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国公主,先不要说她的身份斩不得,就单是曾经欠下她的那一份人情,也是杀不得的。
当初在战场之上,西国公主退了兵,避免了浩瀚王朝的一场伤亡,这欠下的债,总是要还的,虽然说她是西国公主,在某种立场上彼此是敌人,但如果欠下的人情可以不用还,他也就不是南宫离了。
只是,她一个西国公主竟然杀了华老板一家,这事若是不解决,以后她们西国人还把浩瀚王朝放在眼里么,左右权衡一番,总是不能两全的。
一旁的楚子肖忽然就冷不丁的冒了句:“哦呀浩瀚王你该不是舍不得杀那西国公主吧,听说你们之间还有一段旧情呢。”这话一出一旁的西洛本能的就看向南宫离,他与西国公主之间的过往她是不晓得的。
“闭嘴。”南宫离冷斥一句,瞥了一眼西洛看似询问的目光,微微沉吟,道:“这件事情既然是你来办的,就自己看着办,以后这种事情不用询问我的意见。”这意思自然也是同意沈越的做法了。
天大的人情,也不足以抵消她在浩瀚王朝残害无辜百姓,所以也是非斩不可的。
沈越听言也就应下,楚子肖则得意的哼笑。
能杀了西国公主当然是最好的,到时看那西国二皇子还能沉得住气,他若是趁劫了法场,那天最后是连他一起抓了,全部收入网中,来个瓮中捉鳖,让他们这帮西国人全都死无葬身之地。
反正,浩瀚王朝是不存在西国二皇子这个人的,二皇子早在瘟疫中死了不是么?
而西国公主这次来汉城也是比较隐秘的,到时就以一个普通的凶犯斩了就是,与西国公主根本就不搭边,楚二公子心里早就盘算好了这件事情,所以刚刚才会在南宫离犹豫的一瞬间用了一招揭他老底的方式,他现在刚刚哄好自己的王妃,又哪里舍得让他的王妃因为这事对他产生误会呢。
何况,不过是一个人情,那西国公主所犯的罪根本就是杀一百次也不够的。
在浩瀚王朝的地盘上张狂行事,简直是岂有此理,真当浩瀚王朝好欺负不成。
沈越与楚子肖在这里待了一会后也就离开了,由他在沈越的身边难免是会要煽风点火然后为这事出些主意的,沈越与他交情向来甚好,虽然他没有为官,但楚子肖的话他还是听得进去的,而且又是为了连同西国二皇子一同打尽的话题,自然更是要密切谋合一番了。
东风来酒楼。
华老板一家被杀,凶手已经被抓,现在正关在总督衙门的天牢里,这事在东风来酒楼也是传扬开来的。
酒楼里向来也是一个小道消息最多之地,这里来往客人甚多,各种人物都会出现在场。
西青现在是这酒楼的小老板,别人都叫他东老板。
他每天的事情就是管理一下各个店里的运转,帐单到时由他来收,之后交给大老板过目。
今天也是刚刚由别的几个店转过来了,一进到这东风来就又听几个人在讲华老板被杀一事。
之前大家虽然不说但心里都有点怀疑是东公子所为,如今总督衙门已经放出消息,说凶手已经抓到,三日后城外处斩,大家的心里自然又有了别的看法了。
“少爷……”就在西青抖去一身的风雪,踩着脚步上楼之时,忽然就传来一声听似熟悉的声音。
回身,寻去,竟然是许久不曾见过的王枊风。
枊风出现在了这里,多少是令西青意外的。
以前他一直跟着父亲办事,是父亲最为信任的人。
后来西家没落了,王枊风也就不知去向了,不过后来听说,他为皇上所用了。
“枊风。”西青抬步朝他迎去,说:“你怎么会出现在此?”
枊风抬眸瞧着他,从西家没落到现在,他已经变了一个人似的。
明明应该是一个无忧的孩子,现在看起来却沉稳极了,不仅如此,还开始独挡一面,做起了买卖的生意。俊秀的脸比从前更俊秀了,明明应该是捧在手心里养长大的娇贵公子,现在却是历尽沧桑,身上的傲娇之气被磨平了,余下的便是一丝不苟的沉稳,完全不符合他现在的年纪。
被枊风紧紧盯着,西青有些不自在的别过脸说:“有什么话进来说吧。”转身,就上了楼。
在楼上是有一间属于他的房间的,有时候累了也会在这里歇息,也会在这里工作。
里面有一张床和一张桌椅,收拾得干净利索,别致又大方。
枊风跟着他走了进来,清新的之地透着一般淡雅的气息。
西青给他倒了一杯茶,这种事情以前都是他来侍候他这位少爷的。
枊风是他母亲同胞姐姐的孩子,因为家中没落才会寄养在他们西家,这些年来西夫人待他惟一的侄子倒是不错的,毕竟那是自己姐姐家惟一的孩子,而西丞相当初也是看中他是个人才,武功不错,且又是自家人,就一直重用着。
过往云烟,不堪回首。
西青把茶水送到他面前的时候枊风还是微微一怔,看了看递到他面前的茶水,一时之间却忘记了接。
“拿着啊!”西青对这等事情早就习以为常,如今早已经不是那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少爷,做起来也丝毫没有觉得别扭的意思。
枊风本能的接住了茶水,看了看他红润的脸色,估计是刚刚由外面回来被风吹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