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因此变得更喜欢我吗——这是施聆音想说的话。
“你感动吗?”施聆音最后却是问,嗓音里还带着调戏一般不正经的笑,“我愿意与你同生共死,不离不弃。”
顾朝阑手掌贴在施聆音纤薄的背上,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到施聆音温凉的肌肤上。微烫。
“嗯,谢谢你。”
施聆音问:“怎么谢?”
顾朝阑没说话,施聆音一侧脸,忽然亲了口顾朝阑的侧颈。
顾朝阑猝不及防,仿佛被电了一下似的,吸了口气道:“别闹。”
施聆音却抱着顾朝阑的肩膀,埋在她脖子里,又亲又咬又舔。
顾朝阑被她弄得不停后缩,但抱着施聆音后背的手却一直没放,只是反复道:“够了,你别闹了。”
施聆音身体越贴越紧,差点把顾朝阑从凳子上挤下去。
顾朝阑看她也快从床上滚下来了,于是抓着施聆音手腕,把人摁回病床上,这才让施聆音消停下来。
顾朝阑去给施聆音倒了杯温水,递过来时,施聆音问:“你前天和高宁行聊了些什么?”
顾朝阑认真想了想,最后实话实话道:“其实没什么。”
关于母亲留下的秘密那些内容,顾朝阑刚才都说过了,剩下的,就是那一句“你母亲在你外祖父和你父亲面前,被枪决。”
顾朝阑不想说这个,所以她答没什么。
但这三个字一下子踹翻了施聆音深藏在心的醋坛子。
她了解高宁行。
高宁行不会没事冒险来火星上找顾朝阑,一定是有很重要,很重要的理由。
施聆音追问:“什么都没说吗?”
“说了几句话。”
施聆音追问不休:“哪几句?”
顾朝阑抬眼看施聆音。其实顾朝阑此刻的眸光很温柔平和,但施聆音紧张之下没能分辨出来,还以为是顾朝阑被问烦了,于是慌张转移到下一个问题。
“那你知道高宁行在火星哪里吗?”
顾朝阑道:“在查。”
施聆音勾着顾朝阑的手指玩:“查到要告诉我,我也想和她聊聊天。”
顾朝阑一下子按住了施聆音的指头:“你和她聊什么?”
施聆音说:“聊人生理想,春花秋月。”
顾朝阑:“……”
顾朝阑不想施聆音和她聊,她甚至不想施聆音见到高宁行。
这段时间没提到高宁行,顾朝阑差点忘了,施聆音曾经亲口说过,她想要高宁行。
顾朝阑花了几秒钟时间,然后将那句原话清楚的记了起来。
施聆音说“不论我身边来往多少人,我最想要的,还是她”。
顾朝阑发现自己突然生气了。没有合理的理由,但就是很生气。
气氛寂静了好几秒以后,顾朝阑干巴巴道:“不早了,你休息吧。”
说完她要走。
“等等。”施聆音拉住她,反复看了看顾朝阑的表情,“你生气了?”
顾朝阑否认:“我没有。”
可她脸上分明写着有。
施聆音道:“那你同意我和阿行聊聊天吗,就只是聊聊天?”
顾朝阑立马垂眼盯住了施聆音。
刚刚还是高宁行,转眼就变阿行,你果然是忘不了她。
“不行。”顾朝阑给出自认为合理的理由,“她很危险,你们不能见面。”
施聆音道:“就因为这样?”
顾朝阑:“嗯。”
顾朝阑继续往病房门口走,两步后停下,回身重复强调:“你们不能私下见面,聊天,记住了吗?”
施聆音望着顾朝阑笑:“顾上将,你……是不是吃醋了?”
顾朝阑一愣,刹那间反应过来,原来她是在吃醋,所以刚才才会没有理由的觉得生气。
像是某种本能一样,顾朝阑第一反应是否定:“没有。”
“那你为什么……看起来这么生气?”
顾朝阑:“……”
顾朝阑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她推开病房门,语气忽然之间就强硬起来:“好好休息,这几天哪里也不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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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朝阑花了一晚上的时间,和白严异商定好了合作计划。
蒋直的人会在基地工作交接好以后,全部送回地球,但星舰速度会降低到六万千米每小时,路程时间四到五个月。
那个时候如果计划成功,白严异应该已经是下一任总统了。
从通讯室出来后,顾朝阑又马不停蹄的去参加关于扩建蔬菜基地的会议,以及加快探测坑挖掘速度的会议。
基地里各个工程的计划都要开会调整,原本的守着基地各个岗位的人员也要一一调换成自己人……无数琐事叠加,无穷无尽,顾朝阑一整天下来,没有片刻休息。
施聆音最后一次修复手术做完后,回到寝室休息。
外伤没事了,但嗑药的后遗症一时半会消不了。她还是浑身还是乏力,苏达达说根据体质,后遗症持续时间在三天到半个月之间。
从医疗室走回宿舍,路程不长,中间也没剧烈运动,但抵达寝室后,施聆音却有一种力气耗尽一般的虚弱感。
苏达达将她送到卧室里,叮嘱了几句注意事项,又留下了一点缓解肌肉酸痛的药片,随后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