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了老板一辈子的人都知道,他也就是一个实在的生意人,这辈子就经营这么一个酒楼,一家人也是靠这个酒楼过日子,这日子自然也是过得不错的,但若说富得冒油根本谈不上,可人贵在知足不是么。
有与他混得熟的伙计打趣说:“华老板你要是收了这十万的银票,这辈子就不用辛苦了。”这么一个酒楼,想要赚十万两银子,还不知道得多少年呢。(注:1两白银=人民币200元)
且说华安怀揣着那十万两银子就去了东风来,自幼被父亲调教的,他也不过是一个老实人罢了。
虽然这银子多得让人眼馋,但想一想也就过去了,毕竟,银子再多也不是自家的。
华安出了店就要了个马车去了,霜二公子由暗处走了出来,瞧着那一抹离去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邪魅之笑。
身为东公子的仆人,怎么可以连这点小事都办不了呢。
身影如魅随形,飘然而去。
东风来酒楼。
在华安赶来之时他人已经凛然的站在酒楼之上,远远的望着那跑进来的华公子。
“请问东公子家的仆人在否?”一跑进来华安就忙拉着伙计询问。
乍听到他的询问伙计本能的朝楼上望了望,东公子家的仆人自然是在的。
“华公子,令尊已经想通了么?”那人立于楼栏之上,看似平和的姿态却居高临下得令人不敢仰视。
华公子忙摇头道:“哦不,我是奉了父亲之命前来还银票的。”这般说罢立刻由怀里摸银票去了。
只是,银票呢?银票去哪里了?
华公子急了,慌忙里里外外的在自己的身上翻了起来。
霜二公子瞧着他沉静的说:“华公子,这是在作甚么呢?”
华公子急得一脸的冷汗,五十万两的银票丢了,五十万两,就是拿了他们华家的全部家当,也没有这么多呢。
如何是好如何是好!想死的心都有了。
霜二公子冷冷的瞧他并不言声,华公子猛然一抹额头的冷汗,结结巴巴的说:“对不起,银票我好像弄丢了,我得出去找一找。”一边说罢一边就立刻朝外跑。
一定是弄丢了,说不定就在路上的某个地方,一定要找回来,不然华家就得破产了。
华家经营的不过是个小本的酒楼生意,就是干了二十来年也没有五十万的。
何况,平日里吃喝,开销全是要用银子的。
华公子拨腿就要往回跑,霜二公子冷冷的开口:“华公子,请留步。”
华公子脚下一僵,霜二公子说:“回去转告令尊,切记,子时前。”
“喔嗯是。”华公子脚底抹油,飞一般的跑了。
霜二公子微微一笑,转身,走进了里面的一个雅间。
在那里,东公子正静静而坐,独饮一杯茶水。
“公子,都已经办妥了。”霜二公子走过去说,随之奉上一张银票。
正是之前那十万两的银票,想由一个普通人的身上偷走一张银票实在是举手之劳,在那华公子由酒楼里奔出来的时候这银票就已经落在他的手上了。
对付华老板那等的固执之人当然是要使用一些卑劣的手段的,与他那样的人讲道理是完全没有用的,到了最后他反而会寻死觅活的惹得别人一身骚。
可现在,经过这一番事情后,华老板还敢不双手奉上经营权么!
不但要奉上,还要落得一个赔尽家财的结果。
东公子把银票收起,嘴角勾起一抹冷意。
缓缓起身,朝外走了出去。
今天,不知道南宫离是否有醒过来。
楚府,如果自己忽然前去探望,不知道会不会被拒之门外。
真是好笑得很,要探望自己的夫君竟然还要惧于旁人的颜色,凭什么!
心里轻叹一声,转而又想:罢了罢了,暂且忍他一二天,过几日得了他醒来的消息再去探望不迟,到时那姓楚的再敢撒野一定不给他面子。
且说,那姓华的最终是没有找回银票的,心里揣着慌恐不安,一路回去一路想,这事若是被父亲知道的话,准是要揍死他的。
事到如今,银票已被丢了,就算是被揍死也得把这事情告诉父亲,也好让他想个办法来拿个主意出来。
揣着满腹的害怕还是回到了酒楼,把这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父亲。
不过是转了一个圈,竟然出了这等大事情,一时之间华老板也震惊得一句话说不出来。
就是华夫人也惊得张口结舌,她虽说是一个妇道人家,但这些年来一直都是夫妻恩爱,跟着自己的丈夫在后面打理生意,过得还是比较幸福的。
现在忽然在降这等恶运,这就等于他们欠了五十万两的债。
五十万两,就是把家里所有的积蓄拿出来也不够补这个洞的,也就难怪他们震惊了。
华安跪在地上泪眼婆娑的认错:“父亲,都是我的错,您就打死我吧。”本是老实本分的一家人,现在地是恶运由天降,这简直是不让人活了。
华老板又岂会真的舍得打死这个儿子,他儿媳妇还大着肚子准备生二胎,若真让他有个三长二短,自己的孙子也就没有了父亲了,他也就没有儿子了。
可是,眼下这个难题该如何办!
一瞬间,华父也就苍老了十多岁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