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钱两家联姻可以说得上是平山镇上的大事,镇上有头有脸的都来了,平日里走得不近的,想攀关系的也来了。婚事办得风风光光,无可挑剔,只是,与别家不同,钱录是同时跟两个新娘子拜堂,右边是雪浮,左边是周家小姐周含柳。拜完堂,两位新娘子被送进了同一个院子里的两间新房内,入夜后,宾客们都喝得酩酊大醉,钱录也被糊里糊涂的推进了其中一间洞房。
红烛摇动,新娘子身穿喜服,头戴喜帕的端坐在床头,钱录是真的有些醉了,不过他还记得自己喜欢的是谁,于是情不自禁的说:“雪浮,我终于娶到你了。”说着,他扑向□□的新娘,全然没感觉到盖头下的新娘子颤动了一下。钱录用手摸索着去抱新娘,当他凑过嘴去时却闻到一股陌生的发香,这种香味跟雪浮的不同,雪浮的发香很特别,是那种野花香味,这个新娘子的发香是发油的味道。钱录闻到这股香味忙睁开眼看,这一看,把他吓一跳,面前的女子非常的陌生,虽然模样不错,但跟雪浮是天壤之别,不用说,一定是周家小姐周含柳。
“对不起,小生唐突了。”钱录不自觉的就站了起来,完全忘了他也娶了这位周家小姐。
周含柳被妆扮得面若桃花,可是这些都掩饰不了自己的失落,只好尴尬一笑提醒:“相公,你醉了,早点歇息吧。”
“我,我没醉,我现在还很清醒。”钱录哪里还有醉意,酒劲都吓清醒了,也知道自己刚才犯了什么错误,他可不能在这里久待下去,于是礼貌说道:“今天你也累了一天,我看你还是早点休息吧,我现在想起还有一本书没看完,我想去书房看书。”说完,钱录看都没看周含柳一样,就拉开房门走了出去,并为周含柳关上了门,留下错愕的新娘坐在床头不知如何是好。
过了一会儿,当周含柳推开窗,看到雪浮的房里两个人影摇动时,一行泪湿了脂粉,才新婚第一夜,丈夫就抛下自己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这样的屈辱谁能够受得下去,周含柳一边忍着心痛,一边在镜前补好妆,她在心里安慰自己,也许钱录只是先去雪浮那边,下半夜会过来。她就这样坐在床头等,二更天过了,她眼巴巴的坐到了天亮,钱录都没有回来。
早上,负责梳洗的小丫头在门外敲了敲周含柳的房门,轻声问道:“少爷,少夫人,可以梳洗了吗?”
“进来吧。”周含柳有气无力的回答,内心充满了绝望,小丫头进来时也发现了不对劲,不过下人没有好奇的权利,所以她只负责给周含柳梳洗。按规矩,梳洗好了之后,新人要去给父母长辈敬茶,当周含柳换了衣服出门时,却听到对面屋子里传出了钱录的声音,大声吩咐丫头在中午前不许再去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