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司马桃朱已经开始继续说了:“你们也许是知道他的,他姓程,单名一个珩字,破了相,额头有个疤的那个。”
司马桃朱一边说,一边拿手在头上比划了一下,就好似这个事情很好笑一般。
而李秋颜光是听到程珩这个名字,就已经是惊讶不已了,再听到司马桃朱描述程珩额角上的伤痕,更是直接睁圆了眼睛看向了沈茵。
她一双好看的大眼睛似乎是在问:这是怎么一回事呀?
沈茵用眼神表示,她也基本不清楚啊。
但司马桃朱既然问起了程珩,沈茵个身份特别的,也不好不答,她只得道:“知道,我们都曾经见过她。”
没想到她们居然还真知道程珩,还在笑的司马桃朱微微一愣,本就星子一般的眼中也仿佛忽然就添了几分亮彩。
“那他过得怎么样?选择解甲归田之后,他是不是过得很不好呀?所以如今我阿兄才会一哄就跑,啧啧,是后悔了吧。”
说着说着,她就几乎又要笑了起来。
听到司马桃朱这么说,沈茵忽然就感到有一些气恼,她家程瑶阿姊过得哪里不好了,才不后悔解甲归田呢!
她抬眸偷偷瞧了司马桃朱好一会儿,方才细声细气说道:“她……过得还不错吧,而且、而且还在去年娶了一名妻子呢。”
沈茵小心翼翼的话才出口,便只见眼前的司马桃朱瞬间就不再笑了,脸上写满了程珩居然还能娶得到妻子的愕然。
“啊?你说他成亲了?那他是娶了谁?是哪家千金?相貌如何?性情如何?”
她好像只是随口一问的样子,一只手却已是悄然抚上了自己美艳无双的脸。
司马桃朱看来很是明白自己的美丽,也很想知道程珩的妻子是哪方绝色人物。
搞得沈茵一时之间也是后背一凉。
“倒也不是什么千金,她只是娶了个相貌平平的普通姑娘而已。”
“相貌平平?普通姑娘?”司马桃朱慢慢地重复起了这两个词。
“那她跟你比,哪个更相貌平平呢?”司马桃朱忽然又好奇地问。
被司马桃朱给当做了相貌平平的标杆,虽然有自知之明但也难免爱俏的沈茵脸上神情也不禁一僵。
“与我相当吧。”相貌平平的沈茵如是说。
司马桃朱听了果然就不再说话了,也不知究竟是在气程珩居然娶了妻,还是在气程珩之妻居然没有她漂亮,严重地伤害到了这个大美人的自尊心。
她静静地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扛着沈静姝就径直出了门。
李秋颜见司马桃朱又在拐自己女儿了,也立马就站起了身。
在追上去前,她用口型问沈茵:“她跟你家那位是怎么回事?你又为什么要跟她这么说?你为什么不直接坦诚身份呢?”
她的问题实在太多了,沈茵只挑了一个回道:“不这么说,我又能怎么说啊?”
关于程瑶已经成亲了的事,司马桃朱也不可能一辈子都不知道呀。
她说的又没有丝毫的弄虚作假,非要说有不应该的,也就是因为心里有些害怕而选择隐了自己没有谈而已,毕竟这人在屋檐下的,还是得多个心眼不是么?
“哎!”李秋颜横竖是搞不清楚这些事情,她轻轻叹了一声,发现司马桃朱已经快跑得没影了,连忙就小跑着追了上去。
***
司马桃朱甚至都没有呆在王府里,而是直接就抱着别人的女儿跑出了门。
李秋颜万分无奈地跟着,整个人已经因为这些日子以来的磨砺而没有脾气了,谁让王府现在司马桃朱最大呢。
虽是如今已经是冬日了,这繁华的大街上却还是热闹得很。
王妃毕竟难得出行,前前后后的也是跟了一大批的人,似乎是生怕她一不小心摔着了会没有层层的肉垫垫着一般。
李秋颜就这么跟着司马桃朱跑着跑着,也不知道这土大王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直到,她们忽然就来到了一间银楼前。
文信王妃大驾光临,自然是要清场的,所有的顾客都在一刻钟内被请了出去。
“王妃要买首饰?”李秋颜头一回小心翼翼地主动跟司马桃朱搭话道。
司马桃朱拿着一对小金手镯在沈静姝手腕上比了比,道:“这不是显而易见的?”
感觉到司马桃朱的动作,李秋颜也不禁看了一眼那金手镯,道:“这太贵重了,静姝消受不起。”
听李秋颜这么说,司马桃朱眉毛一扬,便大手一挥,道:“那这就当是我给她的满月礼了。”
满月?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
李秋颜正要替女儿拒绝,司马桃朱已经又拿起了一支金点翠嵌翠珊瑚蝴蝶簪。
“蝴蝶,福迭,这小玩意儿虽不珍贵,倒还挺精致的。”
说完,她便将它戴在了李秋颜的头上。
“王妃?!”李秋颜几乎有些气急败坏道。
她伸出手就想去摘,结果司马桃朱却直接拉住了她的手,又套进了一只嵌宝石的累丝手镯。
然后,司马桃朱还朝李秋颜伸手,示意要戴另一只,毕竟手镯向来成双成对,哪有单戴的呢。
一时间,李秋颜又是替自己拒绝,又是替女儿拒绝,然而她拒绝着拒绝着,最后也还是选择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