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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不防被夙绥拦腰抱住,梦无怔了怔,将手搭在她背上,俯下脸关切地问:“你怎么啦?”
    二人正在空巷内,无人会经过此地。
    夙绥抬起头,呆呆地看了一阵,忽伸手搭在梦无脸上。
    脚尖踮起。
    像吻一朵凝露的花,她闭着眼吻上去。
    柔软又温暖。
    喜欢。
    她很喜欢。
    夙绥却不知,自己这轻薄之举把梦无吓坏了。司梦神未经历世事,却并不代表她不懂情——毕竟许多梦魇幻境皆是由情而起,她都快看烦了。
    除此之外,神界有一条专门针对司梦神的规定。
    ——若被吻了,又在吻时与那人两情相悦,便要与那人完婚。
    用世俗的话来评价,这规定实在是狗血至极。
    梦无还在神界时,没少因此被玄兮和司战神调侃过,说她以后变为成年神,若要择配偶,必须管住自己的嘴,不到最后绝不与对方接吻。
    谁知这初吻……竟让她养大的灵宠狐要去了?!
    她愣神之际,夙绥忽觉心口一痛,疼痛让她挪开唇,闷哼一声歪倒在梦无身上。
    “疼……梦无,好疼……心……”
    搂住紧贴自己的雪团子,梦无抚着自己隐隐作痛的心口,不知该欣慰还是犯愁,将夙绥打横抱起,也没有再去找吃食,而是直接唤出佩剑宵征,划破空间带她回了寝居。
    绥绥与她都心口疼,便说明婚约已成,印记已生,她将会和绥绥共享司梦神的权能。
    能与一生忠于自己的灵宠完婚,对司梦神而言确是一件好事。但梦无看着怀中的幼狐,却陷入茫然。
    她与绥绥,竟是两情相悦的么?
    寝居内。
    枕在梦无怀里,疼痛让夙绥眯起眼睡了过去。
    她做了个绮梦,梦见自己变成了大狐妖,穿着由整个阴幽最华美的绛凝缎织就的华服,掀开珠帘,走入一间挂满红帷的室内。
    室中央是一张大床,罩在红帐之中。
    她走到床边,情不自禁掀开纱帐,往床上一瞧,登时傻了。
    梦无竟卧在床上!
    见她来,梦无掩口打了个呵欠,忽将盖着的红被掀开。
    “进来,我等你很久了。”
    她身上,并未穿衣物。
    连亵衣也无,唯成年女性才有的身体特征看得夙绥眼晕。
    吓得夙绥一把捂住眼睛,慌忙放下纱帐就要逃,却被一双手环住身体。
    “怎么,是不敢?”
    那双手紧拥着她,将她抱进纱帐内。
    “今日是你我大婚,你莫怕,我定会温柔些。”
    ……
    ……
    第119章 番外:若来4
    梦无将夙绥抱回寝居, 目睹她沉沉睡去, 守了片刻也不见她苏醒, 觉得她应是被梦境困住了,忍不住伸手按在她眉心, 探入灵识。
    白华一闪,转眼间她已进入夙绥的梦境。
    她正站在一张贴着“囍”字的床旁, 红帐将整张床罩起来, 隐约有女子的低吟声从里面传来,且不止一人。
    听到其中一个女声叫着“梦无”,一声接一声, 声音里带着哭腔,梦无慌忙掀开红帐,目光一扫, 看着床上两名女子的纠缠之景,其中一人居然还是长大后的自己, 面色顿时铁青。
    她的小团子……这是动歪念了?
    不然, 怎会做这种绮梦。
    挥袖让另一个自己消散,梦无爬上床,戳了戳缩在被子里发抖的雪狐妖。
    “绥绥?”
    此时的夙绥已没有了狐族的耳朵与尾巴, 彻彻底底变成了人形。见她始终盯着枕头发呆, 好似没听见自己的话一样,梦无眉头微皱,掀开被子,覆住她紧紧抓着被褥的手。
    梦无忍不住将她打量一番。
    也许是被云雨之事吓着了, 夙绥的眸光十分怯弱,与她如今这副成熟至完美的身躯形成强烈反差。
    “不怕,这是梦。”
    搂上夙绥光滑的肌肤,梦无柔声提醒她,“是如佳酿般的美梦,但你心智尚未成熟,暂时不可饮这佳酿。”
    夙绥的手由攥被褥改为捏头发,梦无的一段发丝垂在她眼前,在梦无说话时,这段墨发已不晓得被她把玩了多少遍。
    “佳……酿?”夙绥不懂这词的意思,怯怯地看她。
    “是美酒的意思。”梦无揉了揉她的头发,“等你再大些,就知道这个梦是何意了。”
    被拽出梦境不久,夙绥就睁开眼,看到梦无目光复杂地与自己对视,她先是茫然,而后想起自己刚才所做之梦,一张白净的俏脸立即转绯。
    见她扭身要逃,梦无叹了口气,手指一勾,用灵力绳绑住她的尾巴,拖回面前。
    “有什么可逃的,我又没打算怪你。”
    抚着自己仍在作痛的心口,梦无觉得夙绥会做此梦,约莫是受到了印记的影响,又被动地触发了司梦神的权能,直接做了个预知梦。
    ——看梦中的红帷红帐,这个预知梦应当是她们大婚时的景象。
    夙绥乖乖地在她面前坐正,一双狐耳耷拉着,听候发落。
    将她又怯又怂的样子看在眼里,梦无并没有提梦境的事,只是施咒让自己变回原来的小孩子外表,朝她招招手,让她靠得离自己近些。
    她的小团子骨龄虽有百余岁,但心智却与孩童无异,在阴幽的十五年里,或许也只学到了扑杀和撕咬,至于情爱和别的琐碎感情,约莫没有人教过她——因她连话都说不顺,哪怕教授了,她也没法很快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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