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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若是旁人,恐怕萧容毓会冷声道放肆,可面前的人既是傅三思,那么结果便大不相同。
    丁湛睫毛颤了颤。
    他的面容沉静,却流露着不可忽视的伤心。
    “还是因为相国觉得,本君只可共患难,不可同富贵。”丁湛轻声道。
    “你……”
    “君上。”
    “你就这么不信我?”他问。
    丁湛声音微微颤抖。
    陈知著轻叹一声,说:“臣不是不信君上。”
    傅三思骄傲太过,他怎么可能说自己辞官是为了安稳朝臣。
    更何况他也清楚,倘若他说明白,萧容毓一定不会接受。
    陈知著见丁湛脸色泛着白,仿佛是难受极了。
    他难受,就偏过头,不愿意看陈知著。
    陈知著伸出手。
    这一段本是傅三思伸手,拍了拍萧容毓的袖子,安抚着说:“君上,臣当然不是不信君上。只是多年权倾朝野,实在过于无趣。君上若是舍不得臣,到时候去看臣也不是不可以。”
    丁湛侧头,根本不看他。
    陈知著的手停在半空,最后放下。
    张澜低声对井编剧道:“你不是这么写的吧。”
    井编剧说:“也不错。”
    他若无其事地拿回手,放到膝盖上,笑着说:“臣当然不是不信君上,君上多虑了。”
    他有自己的考虑。
    要是十多年前的傅三思,一定会这么干,说不定能搂着萧容毓的脖子告诉他你瞎想什么,这都哪跟哪。
    但是这是在官场浸淫多年的傅三思,他的性格没有太大的变化,但却早就清楚了什么叫君臣之礼,什么叫长幼尊卑。
    他素来无法无天,可那些少年意气终究是随着时间,一点一点地,烟消云散。
    无论萧容毓如何,两人都回不到当初。
    地位已变,心境已变。
    怎么可能再全心全意地相互信任呢?
    张澜喊了一声卡。
    陈知著站了起来。
    他看丁湛还在那跪坐着,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伸出手,道:“起来吧,君上。”
    丁湛看了他一眼,把手给他。
    陈知著把丁湛拽了起来。
    张澜啧啧地对井编剧说:“老井,你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吗?”
    “有什么不对?”
    张澜说:“我觉得不太行。”
    陈知著倒没什么其他反应,既然张澜说不好,那一定有不好的地方。
    张澜说:“丁湛你能别那么看我吗?吓人。”
    陈知著和丁湛并排站着,看不见丁湛的表情,听见张澜的话立刻伸长了脖子想看看,被丁湛按住了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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