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官?楚妍瞠大眼目,连忙集中十二分的精神打量夏子寒,不敢相信居然还有这么年轻的法官。
夏子寒在她火热的目光注视下却仍然保持恬淡的笑容,礼貌性地对她点头,“你好,认识你很高兴!”
“唔!”看着对方伸出来的大手她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抓住他,眼泪情不自禁地流出来,“法官大人……”
夏子寒微微张睫,作为法官,拉着他的手哭泣的无疑都是些有冤情却打不赢官司的弱势群体。现在这位刚刚新婚的殷家少奶奶居然也是这种满腹冤屈的可怜模样,实在令他感到意外。出于职业习惯,他连忙拍抚那双死命攥住他的苍白小手,问道:“怎么啦?不要急,有话可以慢慢说。”
“夏大法官,请问你打算一直握着我太太的手,站在这里跟她长谈阔论?”殷圣奕依然漫不经心地斜依在沙发里,手里夹着一根刚刚点燃的烟,隔着薄薄的烟雾盯着楚妍和夏子寒握在一起手,微微眯眸。
夏子寒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连忙松开楚妍,却安慰性地对她点头微笑:“我们坐下谈吧!”
“坐下谈吧!”龙峻煊也感觉到气氛有点诡异,连忙哈哈笑着打圆场,“大家都不是外人,有什么话但说无妨!”这话无疑在告诫楚妍,夏子寒是他的朋友,她最好不要说一些惹人不爽的话自讨没趣。
楚妍原本灵气十足的清眸现在看起来有些呆滞,非人的折磨已让她心力交瘁。在得知夏子寒法官的身份后,她本能地抓住他的大手,可是现在却醒悟过来,原来这位大法官也是殷圣奕的朋友,刚刚浮起的希望又破灭了,她沮丧地跌坐在沙发里。
殷圣奕冷冷地觑着她,半晌低柔地道:“不舒服吗?别勉强陪客,上楼休息去吧!”
这话让原本呆滞的楚妍清醒过来,突然她意识到殷圣奕之所以驱赶她似乎是怕她在这里说些不该说的话。这么说,他还是有些忌惮在外人面前的形象问题。定定神,她坐直了身体,没有理睬殷圣奕,却对着夏子寒说:“法官大人您好,我可以跟你说几句话吗?”
“你说,我在听。”夏子寒温和地对她微笑,如墨玉般的黑眸紧紧觑着她,鼓励地点点头。
楚妍精神大振,凭直觉她感到对方是个值得信赖的好人,因为他的眼睛那么明亮那么纯净那么温润,不像殷圣奕的阴鸷冷漠冥夜的邪魅乖戾还有龙峻煊的鄙夷不屑,他是真真正正地同情她。
殷圣奕掐灭了手里未燃尽的烟支,伸手将楚妍抱进怀里,邪肆地用吻封住她正准备诉苦的小嘴巴。
“唔!”楚妍连忙拼命地捶打挣扎,她实在想不到此男如此卑劣,他竟然当着两人的面强吻她。
将她不听话的小嘴巴柔躏了个够,殷圣奕这才慢慢松开已被他折磨到红肿的菱唇。将楚妍亲昵地接在怀里,他对面色尴尬的夏子寒挑衅地扬扬俊眉,笑着问道:“在家里,尤其在床上的时候,我特别喜欢欺负她,如果她跟夏大法官诉苦,不知你会怎么处理?”
夏子寒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只是温和的黑眸已有些冷寒。他转头望向被禁锢在殷圣奕怀里的楚妍,后者已经滴下了泪水。犹豫了一下,他的目光重新回到殷圣奕的脸上,认真地说:“作为一名法官,我就事论事绝没有影射殷少的意思,希望你千万不要误会!”
殷圣奕唇边的笑弧变浅,阴魅却更深,微微眯了眯眼眸再睁开,饶有兴趣地睨着他,半真半假地道:“你可以就事论事,但是最好不要牵涉到我跟我太太的问题!不然,我会给你这个大法官反扣一顶肆意诽谤的大帽子!”
夏子寒闻言一凌,身为法官他阅人无数,当然能够透过殷圣奕笑意盎然的外表看出他的烦躁和愠怒。像殷圣奕这种黑白两道都能一手遮天的人物,并不是他这个小小的法官能招惹得起!要不是龙峻煊今日凑巧带他一起来殷家小坐,恐怕以他的身份连走进殷家的资格都没有。可是他天生骨子里的正义感却让他无法对楚妍的眼泪无动于衷,他相信这个柔弱纤瘦的女孩一定有不小的冤屈。
犹豫之后,他还是义无反顾地接道:“纵然殷少不高兴,可有些话我还是如哽在喉不吐不快!你们是法律承认的夫妻……”
“我们的婚姻是违法的,我不情愿嫁他,是他用欺骗强制的手段逼迫我跟他结婚!”楚妍见这位“夏青天”肯为她出头,绝望的心开始慢慢复苏,赶紧向这位可敬可爱的法官大人表明她的冤屈:“结婚后,他除了毒打我虐待我基本就不干点别的,我要被他活活折磨死了!还有,他常常将我关禁闭,不给我饭吃,我还怀疑我爸爸凌霄的死亡跟他有关系……”
“宝贝,玩笑开得有点大了!”殷圣奕再也淡定不得,霍地站起身,将兀自喋喋不休陈数冤情的楚妍抱起来,“是不是这两晚我没让你睡好,你就脑筋迷糊胡言乱语!”
“我说得都是真的!”楚妍可怜巴巴地从殷圣奕的胳膊缝里观察夏子寒的反应,现在她唯一的救星就是他,希望他能伸出高尚的援助之手帮她脱离苦海。
“殷少,且不管她说的那些事情是真是假,单就你们的婚姻问题,在性事上她有拒绝的权利,甚至她有拒绝你吻她的权利,因为她是你的太太并不是你的奴隶!”夏子寒已看出了殷圣奕绝对有强迫楚妍过性生活的行为,而婚内虐待也是触犯法律的,不过因为特殊性要判定这一罪行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更何况对方是殷圣奕,他强迫自己的合法妻子过性生活,单凭这一点并不能把他怎么样。可是,他无法漠视楚妍那张无助惊惶的小脸,只想能帮她争得一点应有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