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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倒是不用了。我回家坐车很方便。”
    “新车磨合期,多开开总是没错的。”
    “那就谢谢章先生了。”
    第二天是周四,意外的来了一位访客,是位三十上下的年轻人,穿着得体,一看就是那种商业精英,但他在章时年面前,就像一个真正的小辈一样,恭恭敬敬的喊章时年四叔。他一进门就说,“四叔,你来绿岛怎么都不通知我一声。”
    章时年对他也有种自家子侄的亲近,笑着说,“我来绿岛就为了躲个清静,通知你跟昭告天下有什么区别?这还没告诉你呢,就被你摸上门来了。”
    那年轻人就笑,“四叔,我一听人说你来绿岛了,就巴巴的赶过来,怎么就这么不招你喜欢啊。”
    “你爸爸呢,身体还好吗?”
    “好着呢,每天早上还能和警卫员走趟拳。年前的时候,还去北京见过老爷子,不过四叔当时在美国还没回来。”
    “你们有心,我听家里人说了。”
    两人在会客室说了半下午的话,晚饭之前章时年坐那人的车子一起离开了,章时年不在,刘越便不肯给他饭吃,陈安修拍拍屁股,找出饭卡去吃职工餐厅。在那里遇到工程部的同事,又跟着回工程部办公室坐了会,回来的时候快九点了,章时年还没回来。陈安修拨通了电话,想问他需不需要去接人,那边听着很热闹,估计人不少,章时年说他不用过去。
    那天晚上章时年没回来,第二天上午也没见人,今年是陈安修奶奶八十的整寿,陈爸爸的意思是要好好操办一下,陈安修征询了妈妈的意见,给老太太挑了一只玉镯子,中午的时候去金店取了回来。
    下午的时候章时年不在,陈安修也没事可做,但又不能提前回家,这几天天气好,海边路上的樱花都开了,他正想出去走走,就遇到了秦云提着一包东西过来了。
    “嫂子,怎么在这个时候过来了?”
    “进屋说。”屋外很多监控探头。
    原来刚刚有客人退房,留下了一大包雪梨,前台问过客人,客人说不要了,根据酒店的规定,这类的食品都要做丢弃处理的,秦云觉得这么好的东西丢掉太可惜,就送到陈安修这里来了。
    “你住在章先生这里,也没人管你,这梨放你房间里,没事就啃两个,春天燥,吃点梨好。”秦云还有活没干完,放下东西没多说什么很快就离开了。
    秦云的话提醒了陈安修,反正现在没事做,就给吨吨炖点冰糖雪梨吃,医生说了,吨吨多吃点润肺的东西好,他以前就常给吨吨做,吨吨还是挺喜欢吃的。厨房里虽然不大用,但一应用品都是备好的,陈安修找了找,冰糖也有。
    他现在有功夫,一连削了六只大雪梨,从尾巴那里切开,还有心思在边上雕刻了无数锯齿形,去核挖空,梨肚子里塞上捣碎的冰糖,最后加上盖子,放在电饭锅里蒸,吨吨不喜欢吃那种炖出来的雪梨水,嫌太甜,这样蒸,融化糖水自然渗透到雪梨肉里,滋味感觉更好一些。
    陈安修有心思做,没心思等,梨上锅,定好时间,他就跑回房间午觉去了。等他一觉醒来,跑下去看他的梨的时候,章时年已经回来了,正坐在餐桌旁吃他给吨吨蒸的梨。
    作者有话要说:我发现一个事实,我一锁文,跑来留言的比平日里还多,这是为什么啊??????竟然还炸出几个霸王。其实对于壮壮来说啊,给儿子吃和给老公吃,也差不多的。
    ☆、回到家里
    第二天陈安修是空着手开车离开的,因为章时年很给面子,炖的梨当天就吃了两只,其余的四只也被他收到冰箱里了。这种情况下,陈安修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说,这梨不是给你炖的,是准备给我儿子的。再说这点东西还不至于舍不得。
    事先通过电话,陈安修很快就接到了等在路口的妈妈和吨吨,脚下放着不少买给老人的东西。
    “壮壮,这车里面可比咱家那辆宽敞多了,看这样子是新车吧,你这个老板人还真好。”吨吨自动爬上副驾驶,陈妈妈自己去了后面。
    “人是挺好的,不过我也就给人做两个月。”
    “就是一天都得好好做,别让人家说闲话。”
    “妈,我知道了。”每次说到工作,妈妈就唠叨一遍,听得耳朵都快长茧子了。
    “行,行,我知道你长大了,一点都不听话。”陈妈妈一辈子是个要强的人,年轻的时候脾气比较大,现在年纪稍长,性子反而收敛温和很多。孩子们不愿听的,她念叨的也少了。
    “妈,望望呢?”
