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间觉得她似乎离他越来越远,似乎她正在一点一点的远去,他不顾一起的将她拥在怀里,紧紧的,似乎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化成身体的一部分。
风华,请你,请你一定要记得我!
不管四周的人群,不管风华的伤,他捧着她的脸,狠狠地吻了下去。
“不要!”她软弱的抗拒,眼中的疏离,防备:“你是谁?”
他苦笑,眼眶微红:终于一切都成空!
用火热的吻,遮住脸上冰冷的泪。
奢求了一辈子,她终是忘了他。
忘了他!
将她猛的横抱起来:“太医,太医……”
不,你不可以忘了我,不可以。
风华,我舍弃了子嗣,舍弃诸多,只为你能记得我。
你不可以,忘了我!
一动不动,被南傲天抱在怀里,眼前的男人,似乎有些熟悉,又似乎有些陌生,只是他身上透出来的悲伤,让她的心,隐隐的痛了起来。
她明明就不认识他啊,为什么会因为他的悲伤,而心痛呢?
风华有些不解的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却不知,她陌生的眼神,更能将南傲天逼疯。
“风华殿!”风华扬起秀美的脖颈线条,瞧着那三个字,似乎觉得感觉不坏。
“这么漂亮的宫殿,为什么要用木条将窗子封起来?”她不解的问他,看着那丑陋的木条封住雕刻细致的窗子,觉得异常的困惑。
“因为有个笨蛋,总是看不清自己的心,这是我对她的惩罚!”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嘶哑,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哦!”她无意识的应声,却觉得那内容如同天书一般,无法理解。
南傲天瞧着她懵懂的眼神,心如刀割,刀锋般锐利的唇狠狠的咬下,一丝鲜血落下,苦涩而血腥。
而风华却有些累了,眼皮子有些发重。
朦胧中,似乎听到男子呵斥的声音:“你给朕说说,为何她的毒会发作,当年你不是说,只要朕打下胎儿,那毒就会随着滑胎而出,为何今日,还会发作?”
常乐以为,当年他亲手打下自己的子嗣,只是对她不舍,却不知道那毒,不但会使风华生产时雪崩,更是导致人记忆里衰退,渐渐的痴呆,到最后无声无息的死亡。
他不能失去她!
哪怕是亲手打落他们的骨血?
哪怕是让她恨他一辈子。
他都没打算将真相告诉她,只因为,他不忍见她痛苦。
她是这么的喜欢孩子,若是知道是自己的不小心,而导致孩子没有了,只怕她会一辈子活在内疚之中,他怎么忍心让她内疚一辈子?
所以,这份痛,他一个背着就好。
可是,为什么,他已经放弃了那个孩子,她还要变成这副模样?
他不甘心!
幸福已经唾手可得,他已经看到她眼底的软化,正在暗自开心,或许有一天,他可以见到她心底笑容,那灿烂的如春光一般的笑容。
天意弄人!
难道他注定要活在痛苦的生活中?
难道他注定要一世的孤单吗?
“嘭”的一声,他一拳将结实的白玉雕花床的一角打碎,吓得地上跪着的院正,身子抖的如同秋天的落叶,汗流浃背,不停的叩头:“皇上饶命……”
打雷了吗?
风华艰难的睁开眼睛,却瞧见一个面色铁青的南宫傲,她不甚满意的瞪了他一眼,声音漏出,残哑如刮皿器之上:“你,好吵?”
顿时化成绕指柔:“好,不吵,不吵!”眸光深邃,一双勾人的凤眸中,皆是爱怜,不舍,哪里还有半分怒气的踪迹。
只是眉间依旧是一缕轻愁。
风华缓缓地伸手去摸男子紧锁而悲伤的眉心,她语气轻轻地说道:“别皱着眉头,我看了心里难受,痛!”
“好,不皱眉,不皱眉!”他无条件的答应她所有的要求,只是紧要着牙,抱住她的身体,他的手,这一刻颤抖的厉害:原来,她的心里有他,一直有他,只是他用错了法子。
深宫的争斗,注定了尔虞我诈,他已经习惯迂回,却不知道像她这般爽直的女子,从来就不习惯迂回。
他说她是笨蛋,却不知道,这世间最大的笨蛋就是他。
悔,第一次悔的肝肠寸断,那股疼痛从心底百骸滚滚涌来,竟似没有尽境。
却,在寸断,痛不欲生之间,心喜她心中有他。
他原本就生的翩翩风度,此刻神情微微舒展,声音柔和温柔,是难得一见的风华,竟是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此刻的他,让风华苍白的脸上居然多了一抹红色的晕圈,她痴痴的看着他,竟然不自觉的说出了心里的话:“你长得真好看!”
她的声音轻俏,如同芳华的少女,他似乎又回到那日的午后,他第一次见她。
她也是这般,笑容浓郁的说着:“你,真好看!”只是当年的对象不是他,而是南傲云。
就是这么一个笑容,就是这么一句话,这么样的坦白,爽直,让他的心顷刻间见沦陷。
习惯了迂回,习惯了勾心斗角,她的爽直,她的直白,就如同上了瘾的一般无法戒掉。
而南傲云,想必也是存了同样的心思,只是还多了一份争夺的心意。
他亲吻她的额头:“你才真的好看!”
风华轻笑了起来,有股子羞涩的味道,一如当年南傲云夸赞他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