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邪是有修为的人,上次听说这崖棺的奇异之事,自然不敢马虎,他脚下生风,身形移动之快,让白逸目瞪口呆,唐三成却是见怪不怪,七邪的本事,可不止如此!七邪身体高大,看上去就是莽撞之举,就像是一记重拳,朝前方攻了过去,如此快的步法,也只是前进了大约五米,就止步不前了,他回头,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来!
唐三成叹一口气:“果然还是另有玄机,七邪,回来吧。”
唐三成突然朝七邪走过去,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动作,七邪便会意地将唐三成扛在了肩上,这怪异的举动让白逸连连皱眉,唐三成坐在七邪的肩上,四处张望,嘴里还不停地嘀咕着什么,大约五六分钟后,唐三成叫了一声:“好了,七邪,放我下来吧。”
“怎么样,看出什么来了?”白逸立刻迎了过来。
“不是鬼作怪,果然是有人布阵。”唐三成肯定地说道。
唐三成捡起一根干树枝来,在地上划了起来:“刚才我坐在七邪的肩上,打量四周,发现这里的树不大平常,分布在崖棺前的一共有二十一颗树,它们的分布位置如下……”唐三成一边说,一边迅速地在地上做出标记:“假如将这些连成线,你们看,这是什么?”
“不知道。”白逸不耐烦地说道:“你不要卖关子了,有话就直说吧。”
“这是八卦阵啊,一共开了八门,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从正东生门打入,往西南休门杀出,复从正北开门杀入,此阵可破。”唐三成说道:“上次我们来,不能看到全局,所以瞧不出来这是八卦阵,今天我是从上向下看,这才发现了诀窍。”
“所以呢,我们要怎么进去?”这才是白逸最关心的问题。
“我刚才说得再清楚不过了,从正东生门打入,正东!”唐三成望了一眼树冠,无需罗盘,就站在了正东方向:“我们应该从这里走进去!”说完,唐三成就笔直地朝前走,白逸与七邪对视一眼,跟在他的身后,白逸紧紧地盯着自己的脚尖,尽量让自己走成一条直线,唐三成一边走,一边在口中数着步子:“四十五、四十六、四十七、四十八……”数到“六十九”的时候,唐三成叫了一声:“我们果然进来了!”
白逸回头,果然,身后那一片荆棘被远远地甩在了身后,他深呼了一口气:“你果真有两把刷子,看来我小瞧你了。”
唐三成得意道:“知道就好。”
崖棺就在眼前了,入口处上面的绿色藤蔓低低地垂了下来,恨不得要将整个洞口盖住,直落到地上,果然是许久没有人来过了,白符站在洞口,拨开藤蔓,朝里面看去,里面黑乎乎地一片,看不出所以然来,白逸打开手电筒,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子儿丢了进去,除了一声闷响,再无其它声音,白逸自认为有盗墓经验,自己率先进去,打开手电筒,他发现石壁上居然有火盆,一边还摆着火石,白逸拿起两块火石磨擦起来,没一会就有火花溅到火盆里,火盆里的火一下子就窜了起来,山洞里亮堂了不少,关上手电筒,白逸叹道:“好一座鬼府神工的山洞。”
“看不出来。”唐三成闷哼一声:“这里空空荡荡地,什么都没有,倒不是,石壁上面还是有一些东西的。”透过火光,唐三成看到墙上有深深地刻痕,应该是文字,可是:“这是什么东西,一个字也看不懂。”
“旁边还有描绘苗族祭祀祖先的图案。”白逸说道:“依照图案来说,这些文字应该是说明当时的祭祀场景,苗族的祖先是蚩尤,当时在黄河下游和长江中下游一带出现了以蚩尤为首的九黎部落联盟,而在甘陕黄土高原上形成了以炎帝神农氏和黄帝轩辕氏为首的另两大部落集团。炎帝与黄帝沿黄河由西向东发展,先后与蚩尤在涿鹿一带发生战争。蚩尤先败炎帝。”
“后来炎帝与黄帝联合战败了蚩尤,轩辕之时,蚩尤最为暴,莫能伐,于是黄帝乃征师诸侯,与蚩尤战于涿鹿之野,遂禽杀蚩尤。蚩尤死后,天下大乱,黄帝便画了幅蚩尤的画像威慑天下,天下这才安定下来。而蚩尤的九黎集团战败后大部分向南流徙,开始了苗族多苦多难的迁移史,至今苗族人民中还广泛流传着蚩尤的传说,他们始终信奉蚩尤为其始祖。”
听完了故事,唐三成疑惑道:“那么这座山为什么会成为禁地,既然墙上刻着的是祭祀祖先的场景,这个地方对于苗族来说肯定不一般,多来些人景仰还差不多,居然不让人来,不让人来也就算了,还非要整一个蛊女来守棺,太邪性了!”
听到“蛊女”两个字,白逸咽了一口口水:“守棺人会在哪里?”
唐三成不理白逸的发问,这问题他也答不了,他与七邪把所有的火盆全部点上,整个山洞变得亮堂堂,山洞并非空无一物,一块大石头立在山洞的正中央,没有文字,没有图画,就是光秃秃的一块,大小约有三四个成人的体积,高度也与成人一致。
唐三成走上前,手触摸到石头上:“奇怪,这块石头的位置也太奇怪了吧,偏偏立在最中间,难道是故意放在这里的?”唐三成的脸突然变得诡异起来,他看一眼白逸,嘴唇直打哆嗦:“白逸,这石头怎么是软绵绵的?”
“我看你是产生幻觉了吧?”白逸快步走上前,手放在唐三成的旁边,立刻大惊失色,手下传来的就像是按在柔软厚重的棉絮上,不,不对,这手感还有一些滑溜溜地,他与唐三成对视一眼,同时松开手跳到一米以外的地方!
七邪莫名其妙地看着两人:“没有石头会是软的。”
“七邪!刚才那块石头真的是软的,不信你去摸摸,还滑溜溜地像泥鳅一样,真是见鬼了!”唐三成胆颤心惊地说道,通常人的意识中,石头肯定是坚硬的,可是当你摸到一块不像是石头的“石头”时,那种反差就能让人的心底里萌生出最真实的恐惧。
七邪面不改色,镇定向前,手放在石头上,突然回头:“就是石头!”
“怎么可能?”唐三成鼓起勇气,再次上前,手按回原来的地方,这一回,真的是石头了,硬邦邦的感觉,而且还凉嗖嗖地,说起来,一进入这山洞就冷气逼人,一股寒气在皮肤毛孔附近打着转,“白逸,这是怎么一回事,刚才你也摸到了,是不是?”
唐三成迫切得到白逸的支持,白逸疑惑道:“是的,刚才摸上去明明是软软的。”他的手也放在石块上:“可是现在又变成普通的石头了。”
“这总不能是蛊作怪吧。”唐三成的声音都带着颤音了,刚才真把他吓坏了,唐三成的胆子就是纸做的,一捅就破。
白逸的手从石头上滑过:“当然不是……”突然,他的脸僵住了,手下这感觉,又来了,又是刚才的感觉……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松开手:“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