    “不用管他,他说明天的时候自己回去,反正他自己也有车,方便。”
    沿着滨海大道北去,繁华的城市逐渐被他们抛在后面,公路两侧更多出现的是田地和村庄,还有高高低低起伏的山岭,现在是四月份,绿岛靠海,天气回暖慢,树木刚刚开始发芽,田野里的绿色还很少,穿过一条不长的隧道向右拐去是进山的路。上山的路只有一条,据陈爸爸说是在他小时候就有了,这么算来,少说也有四五十年的历史了,这些年陆续修补过,路况还算不错,不过路面不宽,只能容许两辆车并驾齐驱。
    东山算是绿岛市比较出名的一个旅游景区,山上道教和佛教的建筑都很多,不过这些基本都集中在山的南边,陈家村在东山北面的山坳里,溪谷森林的自然景色很不错,但离着其他旅游景点太远,也没有什么购物商店,旅行社为了节约费用,行程上很少安排这个景点,所以不同于南边常年游客不断的盛况,北边除了暑假旅游高峰期,很少见到旅游车辆。北边的这些村子也没有南边的富裕,但胜在远离喧嚣,日子要平稳宁静很多。
    这些年村子里的生活都好了,很多人家都起了三层的楼房,不过陈安修家还是住在原先的三间红瓦房里,陈爸爸前几年也有盖楼的心思,但那时陈安修在外面当兵,天雨看着又没有住在村子里的打算,他怕盖了只有他们老两口住着也没意思,事情就这么拖了下来,现在的这三间瓦房是生陈安修的第二年盖的,房子还很结实,有一个敞亮的大院子,孩子们都还没结婚,一家人住着还挺不错的。
    陈安修家住在村子西头,从胡同南头数第二家,第一家靠着大街的就是江新宝老人的。
    到家的时候,陈爸爸已经做好午饭了,正站在胡同头上一边和人拉家常,一边等着他们。见到陈安修他们车子过来,他迎上去,摸了摸车头,笑着说,“这车看着真不错。”
    陈安修下车和村里的叔伯们打招呼,打开车门对他爸爸说,“爸爸,你要不要上来坐坐试试?”
    陈爸爸探进头进去看看,摆摆手说,“不上去了,我刚去了菜地一趟,鞋上都是土,人家车里这么干净,别给人踩脏了。”
    毕竟不是自己的车,爸爸不上来,陈安修也不再勉强。
    “爷爷。”吨吨自己打开车门先跳下车。
    有什么事情不习惯,连续看上近十年也能习惯了,当年陈安修十八岁弄个孩子出来,村子里议论纷纷,但吨吨现在都快就九岁了,村子里的人早就接受这个事实了,长辈们见到,也都夸孩子长得真好,很有默契地不提孩子的妈妈。
    “又好几天没见吨吨了,爷爷抱抱,试试胖了没有。”
    陈爸爸今年五十出头,常年干活,身体和精神都非常好,白头发都没一根,他一米七五左右的个头,放到现在不算什么,但在他们那一辈里还算是高个儿的,他浓眉大眼,脸部线条硬朗,性格也爽朗,陈安修与他在容貌上没半点相似,但性子倒是像他最多。
    吨吨和爷爷奶奶很亲,搂着他的脖子笑,“没胖,爷爷,奶奶带我去药店里称了,还少了一斤。”
    陈爸爸现在最疼的就是这个孙子,亲自抱着往家走,“怎么还瘦了呢,爷爷多做点好吃的,你在家里多吃点补补。”又回头嘱咐陈安修,“壮壮,你把车开到咱家门外边,大街上车来人往的,别把人家新车给刮坏了。”
    山里的人家,胡同都是青石板铺的,很宽敞,陈安修把车开进去,然后帮着妈妈把车里的东西搬下来,对他爸爸喊,“爸,你把吨吨放下吧,那么大的孩子了,不用抱着。”
    “别管他,他现在是谁也没有孙子亲,愿意抱就抱吧,又不老得抱不动了。”这话是陈妈妈说的。
    陈爸爸的午饭准备的很丰盛,自家蒸的大馒头,杂米粥,炸了一大盘子小鲫鱼,炖了一只土鸡,炒了两个青菜,一碗洗干净的野荠菜,还有小半碗自己做的黄豆酱。
    “吨吨,多吃点鱼,这是爷爷去水库捞的。吃鱼聪明,学习好。”
    “爸,你吃你自己的,菜都凉了。”他们小时候爸爸虽然宠他们,但也没这样啊,陈安修夹一筷子青菜给儿子,“吨吨,自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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