼眸:“厚葬他们...”又低声加了一句:“常清.....留不得了...”
“请王爷三思。”萧沐跪在地上:“常清的弟弟子兮被太后威胁,她才不得不妥协...”
“够了!”
墨子齐红着双眼死死盯住他:“那他们就死有余辜吗...”
“杀了她...”
萧沐赶到的时候满地都是血淋淋的尸首,常清失魂落魄的跪在他们面前。手中的长剑加在脖子上,刀锋在要转的那一瞬,常子希冲过去大喊:“不要啊姐!”
萧沐手中的石子飞过去打掉了她手中的佩剑,大雨中,两人对视而立。
常清跪在雨中:“我对不起王爷,阿沐杀了我吧。”
常子希一瘸一拐的跑过来,抱着萧沐的大腿,哀求道:“萧沐,不要,姐姐是为了救我才这样做的,你要杀就杀我!
萧沐拔出腿,走到常清面前,举起长剑,空中一道银光闪过,剑刃刺入的竟是自己的腰间。
“常清姐姐...”萧沐撑着剑半跪在地上:“我视子希为手足,视你为亲姐...我怎么舍得杀你们。”
“阿沐!”常清撕下自己衣服的一角替他捂住伤口:“你这又是何苦...你回去又如何..交代...”
萧沐吃力一笑:“这个容易,我在回去的途中遇到大内高手,寡不敌众受了伤,王爷他不会怀疑的。”
常子希朝他磕了几个响头:“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傻小子,走远一点。”萧沐突然收齐笑容:“常清姐姐,你也逃出去吧,我们下次见面就真的是兵绒相见了。”
“我不能走...”常清摸着弟弟的头道别:“子希,你快走,走的越远越好,只要我留在宫里,他们就不会为难你。”
“不...我不走,子希要跟姐姐同生共死!”
常清为了安抚他,编了一个谎话:“好,你先出去,等姐姐找到机会立马逃出去与你会和。”
萧沐捂着伤口姐弟二人道别:“告辞,二位珍重。”
姐弟二人望着翩翩少年远去的背影,此经一别,希望永不相见。
墨子齐看到萧沐流血的伤口,什么也没说,只挥了挥手:“下去吧。”
“王爷夜深了您是要去哪?”齐王妃端着饭菜:“您还没用膳呢。”
墨子齐披上黑色披风,喊了一句:“备车。”
心腹牵对着马车里的人问道:“王爷,去何处?”
“将军府。”
墨子齐夜深闯入将军府邸,惊扰一众下人。小斯连忙端茶滴水,慕尚之不带任何感情的看了一眼他:“王爷深夜到访所为何事。”
“侄儿来拿兵符。”
墨子齐曾答应他不会牵连其他无辜之人,却屡次杀害朝中数名忠臣,就因为他们不断扶持墨子成痛下杀手,慕尚之早已改变主意兵符暂时不交还与他,除非真的到了墨子成治理无方人人喊着退位的那天,这样一来再扶持他上位,也不会有人牺牲。
慕尚之浓眉紧锁:“我们不是说好的吗,为何现在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