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与罗德恋爱的五年时间里,尼禄顺利取得博士学位,升职到华盛顿的司法部工作,远离了父母的管束。
他在华盛顿购置一套房产,还将罗德的工作调到当地的大学。
经济和事业的独立,让他越来越有自信,最终在同居三年后向罗德求婚。
结婚的时候,他们都刚好三十岁。
“为了我们的新婚蜜月,我请了十天的假。”尼禄下班回来,脱掉笔挺的官员制服,将西装外套挂在晾衣架上。
罗德在厨房里,拉开百叶型的推拉门,伸出头说:“先把门口的垃圾倒了,然后吃饭。”
结婚之后,尼禄说服罗德辞去工作,像藏娇一样将他藏在家里。他一个人的收入完全足够一个两人小家庭的开销。
尼禄倒完垃圾回来,换上舒适的睡衣,蹬着一双棉拖鞋,帮罗德布置餐桌和端菜。
冒着热汽的牛奶粥撒着蔓越莓干,淋满香草糖浆的华夫饼,微焦的面包片夹着蓝纹奶酪,五分熟的牛排浇着波米滋汁,装在有彩椒片和西兰花的平盘里。
罗德脱掉素色的围裙,为尼禄倒一杯橙汁,端到他手里。
在牛奶粥氤氲上升的水汽中,罗德的眼睛和嘴唇晕开颜色,黑和红就这样印在浅白的背景色中。这一刻尼禄犹如看到一副莫奈的名画。
“罗德……”尼禄端着橙汁,呆呆地说。罗德这两个字一说出口,就能感到心口一阵暖流。
他热泪盈眶,感叹道:“我怎么这么幸福啊……”
罗德笑了笑,舀起一勺牛奶粥,温柔地训他一句:“少矫情。”
两人安静地吃起晚餐。尼禄把牛排以及用来装饰的彩椒都吃干净,兴奋地问道:“我们的蜜月旅行,你想去哪里?”
正切着牛排的陶瓷餐刀停住,又动了起来。罗德想了想说:“罗马。”
尼禄惊诧一下,笑道:“我和你想的一样。”
……
罗马的天空比华盛顿更蓝。
大理石廊柱剥蚀,雕花圆柱的万神庙尽管由政府定期护理,墙根处也有裂缝。曾在古时举办过无数盛会的广场,也风蚀严重。残存的圆形剧场,拱门和雕像都被毁掉一半,落日一照,有厚重的历史感。
时过境迁。
罗德和尼禄戴着墨镜,背着双肩包,根据地图参观景点。
他们从废旧的元老院回来,准备去看对公众开放展览的皇室陵墓。
架着电灯的墓穴里,两人跟着同来参观的游客,经过一处处华丽又复古的陵墓。每一处陵墓前都竖着一块墓碑,刻着逝者的性命和墓志铭。
有两处陵墓建得很近,墓碑也是紧挨着。罗德注意到,拉着尼禄走过去。
他们隔在栅栏外面,墓碑上的字很模糊,而且都是拉丁文,根本看不懂。栅栏旁竖着一个写着英语的标识牌,那是对陵墓的介绍。
“这是合葬墓。”尼禄指着标识牌说,“难道这是一对夫妻吗?”
罗德出神地看着墓碑,情不自禁,伸手摸一下冰冷的墓碑。
“真想知道这上面写着什么。”他盯着宛如天书的碑文说。
尼禄牵住他撤回来的手,笑道:“可惜我们都不会拉丁文。”
……
他们还去了许愿池和电影里的那个真理之口,品尝当地特色的薄脆披萨、黑松露、提拉米苏,以及口感硬硬的意大利面。
尼禄的脖子上挂着单反,每到一处,都咔咔地给罗德拍照。
到了晚上,圆形剧场通上灯光,五光十色。
他们一人拿着一根街边买来的手工冰淇淋,在螺旋形的楼梯口花钱买票,又排队等工作人员检票,才走到高处的席位上看表演。
彩光通明的舞台上,专业的话剧团在表演《图兰朵》。
罗德慢悠悠地吃着冰淇淋,心不在焉,“这个剧场曾经净是杀戮和血腥,到了现在居然在演一出爱情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