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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聆一直以来都不信水逆和玄学什么的,但是自从来了这所学校,遇上了季获,她特么信了这个邪。
    “该死的任孑颖,昨天还叫我宝宝,睡一觉转脸就吃起了兔兔。明知道今早上上大课都不叫我,竟然自己一个人走了?”美美一觉睡过头的丁聆今早上果断的迟到了。
    上大课的欧洲史教授传闻中是个超级可怕的老头儿,人称拿破仑w世,多可怕的小号儿啊,就连任孑颖这种起驾出巡要花好几个小时打扮的上他老人家的课都不敢迟到,就知道不是开玩笑的。
    结果好死不死,丁聆竟然睡过了头?
    “完了完了……”丁聆一路飞奔往大教室,透着窗户就看见老教授口沫横飞的在讲课。
    丁聆吞了吞口水,抓起手机就给任孑颖发了一条短信:你在哪里?
    很快丁聆就收到任孑颖的回复:往后门,我在最后第二排给你留了位子,快,课才开了一会儿,教授还没点名。
    丁聆收到短信,这才稍稍松了口气,身影一闪就溜到了后门。
    t字教室一般有三个门,一个正门,最后面对开有两个后门。丁聆趁老教授转头过去看屏幕的时机一个深呼吸便猫着身从后门潜入了课堂,一路弯着腰小心翼翼的就怕被台上的教授发现。
    丁聆一路遮遮掩掩的,就跟一只躲躲藏藏的小老鼠似的此刻正在夹着尾巴做人。却偏偏这种时候在空气中莫名其妙的嗅到了一股什么焦糊糊的味道。丁聆忍不住动着鼻子嗅了两下,竟然隐约的嗅出了某种不详的预感出来。
    果不其然的……
    “迟到的同学,请你拿出正确的人生观、道德观和行为准则,大家都是成年人,公众场合请约束自己……”
    老教授讲课讲到一半,突然就拿着话筒毫不客气的开嗓子训诫了起来。认为被抓了现行的丁聆内心哀嚎了一声,这才拿出了壮士成仁的气魄挺直了腰从后排突然冒了出来。
    额?
    丁聆刚直起腰杆就看见一个熟悉的家伙出现在了面前,此人正是季获。
    丁聆满脸错愕的看着他此刻的造型,5块钱一双的蓝色塑料拖鞋,运动长裤,皱巴巴的衬衫,乱七八糟的头发,无精打采的表情嘴里还咬着一支烟,正袅袅的冒着细细的烟雾……
    丁聆都不知道面前这人究竟是抽了什么疯,怎么会这种造型出现在这里,上大课啊都敢叼着烟,这是不想活还是嫌命长?
    要不是场合不对,丁聆当场就要给他竖个大拇指,赞一声:英雄!
    “丁聆……”一旁任孑颖扶着额头都要绝望了。
    讲台上拿着话筒的老教授显然也被突然冒了出来的丁聆惊讶得好一阵沉默。
    丁聆显然也在这时候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刚刚根本就没被发现,教授刚刚根本就是冲着季获去的。
    “我……”丁聆想要开口解释,然而却为时已晚。
    感到被大大冒犯了的老教授,举着话筒愤怒得像一壶正七窍生烟哔哔鸣笛的沸水,浑身发抖的斥道:“男的给我把烟掐了。你们……”指着丁聆和季获两个人,说:“上课迟到,无视纪律,目无师长。这节课我不但要记旷课,还要通报批评不可,你们简直太不像话了……”
    教授这一声咆哮丁聆犹如五雷轰顶,她难以置信的瞪着季获瞬间感觉自己就像吞了一口狗屎一样。
    然而一直都在梦游的季获这种时候仿佛魂魄才刚刚归位一样,微微的:“啊!”的一声,恍然大悟的把烟掐熄了顺手丢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对丁聆带着歉意的咕哝了一声:“我就是来旁听的。”
    “什么?”丁聆怪叫了一声,揪着心口内心又是一顿暴击,“我……”
    “你……”丁聆指着季获恨不得能在他脸上戳出个洞来,一咬牙一跺脚,恨道:“算老娘对不起你行了吧!”
    一转头又是换做一张哭丧的脸,“不是,教授……教授你听我解释,我跟他不是一伙儿的,我就迟个到那个根本不至于啊喂……”
    季获眼睁睁的看着丁聆急匆匆的追着老教授就出去了,任孑颖摇着头忍不住也是一脸奇葩看了他一眼,什么话没说也走了。
    “昨天推的我,今天又杀上门,我到底哪里得罪他了,不就是碰了一下么,我都道歉了。”
    “你说他是不是故意的,他肯定是故意的。不然你说正常人会像他那样来上拿破仑的课还穿着个拖鞋叼着根烟么?”
    “你有没有听到他说什么?他说他就是来旁听的,他、是、来、旁、听、的,我的如来佛祖圣母玛利亚!!!”
    “不是,一个学计算机的你来凑什么热闹啊,那是《欧洲史》啊《欧洲史》,不是尼玛《时间简史》还是《骇客帝国》,而且你说了怎么就那么巧,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就踩着我迟到的点来的,我简直是有理由相信他是跟踪我的吧???”
