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姝回去后便派康山去牙行寻几处城东的别院,第二日午后,佟姝从铺子里回来便径直去了酒楼,与溪歌碰面之后,便带着溪歌去了城东,牙行的人已在那里候着了。
佟家不缺钱,纵是佟姝自己,虽然年幼,但这两年掌管了几家铺子后,也压根儿不必问家里要钱。牙行也知晓佟家,自是慎重对待。
牙行带来的都是城东最好的院落,各有景致,佟姝二人慢悠悠逛着,也无人催促。看过三家之后,两人心中也有了较量,颇有默契地都比较满意第二座,也就这般定下来了。
佟姝又让康山去买几个仆从来,并嘱咐着,头一件事便是要教导他们,溪歌来了便请进来,不必通传,当主子对待便是了。溪歌在一旁听着,颇为满意,哪儿还有前几日的气。
佟姝又问了一些溪歌的喜好,记在心里,待回了家,便将这些告诉晓彤,让她第二日一早便去城东的别院,照着她们二人的喜好拾掇起来。晓彤跟着她长大,最是知晓她的喜好不过,知晓她们二人不会在别院过夜,便想着先将其他地方布置上。
有了别院,倒也不只是佟姝想着收拾,溪歌特意来信,说第二日一早便派几个人去别院,午后她们过去了便不必再操心了。佟姝觉得这般再好不过,溪歌派来的人总该更清楚溪歌的喜好些。
于是,晓彤康山带着才买回来的仆从与溪歌派出来的宫女一早便在别院会了面,两班人马热火朝天地收拾起别院来。这别院本就一应齐全,又常人有打扫,两班人马照着主子的吩咐,收拾了一个上午,果真与昨日的模样大不相同。
午后,两位主子姗姗来迟,又在院子里里外外逛了一圈,还算满意,佟姝扭头看着溪歌:“过几日,我让人去请几个手艺好的庖厨回来,再去金陵请个,让你尝尝金陵的菜。”
溪歌点了点头,心里又生出一丝异样来。两人原本只是为了方便见面置办的别院,怎如今的架势,这别院倒像是两人的新家了。佟姝笑眯眯地看着周围的景致,似是知晓她的心思,又添了一句:“既是金屋藏娇,总不能委屈了你。”
别院里的仆从不多,又个个有事要做,佟姝和溪歌进来后便不曾叫人跟着。溪歌听了佟姝的话,向前一步,拉住佟姝的手,轻声道:“那你可要藏好了。”
佟姝回过头来看着溪歌,手上微微用力去握溪歌的手,仿佛握住了一片柔软的云,心突然跳得很快,又慢慢恢复平静,软塌塌的,像是塞满了柔软的云。
溪歌见她盯着自己并不说话,正要开口询问,又见她眼里柔情,将嘴边的话吞下,忍不住勾起了嘴角,又轻轻用肩膀撞了一下她的肩膀:“看够了吗?”
佟姝回过神来,牵着溪歌的手继续往前:“我叫人在花架下搭了个秋千,我们去看看。”
“应该搭两个,我们可以一起玩。”溪歌跟上佟姝的脚步。
“我们若是一起玩,谁给你推?”佟姝却不以为然。
“叫个丫头便是了。”溪歌在宫里也玩秋千,便是叫宫女替她推的。
佟姝挑了挑眉:“我不爱坐秋千,只爱给你推秋千。”
第 8 章
两人似乎又回到了少时,看书、下棋、弹琴、起舞……无话不说,好不欢喜。这般过了几日,佟姝又神神叨叨地带着溪歌去了街上。
两人都是女子,纵是亲密些,旁人也不觉如何,只当是姐妹出来游玩。佟姝牵着溪歌的手一直不曾放开,溪歌紧紧跟着佟姝,康山与侍卫长跟在两步外,其余侍卫又跟得远了一些,生怕惹两位主子不快。
佟姝也不曾去哪里,带着溪歌来到一家铺子前,溪歌瞧着眼前的铺子并不大,抬头一看招牌——养歌记,略微不解:“这是什么铺子?”
“这是我少时与你说过的杂食铺,如今我果真开起来了,这招牌言简意赅——养溪歌是也。”
溪歌心中又羞又喜,没好气地瞪着佟姝:“那你可得好好经营,别没过几日便垮了。”
佟姝拉着溪歌往里头走,掌柜的一眼就瞧见了她,赶紧亲自上前:“姝大娘来了。”佟姝一边应着,一边将溪歌拉到边上,对着掌柜道:“你可得好好记住她,她就是咱们铺子的招牌。”
掌柜虽不是很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但也十分有眼力见,连连应下,她自然知晓眼前这姑娘在东家心中的分量可不低。
“我去楼上雅间坐坐,你各式的食物都端一些上来,把账本也拿来我瞧瞧。”佟姝说完便带着溪歌走到角落,掌柜的连忙过去亲自将二人带上了楼。溪歌瞧着还有些新奇,外头的铺面不大,瞧着便像个小铺子,没成想上头还有三间小雅间。
两人进了屋也不忙着坐下,佟姝走到窗边将窗子打开,引溪歌过去瞧瞧,而张掌柜出了屋子就将门关上了。
这条街的位置在京城并不算特别中心,这铺子的位置原本也不见得有多么繁华,她细想着周边不过是一些铺子或院落,又没什么景致,也不知有什么好瞧的。
谁知站在窗边一瞧,这视野倒是挺开阔的,虽没有什么景致,但恰好前头只有一些院落,边上虽错落着一些铺子,倒也不影响视线,远远一瞧,竟是能瞧见三皇兄的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