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似乎喝了酒,从他们面前经过,恰好在说:“……世间竟有长英候这般居心险恶之人,叫人不寒而栗啊,你们以后可别要暗算我,想要什么尽管说啊!”
一人大笑,“我祖父以前可视长英候为咱们大南朝的保护神,知道他是这般面善心恶之人,听到他的名讳都要啐上一口。”
容旦满满兴致消散得一干二净了,听那几人聚精会神的说着父亲走去,脑袋垂下,从前父亲深受百姓爱戴,可如今已变成了过街老鼠一般。她心里难受,想哭但身边都是人又只得忍住眼泪,看着好不可怜。
“去放水灯吧。”
林绝忽然道,容旦慢慢抬头,他牵住了她的手腕往摊位边走去,她看了眼被牵着的手腕又看着他再买了盏水灯,他的手也松开了。
两人走到河边,点燃河灯,她的视线不曾从林绝身上离开过,还是他先放了河灯,侧头看她,“不放吗?”
容旦这才回过神,轻轻把河灯放入水面,双手合十,闭眼许愿。
许好愿,她缓缓睁眼,看着河灯越漂越远,她想站出去为父亲说些什么,可又那么无力,下意识自言自语地喃喃道:“我知道父亲做错了,可他对百姓乐善好施,我以为...不会这样的。”
“知道可以出来逛的时候高兴吗?”
顺着河边轻轻的风,他轻缓的声音飘入耳,容旦转头惊愣地看着他,缓缓点了点头,“恩。”
在他心中这一切是长英候的咎由自取,但前一刻还兴高采烈的人儿此时耷拉着眉眼,他不禁转了口,“即便不是你的父亲换做旁的人也一样,心中或许并不是全然这么看待他,许多夸张的言语也不过是为了顺着他人哗众取宠。”他也侧头看向她,“不要让他们的话占了心神。”
他的黑眸印着河灯的火光,声音的语调都没变,却像暖风包裹着她,容旦有些不明白她之前为什么会怵他,明明是贴心的人。
他站起身,转身离开,“李雾应该就回来了,不如想想还要玩些什么。”
容旦仍保持着蹲姿,双手伏在膝上,抬着头,凝脂点漆,她从未这样看过他,那双眼深深注视着他的时候,好似含着万般言语,“好。”
“放了?”李雾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容旦回眸看到李雾,一下子站起了身子,眼前陡然一黑,两人同时伸手扶住了她。
李雾与林绝对视一眼,林绝从容不迫地收回手,李雾垂眸看着容旦,轻声道:“慢些。”
那双美目看着李雾,很想扑进他怀里听他温柔安慰她,可她连父亲都不敢在他面前提起,抿唇笑了下,下意识看了眼林绝,又看着李雾小声嗔道:“你好慢,我都等好久了。”
“饿了吗?我们去酒楼吃些东西。”容旦摸了摸肚子,点点头,想去她从前最爱的酒楼。
雅间内,小二上菜后,李雾和林绝先后离开了,不知去商议什么。
回程的时候,容旦跨坐在李雾腿上,她已去下了人皮面具,抱着他的脖颈,两人吻得难舍难分,呻吟不断从她口中传出。
李雾放开容旦的唇,看着她朦胧水汽的美目,双眸灼热,只想将她融入骨血。
“私宅被人发现了。”他擦去她嘴角的津液,语调徐徐。
容旦倒抽一口气,“是谁发现的?”话说完,她心中隐隐想到了一个人...
“朝堂上想拿你威胁我的人不少,是谁我还需去调查一二。”
容旦瞳孔颤动,会是父亲的人吗?
“林绝的舅舅前几日送了他叁个小妾,你便冒充她们其中一个,暂时在林府住段时日。”
容旦自是全听他安排的,只是林绝小妾的身份让她觉得怪怪的,但现在不是想这件事的时候,她抱着他脖颈的手紧了紧,眉心蹙起,“那哥哥是不是不能常来看我了?”
“相信哥哥吗?”李雾不答反问,他的心病田老太医也束手无策,但不想在让她担心增添那些愧疚,她如今心思敏感,想骗她也难了。刚好借此机会。
容旦点头,“信。”
“只要旦儿想哥哥,我就会来。”
她一听,这便是很难来看她了,抱紧了李雾,声音满含不舍和忍不住的委屈,“可我要是天天想呢。”
李雾叹了口气,抚着她的背脊,抵着她的额头,“哥哥也想天天把你带在身边。”
小脾气来得快,那股劲儿过了,立马就没了,她知道李雾辛苦,怎么会真让他每日来,直起身红着小鼻子问,“我要住多久?”
“我命人在后院种了你最喜欢的梅花,等花开了,哥哥陪你赏花。”这也是李雾给自己的期限。
比她想象的还要久,容旦眼眶又湿了,哥哥既然这么说了,那必然是需要这么久时间了,她慢慢点头,又抱住了他,“好。”
当夜,容旦便住进了林府,她顶替的那名小妾头回来京城,水土不服,一来到林府面上便长了疹子,一直没露过面。
给了一笔丰厚的财物后连夜被林绝送回家乡。
夜里,李雾没有离开,容旦沐浴过后,他刚和林绝在书房说完话过来,正坐在床沿。
他轻轻一扯便将容旦拉到了怀中吻住她,熟稔的摸上她的雪乳,挑逗樱果,容旦身子一颤,身上的寝衣被脱下,她主动地去脱他的衣衫,满面羞红。
李雾轻轻一笑,扯落床帐,将她压在床上。
男子的衣衫一件件从里面扔出,须臾过后,木床晃动,床帐内活色生香一片,女子的娇吟渐渐柔媚似水与男子的喘息声交杂在一起。
书房的烛火还燃着,早到了入寝的时辰,手下的案子也不急,但林绝感不到丝毫困意,可想到就在府上的一间厢房内正在发生的事情,心神却越来越乱,根本集中不了。
他扔开笔,长吐了口气。
林绝留下小妾当然是有原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