    ……
    丁聆上学头一天就无缘无故领了个通报批评,简直是三升老血堵在心口上,就快憋内伤了。现在正在小宿舍里烦躁的踱来踱去,满脑子想着都是杀人放火强jian碎尸……
    任孑颖坐在小沙发上被丁聆晃得头昏眼花,一边拿着个香水这里抹抹那里擦擦给自己醒醒脑,一边劝慰道:“其实这还真有可能是个误会,你别看季获长得人模人样的,帅得跟漫画里的流川枫似的又是个学霸,恐怕他真的是这里有点的那个什么。”
    任孑颖伸出一只手指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接着对丁聆说:“所以就说你没事多刷刷校网嘛,这个在学校里都不是什么新闻。他经常都是这样子,穿着个拖鞋,丧着个脸,自己专业上的课爱去不去的却特别喜欢去蹭各种各样的大课,都不知道脑子怎么想的,特别是中文系啊、美术啊、历史啊、神秘学什么的……总之,你别被他那个高冷男神的外表迷惑了,他其实根本就是个奇葩男神经病!”
    “哈?是吧!”丁聆一听,这下更绝望了,胸口锤得砰砰直响。
    任孑颖小心翼翼的提醒她,道:“丁聆,你可别再去惹事啊!”
    丁聆欲哭无泪:“你都看见了,神经病杀人他不用偿命,我特么跟一个神经病尼玛还能怎么计较?我都被反噬成这样了,我还要去找他吗?那除非我也是个神经病呀!”
    任孑颖叹了口气嘀咕道:“可见你一点自觉都没有呢。”
    丁聆:“你说什么?”
    任孑颖:“没什么。”
    丁聆:“总之,老娘不跟脑残计较。惹不起我还躲得起,以后不管季获这个名字,还是他这个人,我丁聆只要看到了就都躲着走!”
    任孑颖赶紧朝她竖起大拇指:“大气!”
    丁聆瘪瘪嘴,这回是真把她委屈坏了。
    然而,关于季获的魔咒却并没有就此停止,在那个迟到的早晨已经被驱动运转了起来,它开始在丁聆的生活里犹如鬼魅一般变得如影随形……
    学校说大不大,说小还真不小,可巧的是真的走到哪里丁聆都能碰见季获。
    丁聆去食堂打饭,明明是她一眼就看见的位置,结果下一秒就看见端着餐盘的季获一屁股坐了下去。
    丁聆去图书馆,明明是她之前定的书目,结果最后全让季获拿走了,还能有比这更诡异的巧合吗,这季获顶着一张好脸真的是可以为所欲为的啊靠。
    面对这种情况,丁聆思来想去竟然认为是自己躲得不够隐蔽,不够彻底。于是,小树林、天台上、花圃里……丁聆就差没去钻狗洞了,都到这种份上两人都能碰上,这个季获尼玛是个鬼魂吧,成天游游荡荡的出现在校园的每一个角落,走哪都能碰上,这种见鬼的缘分说给谁听谁都不信。
    每天早晨五点钟的时候,正是地平线里的太阳蠢蠢欲动准备初生的时刻。每每是这种时候,丁聆总是会顶着一张倦容,神情困顿的守在某个地方吃吃地等待着破晓和新生。
    曾经有人说过,当太阳准备初生的那一刻,画面最是难以形容。那种变化,无声却又是在转瞬之间,犹如打翻了五色盘一般,黑白默片般的世界在眼前瞬间活了过来,一切都是鲜淋淋的。
    世界之大,却是由许许多多的局部组合成为的一个整体,有时气势恢宏,有时细微精致。丁聆最喜欢用眼睛、用耳朵、用舌尖……用自己的身体去观察它们,想象自己变身成为它们其中的一员,用另一种生命方式去感知这个世界。
    结果清晨五点,学校的天台,丁聆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原因是丁聆摸着黑好不容爬上天台的时候,那个自己早就踩点相中的地盘已经有人躺在那里睡着了?
    小心翼翼的凑近了一看,果不然又是季获。对于这位校园大男神……经病的脑回路和自己莫名同步,丁聆竟然感觉自己被冒犯了。
    偷偷的看着那个静静沉睡的家伙,微垂的脸,蓬乱的头发盖住了他的眉眼,但裸.露出来的鼻尖、嘴唇还有下巴依然无比完美。
    丁聆不得不承认,这个人虽然脑子有问题,但是长得真还挺好看的。
    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算我怕了你,我到另一头去可以了吧。”无奈之下丁聆也只好悄悄的躲到天台的另外一头。
    虽然位置不好,但丁聆却看见了另外一方景色。
    那里没有宁静却充满朝气的大校园,看不到操场,也没有校道。那是一栋废弃的旧教学楼,它矗立在荒草之中,寂静而落魄,只有太阳初升时的那一刻,当淡淡的橘红色光芒爬上了校舍才似乎是有了那么一丝气息。
    这个后山上的旧校楼对丁聆而言,就仿佛是发现了一个新大陆,她搓了搓下巴嘴里嘀咕着:“从前怎么没发现还有这么个地方呢?”然后心里开始各种盘算了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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